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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没有人比长玹对她更好了,也没有人会像长玹一样把她的命看的那么重,连她的父亲都不要她了,把她扔在秦国,她扯着医师说:“求你了,救救他!”医师也很为难:“实在是回天无力”魏姝扯着他,一点也不肯松手,她说:“什么法子都行,挖我rou为他补疮,怎么都行。”挖rou补疮,怎么都好,只要能活着。医师脑子很疼,他也可怜魏姝,可怜长玹,最后他说:“有一种草药,叫丹生葵,乃稀世珍品,我先为他吊药续命,若是能找来,兴许还有救。”魏姝眼睛亮了,说:“哪里有丹生葵?”医师说:“这附近的山林里兴许就有,那丹生葵冬生春死,把覆盖的雪拔开,若是下面有红色五叶花,必是丹生葵无疑”魏姝说:“我现在就去!”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土豆投的雷~第16章十六魏姝跑了,白英问:“真有丹生葵吗”若有,他也去,哪怕私跑出营是大罪,他也不顾。医师叹了口气,说:“有,当然有,不过要是那么容易就找到,又怎叫稀世珍品。”北直上党,东至桃林,丹生葵不出三株,花期仅仅一冬。别说一个小孩子,就是派出一只军队来,也不见得能找到,况且,这长玹挺不到那时,白英就泄气了,他看了眼床榻上的长玹长叹了口气。山林里的雪很厚,没过了膝盖,还在没完没了的下着,落在她的头发上,耳朵上,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雪把裤脚都打湿了,在这方圆数百里的山林中寻找一朵花,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大海捞针。雪很凉,她的手冻的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到什么时候,但她知道,她不找,长玹就一定会死,可是她的手真的很疼,动的麻了,火烧一般。雪下埋藏的树枝把她的手掌给划破了,血就渗了出来,红的刺眼,她以前听人说,若是手脚冻坏了就会死,必须砍下来才能活,她心里怕的不得了,她一边拔着雪,一边就哭了,不是怕断手断脚,也不是因为伤口疼,她是觉得肯定找不到了丹生葵了,她觉得自己救不了长玹了。她要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死亡。可怕又黑暗,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身子也会腐烂,化成白骨。然后她会忘了他的容貌,忘了他的眼睛,都忘了,就像是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一样,只有心在想起他时会疼。她不想让他死,她还想听他跟她说话,他从来没说过话。她拿手把眼泪抹掉了,躬着腰继续的找,也不知道走了多深,她看见了雪上有脚印,却不是人的,是野兽的,那样子应该是狼。她瞬间的清醒了。这山林里是有狼的。她直起身子,正要向四周环顾,却见见它就在百步外,隐藏在一棵树后,灰黑的皮毛没有光泽,很黯淡也很瘦,那是一头脱离了族群的老狼,可能是很久没有捕获到猎物了,它的眼睛饥饿凶狠。它正在窥视她,不是现在才遇到的,它跟在她身后有一阵子了。它不敢轻举妄动,一直跟着她,伺机而上,这是一匹狡猾的狼。现在,魏姝发现它了,一人一狼,就这么对视着,在大雪封山,死寂无声的林中。一个是懦弱,一个是凶狠。魏姝向后退了,她肯定是跑不过狼的,这是死路,她给自己寻的死路,她太紧张了,呼吸很艰难,心通通的跳着,胸腔像是要裂开,脚下发软发抖。她向后退着,那狼就不断的逼进,很缓慢,从容不迫。雪下的石头绊了她一下,她摔倒了,她看着那狼漏出发黄的爪牙凌空扑来,惊恐战栗的尖叫。接着,一束箭簇破风而来,直直的射进了那狼的脑袋,灰狼掉到了地上,死了,血同脑子里的浆液流了出来,洒了一地,很温热,还冒着微微的白气。魏姝愣了,还是瘫坐在地上,直到射杀灰狼的人走到她面前,跟她说话,她才回过神。那人说:“没事吧”魏姝抬头看他,一身很厚重的铁衣铠甲,纹路精美,锻造坚固,腰配长剑,挂箭囊,身背长弓,像是兵卒,却不是秦军的装束,他年纪不过二十岁,身子高大结实,面容英俊坚毅,皮肤呈小麦色,然而他的面色却不太好,很难受的样子,受了伤,左臂伤口的血透过甲胄往外淌。魏姝爬了起来,说:“我没事,你受伤了。”那人听她说话,怔了怔,非常惊讶的说:“你是魏人?”魏姝听他的口音也带魏音,点了点头说:“你也是魏国人?”那男子要说话,却扯得伤口裂开,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一滴滴冷汗往外流,他动不了,只得靠坐在地上喘息。魏姝很担忧,说:“你受伤了,我带你去包扎。”那人摇了摇头,费力的说:“这山林里竟然有魏人,你快走,别被秦兵抓到。”这男子是被秦军重伤的魏武卒。魏姝好命,昨日她来月事,本来穿着的那一身秦军装沾了血,所以今日换成了普通的葛布衣,她若是还穿昨天那身秦军装,不用等她开口,脑子就已经被这个魏武卒给射出个血窟窿了。男子看着她发愣的样子很着急:“快走啊!沿着山下跑,山上有秦军!趁着我还可以抵挡!”魏姝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是魏人,是魏国最精锐的甲兵,是魏武卒,他在保护她,因为她也是魏人,是魏国的百姓。魏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一个魏字,把陌生的两个人连接在一起,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替秦国战胜魏国高兴是件愚蠢的事,她伸手去拉他说:“我带你走,你是魏人,不能死在这里!”男子推开了她的手,将腰侧系的袋子解下,把口袋给她,那里面是口粮,是他们行军随带的三日口粮,他急切的说:“我活不了,你快走。”魏姝抱着那口粮,她觉得悲哀又无力,她说:“不会死的。”男子笑了,很痛苦的笑了,说:“我有个meimei,在大梁,你如果可以,帮我和她说,哥哥回不去了,她叫范…”一束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脑袋,穿透了,血流沿着骨缝流了出来,沿着鼻翼,流过了嘴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嘴还在翕动,却发不出声音了。魏姝抬头,她看见嬴渠放下了弓,他骑在马上,很冷漠,高高在上的像是个生杀予夺的君王,一身的甲衣,反射着凛凛的寒光,貉子披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