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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在一起了吗?”她径直问。“从来就没离开过。”我笑着说。其实,也从来没有真正靠近过吧。一顿火锅吃了两个多小时,肚子没饱,却又觉得撑得很。结完账就在火锅店门口道别,艾玛犹犹豫豫,最后还是从车窗里跟我说:“宁远,有没有人说你现在像个老头子?”我摸着脸笑:“还没褶子呢,你就看不上了?”“你的眼睛装了太多东西。”艾玛从车便退开,朝我挥挥手,自己转身先走了。我静下心来赶程序,这几天手感灵感都不错,晚上干活更是得心应手,所以惜福地晨昏颠倒忙了几天,收到唐闻秋电话。他刚出完一趟远差,难得想起来约我一起吃饭。虽然我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要见面的事实显然比被子吸引力更大,我硬是把自己从床上挖起来,洗了个冷水澡醒脑,还特意从头到脚收拾了一下自己。除了黑眼圈重一点,好像没什么对不起观众的。唐闻秋定的地方,竟然是苏锦溪那家私房菜馆。我颇有些膈应,曾经它跟唐闻秋一样,差点就成为我的,可世事难料,给我的我不爱,我爱的又怎么都得不到。我到了才发现唐闻秋不是只约了我,包厢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三十多岁,衬衣西装穿得一丝不苟,脸上也是正气凛然,坐在那里自然有种百鬼莫侵的气势。见到我,男人已经起身朝我伸出手来,不算热络,但也礼貌周全地打招呼:“宁先生,真高兴终于见到你。”我有些不解,他说得好像他早期待与我见面。但我确实不认识他。我伸手跟他握了握,转向唐闻秋问:“这位是?”唐闻秋靠在沙发里,平静道:“苏淮南苏律师。”苏淮南隔着桌子给我递了张名片,自我介绍道:“我曾受苏锦溪先生的委托,全权负责他在法务方面的事务,包括苏锦溪先生身后遗产的处置。事实上我联系过宁先生,却一直未能有机会见上您一面。”我在椅子上坐下来,大概已经明白今天这饭局是什么意思。只是苏锦溪的东西,我从没有打算觊觎。哪怕就是这个饭店,他曾再三要求,我也并没有签那份转让协议。“你联系过我?”我问苏淮南,“我没有印象。”苏淮南摇摇头温和道:“那不要紧。重要的是唐先生肯帮忙,我才能见到宁先生。”“叫我宁远就好。”我懒散地看着唐闻秋,又转向苏淮南,“有什么事你就直说。”苏律师办事利索,起身给我递过来一摞他准备好的文件,什么也没说又坐回去。他并不多做解释,是因为我手里的东西已经写得很清楚,我匆匆翻完,心里竟然也没什么太大起伏。“宁先生有什么想法,或者疑问吗?”苏淮南过一会儿才问我。我摇摇头:“除了让我签字,别的都没有。”苏淮南似乎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笑了笑,说:“苏锦溪先生曾经跟我说过,宁先生肯定是不会接受他的遗产。所以他还做了别的安排,如果您不接受,他名下的所有动产不动产,将会全数折现捐献给社会福利机构,当然也包括这个饭店。”我并没有被要挟到的感觉,反而觉得轻松,笑道:“明知道我的态度,那直接捐出去不是更好?苏锦溪也会因为他的仁爱之举被他的影迷永世称颂铭记。”苏淮南点点头,却没有说话,倒是唐闻秋突然出声,语气低沉:“饭店不能关。”我不置可否:“不能关也跟我没关系,你们决定怎么处理都好。”唐闻秋朝我看过来,眼里是我一时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他说:“你大概不知道,苏锦溪当初开这个饭店,是为了纪念你们的母亲。”第62章第六十二章我盯着唐闻秋的眼睛,血丝浓重,说明他最近不是休息不够,就是依然睡眠困难。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他思虑这样深重?公司的事从来就没有完结的时候,那么还有什么是他放心不下的?唐闻秋没有躲避我的视线,但我自己先放弃了,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从裤兜里摸出半包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却没有点火。唐闻秋久病初愈,我总要顾及他如今的身体。“这么说,”我把烟拿下来捏着玩,眼也没抬,“我妈原来是个厨师?”也只有这样,苏锦溪之前的那些行为才能解释得通。他那么关心我的厨艺好坏,后来干脆说他没有天赋,却以为我有,他三番两次要把饭店交到我手里,还说什么他的宠物只能托付给信任的人……他信任的自然不是我,而只是我们血缘上挣脱不开的关系。可他难道以为厨艺这种东西也能遗传吗?虽然我自诩有那么一点天赋。我抬眼看向唐闻秋,又问了句:“她是吗?”“你可以这样理解。”唐闻秋说,脸上疲色浓重,“除了你,他没想过交给别人,这也是他最后的心愿……事实上,你就算对经营这一块不感兴趣,也还有我……可是要卖掉……”他突然停下来,双目低垂,似乎连想象那个“卖掉饭店”的结果,都足够让他哽住声音。我看着他,还是没熬住烟瘾发作,把刚才被我揉得不成样子的那支烟捡起来,点燃深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串不成样子的烟圈,一边伸手从苏律师那里要回那摞文件,再翻了一遍。苏锦溪正式出道早超过十年,又是一举成名,这么多年红下来,基本没有什么□□,除了后面跟唐闻秋之间的牵扯,可就算是绯闻,他的人气依然居高不下。人气即是资源,他挣下的资产远不是我能想象的,因为光是留给我的这一部分,不夸张地说足够我潇洒活几辈子。可惜我这人天生不是享福的命。以前唐家给我的也不少,我并不想要,后来能还回去的都陆陆续续还回去了,唯一还占着的,是我现在住的那套被唐闻秋偷偷买下来的房子。而苏锦溪给我的这些,虽然诱惑的确不小,可对我来说意义却又完全不同。他会让我觉得,如果还有快乐可言,那我的快乐则是建立在他的性命之上。我把文件压在桌子上,迅速抽完一支烟,腾出脑子和嘴巴问苏淮南:“苏律师,如果正常售卖,这家饭店值多少钱?我要看一下我的存款够不够买下它。”苏淮南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他应该跟唐闻秋差不多年纪,五官英挺,眼眸清澈,天生有种儒雅而正直的气质。而他能成为苏锦溪的御用律师,也的确符合人以群分的定律。他很聪明,几秒之后便明白我的意思,温和地笑了笑,说:“宁先生,我会尽快做出一份方案,如果您觉得可行,交易后的收入会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