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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又要大作文章,现在新闻够多了。”赵宽宜静了一下,道:“多也不多这一次。”我道:“反正你不要插手。”赵宽宜不吭声。我向他看,犹豫着解释:“我有我的难处。”赵宽宜很快答:“我明白。”我倒认为他实在不明白。我想到陈伯伯那些话。我道:“我在这之间真的很两难。”赵宽宜默然,忽道:“在这世上谁都没有过两难?可是不能不去面对。”我一默,突然就感到忿忿起来。我问:“我怎么不去面对了?”赵宽宜抽着烟,说:“我不是要和你争论这个。要紧的是你父亲公司的事,海外的部份假如不处理好,可能也要拖累国内这里。况且,你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把手里的烟用力按熄在烟灰缸,站起来,讲:“我当然知道!总是能想到办法,你就不要管了。”赵宽宜向我看来,道:“你想好再说。”我本要走开,便一停,道:“我当然想好了,刚才我都说过了——你当初也不要我管阿姨的事,现在不能在我的立场想想?”赵宽宜呵了声,道:“难道那时候你在我的立场想了吗?说起来,我真的不懂,你还要护着我mama,还以为你其实早就知情。”我感到芒刺在背,不禁高了音量:“你一直还记恨以前是不是?”赵宽宜看来,“我并不这么说!况且是你要提起来。”我道:“我看还是不要再谈下去了。”赵宽宜先不作声,忽道:“每次说的不好你就不要谈了!总是这样,照这样下去,我们之间可以说的还有什么?”我忍不住脱口:“无话可说,那干脆不要在一起啊!”说出来,我跟赵宽宜都是错愕,一时相顾无言。我真不料到要谈得这样僵。说这样的气话,实在可笑。可是情绪沉淀下来,慢慢回过味,竟然觉得松一口气。我感到一阵恍惚。我不是缺乏勇气。从来也没有爱一个人爱得这样长久,到现在,仍旧爱着。但是现实太汹涌,我再不能只考虑自己的意愿。如今这是一切波折最好的解套。我突然不再焦躁。可是心里的滋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苦。赵宽宜这时出了声:“你可以不用说这种话。”我在心里下了决定,开口:“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话最合适。”便向他看,“其实,你心里也清楚,继续下去只会更痛苦,在你周围,在我周围……每个人都是希望这样的结果。”赵宽宜不答腔,过一下子,才讲:“这阵子事情多,都是压力大,你说得对,不要再谈下去——”我道:“我们不能不顾虑到别人。”赵宽宜还沉默。他抽了一口烟,就把烟往茶几上的烟灰缸里一按。他突然站起来,彷佛想走开,可还是站着。他说:“别人怎么想,那是他们的自由,每个都在意,根本没完没了。”我不禁道:“可是这就是现实!”赵宽宜看着我,说:“现实不外面对而已。”我一默,还是忍着痛苦说出来:“我们,真的,不要继续下去了。况且,我们很多方面的想法都是不同,你想想,每次争吵都是为了什么?也没有一个结果。”赵宽宜不说话。我背过身,不敢望他目光。我狠了心讲:“我不是第一次这么想。我跟你,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我不应该勉强你,这是我的错,开始……就错了。”赵宽宜在后道:“错了?你以为——我并不是——”停住,“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一个不喜欢的人耗时间?”我怔住,胸中情绪一时翻涌。可又不得不抑制着。我道:“你当然喜欢我,不然,我们怎么能当朋友?可是再好就是这样了,你不爱我。”话才完,手臂突然被一扯。我只有回过身。和赵宽宜对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还拉着我的手,那力道有些重。他道:“你无论如何都要听见才算数——我现在就说我爱你,你信不信?”我愣住,一时恍惚。心中因这句话而震荡,好像什么都不重要了。我想笑,可是办不到,因为立刻又悲从中来。我怎么不相信。但是太晚了。我甩开他的手。他彷佛错愕,望着我,半晌都不说话。我不禁别开眼,道:“知道吗?我不太相信。”他道:“你看着我说。”我只背过身去,避免他来拉我的手,只说:“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去朋友那里。”他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我不清楚,只听到他问:“你真的是认真的?”我一顿,可答:“是。”之后再不迟疑,我开了门出去。我漫无目的地开车,最后真的是累得不行了,随便找到饭店住下。可躺在干净舒适的床上,又睡不着。我想着刚才,简直恍如隔世。心头又似有针尖在扎着,可一下子直往rou里刺进去,非常地痛。再痛还是要忍耐。这之间,赵宽宜打过几次电话。我一次也不接,也不按掉。听着那手机铃声,好像可以更刺激着我自己。后来,终于睡着了。隔天,我先进公司。公司的人看见我,彷佛都是欲言又止,那眼色神气又好像具有一些意思。我只麻木地交办事情,又去医院。父亲情况比昨日好多了,一些测验的分数表现都好。可以说是清醒了。只不过时常仍昏昏沉沉,不能主动表达意思。今天许女士不曾来,许程诚倒还是来了。他自顾自地说了句话,彷佛解释:“我妈身体不舒服。”我当时不说什么。到走出加护中心,我喊住他,说:“我跟你谈一下吧。”许程诚似一顿,僵着脸,“我不觉得有什么好谈的。”我把两手放进裤袋,下巴向他一扬向另一头略偏了偏,“到那里说。”就不管他,径自走过去。一会儿身后传来脚步,是许程诚跟过来了。我转身看他。他皱着眉,彷佛有些什么不满。“你有话快说。我没什么时间,公司还很多事要处理。”我道:“公司里现在的情况,我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