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补魔（纯剧情/是的标题补魔但纯剧情，车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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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霞多丽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儿，然后她托着一个餐盘回来了。 诸伏景光不动声色地打量一下餐盘的内容：很简单，但是又出乎意料的丰富。 “这是您做的吗？”诸伏景光问。 “是NICHIREI＊做的。”霞多丽小小地开个玩笑。 鱼排和煎土豆——前者是速冻食品再加热，很容易就能尝出来，但显然不是用微波炉加热。鱼rou外层用油煎过，橄榄油的香味被很好地保留了，那一点恰到好处的焦糊，极大地抵消了速冻鱼rou软趴趴的口感，以及这是她的口味偏好吗？外面这一层似乎是用柠檬汁、蜂蜜和几种香料调制的酱汁，清新又完美的酸甜平衡，掩盖了冷冻鱼rou的腥味；土豆块大小均匀，热油激发了淀粉的香气，上面撒了一点盐和胡椒。 “您太谦虚了。”诸伏景光惊讶地说。 光凭第一印象，很难想象霞多丽会料理，她看起来像是与烟火气完全绝缘、习惯于被供养起来的类型……但她却能把速冻食品弄得很好吃。 由于诸伏景光提出过想要一块表，霞多丽还带来了一块手表、姑且能这么叫吧。表带像是银线编制出来的金属链，霞多丽为他戴上，冰凉的手托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掌虚浮在上面，轻声念了一个单词，他没听懂，手链微微发烫，剩下的部分奇异地熔合链接在了一起，看不出接缝的痕迹。 “这是一件礼装，我就是在上面加了块表盘。” “这个，功能是什么？” “原本是检测毒素侵害，也能适用于你这个情况。对于普通人类来说，魔力是一种毒也不为过，毕竟是身体很难承受的东西，如果你的血液再出现问题，它会有反应的。” 诸伏景光不得不问一个问题。 “那，如果我无法承受魔力的话，炉心怎么办？” 他对魔术一无所知，可他能不能存活却于这个未知的领域息息相关。 霞多丽露出一个略微古怪地表情，似乎在谨慎地思考措辞。 “嗯……其实，通过血液补魔是一个十分低效的途径，因为魔力很难保存在血液中，一旦离开体外，就会迅速地从小源回归大源。至于为什么用血，主要是考虑到你的感受。”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无法想象有什么比被突然塞了一嘴血更挑战感受的事情了——虽然了解到这是必要的补魔之后，他倒是可以克服惊悚感了。而且流血的是霞多丽，她都没说什么。 “也就是说有别的途径吗？”他问，“请用更有效率的方式吧，我也不想您反复受伤。” 霞多丽确认道： “我真的说了？你确定要知道吗？据我了解，世俗社会之中，这方面是十分讲究规矩的？” “是的，请您讲。”拜托越是这样越想知道答案吧。 霞多丽想，那好吧。 “是这样的：魔术师的体液中都是包含魔力的，汗液、尿液一类的废液魔力量是最稀少的；其次是唾液和眼泪这种，有些流派会禁止魔术师流泪，以此保存魔力；然后是血液，不过，我刚刚也说了，血是很低效的介质，极其不稳定。” 魔术师双腿交叠，手肘靠在台面上，循循善诱地问：“其他的，你想到了吗？” 诸伏景光正经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灵感到霞多丽所指的是什么。 “……！” 蓝色的猫眼惊讶地瞪大了。 “等、等一下，如果是那种体液——那要怎么补充？也是咽下去吗？！” 霞多丽：…… 啊？苏格兰是怎么想的？虽然说不是不行吧，但是没有必要啊。 “没有那么夸张，正常的性交就好了。” 这就是她为什么一开始不用更正常的方式给苏格兰补魔的原因——看吧果然苏格兰会很在意这件事。 她印象里，日本人对性的态度堪称二极管，情色文化产业全球闻名，但真要论日常生活，又是对于性极端地避而不谈。 而且据她所知，这个国家可是相当流行什么玉碎切腹之类的武士道精神，总不能好不容易把人从冥府抢回来了，补个魔却把人家刺激到认为自己受辱了再自杀一遍，那也太搞笑了？所以干脆选择血这种更中立的方式补魔就好了。 诸伏景光瞳孔地震。 人的思维唯在这一层上如此跃进：诸伏景光不受控制的脑补了如果要“正常的”和眼前这位魔术师补魔…… ——快停下！ 正常的？根本不正常啊！那种事情——这是什么工口漫画的桥段吗！ 霞多丽还在继续给前几天还活在唯物主义世界观的前警官先生科普道： “jingye和爱液能溶解更多的魔力，并且yindao和肠道的粘膜可以更好的吸收魔力，不必经由胃酸的稀释，所以，性交才是普遍的补魔方式。不过，血液低效就低嘛，我不是供不起。”霞多丽话锋一转，“可是问题不是出在我这边，而是你可能没有办法这样接受魔力。” “魔术师之所以是魔术师，是因为这一群人的身体结构就是和普通人类不一样的，简单来说，他们体内有一套用于转化和保存魔力的器官，那种东西叫魔术回路。” “你没有这种器官，即使从外界获得了魔力，也没有办法保存下来，这导致魔力一部分散逸到了环境中，另一部分只能溶解在血里，我说过了，魔力对于普通人类来说是有毒的，实际上浓度过高的玛那对于魔术师来说也是有毒的，甚至会融解rou体……啊，总之就是这样，你没法承受魔力。” 这样淡定的科普态度，倒是很快就让诸伏景光理解了，补魔好像确实是一件正常合理的事情，用不着大惊小怪，既然如此他也学着接受……吧？ “一定要……吗？那，正常的……补魔之后，我的身体就能保存魔力了吗？”诸伏景光努力把关注点转移到更现实的问题上。 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是怎么保存的，呃，无意冒犯，但总该是女性更有“保存”什么的生理条件吧……？ 虽然生在一个色情产业发达的国家，但是诸伏景光的xp正常，洁身自好，卧底工作中见识过太多权色、钱色交易的混乱黑暗，但是那只会让他对于性更加警惕，反而限制了成年之后拓展xp的可能。 进一步导致了他的想象力在这方面显得如此贫瘠。 不过，霞多丽很肯定地说： “能啊，唉，所以说是考虑到了你的感受啊……先别胡思乱想了，观察一晚，如果只摄入少量的我的血液你依然会出现排异反应，那再考虑这件事吧。” “那……麻烦您了……” 诸伏景光在疯狂头脑风暴霞多丽说的“能啊”到底要怎么能了！ 生理条件不允许吧？！怎么弄啊？啊啊真的要认真思考这种问题吗…… 霞多丽看苏格兰一副CPU即将过载的模样，心情微妙地带着空的餐盘离开了，把空间留给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普通人类。 虽然霞多丽观察到人类有相当一部分性行为完全就是和繁衍无关的纯粹娱乐活动，但是她同时也观察到了人类在这项娱乐活动上有一堆规矩需要遵守，不同的地域、年代、民族的规矩也不尽相同，不过娱乐嘛，最底层的逻辑当然是你情我愿，如果有一方不愿意，那就是伤害而不是享乐了。 苏格兰、或者说是这位公安警察，该不会是那种认为性交只能和爱人做的纯爱派吧，啊啦，那刚刚的话题确实压力比较大吧。 嗯……不过魔术本来也不是什么舒舒服服的事情，痛苦才是常态，性交已经算是魔术师付出的代价中较小的那一类了。 ＊ 发烧时昏迷太久，导致诸伏景光现在睡不踏实，而且，他开始感觉胃部发热，心中只能寄希望于这是吃了热食后残留的错觉。 看时间，现在已经接近于凌晨五点了……不，看见这个手表，就会想到它的链条本质上是件魔术道具，就会想到魔术，就会想到魔力，就会想到补魔…… 诸伏景光躺在硬邦邦的实验台上，就像他刚从尸体变回活人时那样，努力想放空脑袋，但是霞多丽的身影在心中挥之不去。 那位魔术师油画般的美丽端正的脸，温柔又随性的举止，瓷器一样泛着微光的冰凉皮肤，轻柔优雅的声线，裙摆下露出的赤裸的……够了再想下去就失礼了。 他深呼吸，拿出卧底基本功的调整心态的手段。 性显然只被当成了一种纯粹的手段，魔术师本人都是这样的态度，他再惺惺作态岂不是太可笑了。 他活下来了，即使被残忍的告知了自己不可能回到正常社会中，他也无法做到将曾经的信念一抛了之。 但是一切的前提是他还能继续活下去，他的性命依然仰仗于霞多丽的照顾，在魔术这种全然陌生的领域里，只能是被动的魔术师说什么，他便听什么了。 目前用途是检测毒素的礼装还没有什么反应，希望它永远别有反应！ 但是出于某种微妙的心情，诸伏景光还是起身去了盥洗室。 就当是以防万一吧……呃、如果真的要那样补魔的话，那，那起码得留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第一印象……？ 浴池里充满了温热的水汽，他不理解原理，这片诡异的空间里的淋浴器居然是可以通热水的。 ——所以啊，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诸伏景光捏着刀片，站在布满水汽的镜子前盯着自己的镜像，纠结过后，他还是认命地在下巴上揉搓起了肥皂泡。 ＊ 魔术师坐在书房壁炉前烤火，小巧的使魔人工灵蜷缩在她身边休眠，捕捉着她散发出来的魔力充电。 霞多丽查阅着膝上的魔法书，在笔记本上简略地抄录下一些值得关注的信息。 注重隐秘的魔术师极少著书立说，不过历史上倒是有一位例外之人，已经过去了五百余年，但她依然时常能从这位无私的恩师、天才炼金术士兼五大元素使的思想中获益。 将以太提纯成块状，这样可以保证能量的密度，不过还是老问题，需要考虑到rou体的承载力…… 虽然说能实现一例案例，就已经是从0到1的巨大突破了，但如果所谓的奇迹只能停留在这种耗资巨大又不稳定的半吊子水平上，那就完全无法达到祂想要的。 霞多丽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思绪——直到桌上的闹钟响了。 朝阳缓缓从天际升起，又到了一日之晨，霞多丽缓缓地伸懒腰，将身边还没到开机时间的人工灵拎起来放置好，起身掸了掸裙摆，用火钳拨弄了一下壁炉的火堆，让它能持续地为某只傻乎乎的使魔提供热量。 该去查看苏格兰的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