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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抖动。嬴渠驱马走进,他看着她,眉头微皱,说:“怎么在这?”魏姝没有回答他,她垂下了头,将魏卒给她的口袋打开,她将里面的口粮倒了出来,是rou干,她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眼泪就留了出来。那rou干是带血的,沾着魏人的血。魏姝将口粮袋系在了腰上,说:“我要找东西。”嬴渠变的不太高兴,这山林里刚刚在打仗,又有不少野兽,她这么跑出来,太过肆意妄为,他说:“找什么?”魏姝说:“丹生葵。”嬴渠挥手屏退了左右,下马随她走,皱眉说:“找那做什么?”魏姝没有说话,就那么闷头的找,手在雪里扫着,他看见她手都冻的生疮了,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开口说:“你生我气了”魏姝身子一僵,然后说:“没有”她始终是不抬头,也不看他,嬴渠一眼便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说:“你气我杀了那个魏武卒。”魏姝没气他杀那个魏人,她也知道,这是战场,你死我亡的,敌人的性命就像是猪狗,只是她一时接受不了,那个魏卒其实是个好人,他从狼口救下了她,把口粮给她,让她逃,那个人也有父母,有meimei,他的meimei还在等他回家,在大梁。她的家也在大梁,她的母亲也在等她,她很难不把自己带入,她说:“长玹要死了,找不到这丹生葵,他就会死的。”嬴渠听到长玹两个字时,总是下意识的皱眉,语气变得冷淡:“你找不到的。”魏姝继续的躬腰扫着,说:“找不到也要找。”沉默了一会儿,嬴渠问:“他对你就那么重要”魏姝身子僵硬了,然后她说:“是,很重要。”嬴渠是想把她扔下的,把她扔在这山林里,冻死也好,被野兽吃了也好,自生自灭,可他做不到,他看着她在哪里,躬着腰,不肯放弃的找着,他就很难受,很不痛快,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说:“他只是个奴隶。”魏姝说:“他的命是我的,现在我不让他死,他就不能死!”嬴渠觉得很可笑,生老病死,不是她可以掌控,很可笑,而且还很幼稚,但他笑不出来,他抱着她的腰将她从雪里捞了出来,翻身上马。魏姝的脊背贴着他,她挣扎着说:“你做什么?放我回去!”“你不是想要丹生葵吗?”嬴渠在她身后说,声音很淡。只一句话,魏姝就安分了,她不再挣扎,小心翼翼的问:“你有丹生葵?”嬴渠没有说话,但魏姝却很肯定,他是有的,一定是有的。嬴渠抽过马鞭,向军营而去,马鞭抽的很重,马匹疼的疾驰,树林飞速的从两侧向身后滑过。魏姝从来没有骑过这么快的马,脸色吓的发白。大帐外,嬴渠勒住缰绳,将魏姝拎下了马,他的脸色很冷,整个人像是冰一般,但子车罟没有眼力价,还很高兴的上去说:“公子……”嬴渠看也没看他,一把掀开了营帐。他取出了一个小木匣,给了魏姝,没说话,面色冷漠。魏姝接过,不小心触到了他的指尖,很冰凉。她谨慎的打开,里面装有一朵红色的五枝花,漂亮的夺目,连着花瓣上的脉络都清晰无比,泛着光泽,鲜嫩的就像是刚摘下的一样。魏姝把匣子抱在怀里,感激的说:“这丹生葵是我欠你的,我一定会还你。”说完,她便转身要往外走。嬴渠的声音很淡,他说:“你欠的,不是丹生葵。”长玹的帐子里血腥味还是很重,碳火呼呼的烧着,医师看到丹生葵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这辈子真能看到丹生葵这种奇物,更没想真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找到了,颤抖着双手捧了去。白英也看的叹为观止,说:“娘的,可真好看。”医师十分舍不得,这么珍贵的丹生葵就用在这么个人身上,但最终还是将丹生葵入药。这药神奇,长玹的脸本是铁青的,等喝了碗,渐渐的变得有了血色了,起死回生便是如此。医师对魏姝说:“我给这少年换药,那边有药膏,你擦在手上的伤口上。”魏姝哦了一声。长玹的帐子狭小,再容个魏姝就是十分的拥挤,而且还很碍事,医师给他上药总得避着她。白英便好意的撵她说:“姑娘也受了伤,先去歇着吧,等这家伙醒了,我去叫你。”魏姝听白英这么说,便捧着药膏走了,她一掀开帐子,就看到了嬴渠,他站在帐外,应该是有一会儿了,他的鼻尖有些微微的泛红,额前也落了些碎发。她一出来就看见了他,觉得心里很暖,她能感觉到出来,刚刚嬴渠是有些生气的,她的心思很敏感,还在想要不要回帐子,他就已经来了。他来了,她就不觉得孤单和惶惶了。嬴渠微微笑了笑,眼睛弯弯的,他生的清俊,笑起来时很温润,让人不由的想亲近,嬴渠将她手里的药膏拿走,淡淡的笑了笑,说:“回去上药”魏姝笑着,重重的点头,三步做两步的跟在他身侧,身子小小的。回到了帐里,魏姝同嬴渠跪坐在矮案旁,油灯燃的微弱,他的脸半明半昧,但是很温和。魏姝的手冻的红肿,很难看,魏姝自己都很嫌弃,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家,弄的一身鞭上,现在手又冻得酱紫,冻伤不能拿火烤,只能用肌肤的温度来捂暖。嬴渠便将她的手握住,他的手很暖,就这么握着她,把她小小的手覆在掌心,两人谁也没说话,魏姝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的睫毛跟浓密,留下一小片阴影,很好看,很温润,她想起白天他拉弓杀人的样子又觉得很陌生。可是现在,她觉得他又变成了那个她熟悉的秦公子了,会毫无理由的护着她,会由着她胡闹的秦公子,真的是很奇怪,一个人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两幅样子。过了一会儿,嬴渠问:“为何总是看我?”魏姝哑然,她被发现了,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魏姝由着他给自己捂手,指甲轻挠了挠他掌心的肌肤,笑眯眯的说:“嬴渠哥哥待我真好。”嬴渠笑了,她的手在挠着他,一下下,像是小狸的爪子,有些微微的痒,他拿她这种小胡闹很没法子,说她她也不听,而且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她的这种亲昵的胡闹的,只淡淡的说:“别乱动”魏姝不依,左右摇晃着手,说:“嬴渠哥哥今晚陪姝儿睡吧,姝儿给你唱无衣。”嬴渠没说话,松开了手,取过药膏。魏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