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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长宁要将京城拱卫一并肩负起来,当然,最好是你自己就能胜任。”顾岩陌一向知道,自己懒散的形象,已经深入皇帝的心,要改变,需得日后做几件非常长脸的事,因而从容笑着称是。“去吧,看看京卫的花名册、近几年重要的公文。”顾岩陌恭声称是,也带着公文去了外间。皇帝心里舒坦了不少,继续给无病梳毛,笑微微的。有临颖在就是好,他能时不时偷得半日闲。.这日一大早,贾姨娘便去了贾府,打点了角门的人,才得以进到内宅,求见贾老夫人,声称若不相见,贾府秘辛便要流传到街头巷尾。自从皇子亲自发话将傅驹逐出傅家之后,相濡以沫几十年之后,贾老太爷对贾老夫人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是个耽误家族前程的愚蠢妇人,因而平日里百般给她没脸。贾老夫人闷了满腹窝囊气。庶女不就该那样养着么?懂得迎来送往的礼数、针线做得好、会服侍人便够了。不然怎样?指望她把妾生的闺秀当成嫡女一般谆谆教导?要都那样,也就没人挑剔嫡庶之别了。如今因为身在傅家的贾姨娘吃了亏,怎么就不想想,这二十来年,因着贾姨娘从傅家得到的大大小小的好处?男人……妻妾成群的男人,真不是东西。她正有火气没处撒的时候,便听到了贾姨娘求见的消息。她不由冷笑,已经成了过街老鼠,还敢威胁她?“让她来。”贾老夫人吩咐下人。不同于以往的卑躬屈膝,这一次的相见,贾姨娘不卑不亢。贾老夫人笑吟吟地让她落座,她抛出的话题,总会及时接住。贾姨娘终是亮出底牌,说明来意:“我到底是贾府的女儿,贾府一些秘辛,我是知情的。”“哦?”贾老夫人饶有兴致地问道,“譬如说——”贾姨娘道:“譬如说,大哥年少时与哪个女子私通,二哥成婚后养的外室在何处。”贾老夫人心里就笑了,面上则是蹙了蹙眉,“你要怎样?”“我要给晚莹寻个出路,请您酌情安排。”安排?贾府被人诟病治家不严、门风不正的风头还没过,别说一个已经放弃的外孙女,便是自家的亲孙女,也得缓两年再议婚。贾姨娘本来就蠢,到眼下,只有更蠢了。贾老夫人垂眸思量许久,终是道:“老太爷在家中,你去给他请安,这些话,跟他说吧。我做不了主。”贾姨娘便以为,自己拿捏住了贾府的软肋,欣然称是,心里乐滋滋地随着丫鬟去见老太爷。却没想到,结果很惨烈——老太爷知晓她的底牌、心意之后,哼笑一声,目光森寒的凝住她:“你觉得,还有什么门风不正、治家不严的例子,能重过你给我脸上抹的黑?”贾姨娘愣住。老太爷再也不肯看她一眼,直接吩咐小厮:“拖出去打三十板子,抬回傅驹那厮的宅子!”顾及脸面的时候,处处都是坑坑洼洼,不需要在乎的时候,谁不愿意恣意行事。一个时辰之后,没了半条命的贾姨娘被抬回到傅驹面前。.无病睡在了临窗的大炕上,样子很斯文,仍是难掩憨态。皇帝笑着挠了挠它的下巴颏儿,转到御书房外间,处理政务。晚渔、岩陌所处的书案就在他左右手,这也是这两日着意重新布置过的。三个人俱是心无旁骛,室内静悄悄的。期间冯季常来禀:“凌国公、凌侍郎求见。”皇帝不动声色,“不见。顺道告诉凌侍郎,他近来辛苦了,不妨在家歇息一段时日,补缺的人,明日便走马上任。”冯季常称是而去。顾岩陌和晚渔不由对视一眼,微笑。接下来,凌淑妃和四皇子就算再没脑子,也要消停一阵了,再上蹿下跳,定要殃及自身。时近正午,傅晚渔想起了昨日在刑部大牢听闻的种种,不免担心:这种事,决不能直来直去地告诉父亲,那样的话,定是雷霆之怒,伤神伤身放一边,于大局也无一处。她以素手托腮,轻咳一声,引起对面的顾岩陌的注意。果然,他及时望过来。晚渔用口型提醒他,昨日的事,押后再提。顾岩陌给她一个“多余”的眼神,继而就担心她炸毛,颔首一笑。晚渔放下心来,便没正形了,凝着他眉眼,问累不累。他摇头,又无奈地睨着她——因着前车之鉴,她一关心他身体状况,他就会想到别处。晚渔笑着对他眨了眨眼睛。同一时间的皇帝,也有些走神,琢磨着午间和女儿女婿吃些什么可口的菜肴,思量无果,便想问问他们的心思,看到的却是两个人眉来眼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帝觉得,自己最在意的瑰宝被人偷走了。以前,他对临颖的婚事,都是出于女强男弱的考量——自己的女儿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德行,心里还是有数的,笃定她也一样,嫁人的根本目的,是权衡利弊之后的抉择。然而如今,她的夫君是岩陌,岩陌再懒散,那也是一手带出几名强将的帅才,但凡着调一些,便能在朝堂大展拳脚。眼前这一幕证明的,无意识两个小崽子情投意合,不然,怎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的?是好事,天大的好事。可他心里怎么就那么不是滋味呢?就好像是,要到这样的时刻,才认清了女儿已然出嫁的事实。也是在这一刻,他才隐约领悟,嫔妃们在亲生女儿出嫁时,为何会哭得肝肠寸断。他不想哭,他只是有一股子的无名火。他清了清喉咙,面色不善地问岩陌:“我听说,长宁得空就给你做衣服?”顾岩陌起身回道:“是。”皇帝凉凉笑道:“我这儿一堆军国大事需得她帮衬,你却要她做那等琐碎的小事?”傅晚渔捧起茶盏喝茶,满脸的幸灾乐祸。顾岩陌却是从容应对:“郡主近日在学双面绣,做针线的时间,大多坐在绣架前,微臣担心她伤了眼睛,便请她腾出些刺绣的时间来做衣服。”耳濡目染之下,男子谁不知道,刺绣比之缝衣服,明显更伤眼睛。局势逆转,傅晚渔仍是笑得眉目弯弯,她家的笑面虎,除了被她调/戏的时候,料想着也没谁能他说不出话。“……也对。”皇帝只得无奈地承认,转眼看到自己没心没肺地笑着悠然喝茶的女儿,皱了皱眉,“既然如此,长宁就给朕做几身寻常穿的道袍吧。”傅晚渔被刚入喉的一口茶呛得不轻,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怎么还扯上她了?合着小老爷子的目的是整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