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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震动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震动,莫寒城面色有些凝重,道:“我在这里呆了几天,这里应该有一种巨大的活物,四处游走,声音和震动具是那活物动作引起的,不过我到现在也没见到,只是因为声音来源一直在变化,像是脚步规律,所以只是猜测。”活物?!乔云溪面色凝重,这几千年没有活人气的地底,若真有活物,定不好对付!他道:“大师兄没遇上什么危险就好。”莫寒城点头:“不过……”他转头向外看去。慕沉早一步走出门,此刻站着一动不动,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怎么了?慕沉?看什么看这么认真?”乔云溪挑眉,绕开挡住他视线的莫寒城也出去瞧了瞧,放眼望去却顿时愣住——外面是偌大的一片平整场地,头顶的岩层平整,高高的压在上头,遮挡了所有的光线,带着沉闷压抑,高悬于顶。本应空旷的地方此刻却整整齐齐坐了一排又一排的人。一个个盘腿席地而坐,手上捏决。尽是……枯骨。数不清的枯骨。那些人大多面向正门,独独门口一人,背对大殿面向众人。三人走近瞧了瞧,发现也是只他一人竟尚能看出面容来——是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面容威严,又很安详。“这是……”乔云溪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我先前看到时也吃了一惊。”莫寒城道。慕沉询问道:“大师兄可有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异样?”莫寒城面无表情:“不曾,只有这些人。再往那头去便是一些殿宇,被禁制笼罩,倒也没什么危险。”这里明显是几千年前的一个修仙大派,但是不知何故,门派沉降在雪域之下,最后连门内弟子都坐在一处,齐齐陨落了。乔云溪蓦然想起先前看见的那不清不楚的话——万千修士于道不悟,仙道不眷,千元仙界不复,灵气溃散,妖兽消亡,我派……乔云溪喃喃自语道:“千元仙界不复,灵气溃散……”慕沉站着乔云溪身侧,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同他道:“有古书记载,三千年前千元仙界发生巨变,几近崩溃消失,许久之后才慢慢恢复。眼前这景象大约就是巨变的结果之一,消失之意也在于此。”慕沉看着眼前颇为震撼的景象,心绪倒是没多大起伏。他已经,猜到不少了。不过最好还是想个法子,去看看殿中书房里的书载记录才行。最开始桌上那本书明显写了什么有用的,只是可惜草率解封,已经毁了。乔云溪心中郑重起来,皱眉问道:“什么样的巨变,能让一整个门派的人一夕之间全部陨落?”“不是。”莫寒城突然道。“什么不是?”莫寒城更正他:“不是一夕之间。”看向那遍地的枯骨,莫寒城声音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起伏,淡淡道:“修仙者死后身体依然会腐烂,修为高深者虽然会慢一些,但死了就是死了,该消失的依然会消失。三千年不腐甚至面容清晰,若真是如此,此等实力早该飞升上界了。”乔云溪听懂了,表情有些复杂:“就是说,这个可能是掌门的人,活到了,最后么……”走到老者近处,他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犹豫片刻,还是随着想法伸出手,指尖轻轻在老者眉心点了点。一道灵光迅速划过,顺着手指一路没入脑海。乔云溪一怔,没察觉到危险便任由那道灵光游走,眼前一阵模糊但身体却没什么异样。没一会儿,视线又渐渐清晰,眼前却依然是一片昏暗,和此刻枯骨所在的地方一样的昏暗。不过他能看清了——没有慕沉,没有大师兄,这是那个老者的记忆。抬眼看去,眼前是一排排的人,尚是站着,未在打坐,一个个皆面露绝望,恍惚难以相信,还有些竟隐隐落了泪下来。众人各个面色难看,和这周遭昏沉黑暗的环境一样的难看。但前排一个年轻的弟子,涨红着脸横眉怒目,回头瞧瞧各个垂头丧气的师兄弟,攥紧了拳头,片刻后怒吼出声:“这算什么!不顾万千修士死活,溃散灵气连妖兽都渐渐绝迹,仙道本就无情不是吗!我们悟道!我们分明悟透了正道,哪里有错,仙道凭什么弃我们而去?凭什么!”一道离乔云溪很近很近的,仿佛在身体内部回荡的声音响起:“错了就是错了,无情也好,有情也罢,终归是我们悟不透这仙道。”毫无疑问,这是老者自己说的话。又是一道声音,这次是一个温和的中年模样的人,他道:“至少现在我们还活着,我们的修为还在。仙界一片混乱,我们便在此安心修炼,兴许……我们能等的到仙界恢复那一天,我想掌门也是这个意思。”老者,也就是掌门,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凝神开始打坐。众弟子躁动片刻,见掌门淡然沉稳,终归是纷纷安静下来,盘膝而坐,叹息着开始了几乎是不可能再进行下去的修炼。灵气已经溃散了呀。乔云溪心头有些沉重。时间慢慢流逝,在这辨不清白天黑夜的地方,不知过去了多少的岁月。老者听见些许声响,睁开眼,一个孩子轻声走到他跟前。孩子怕他,见他睁眼瑟缩了一下,最后颤颤巍巍道:“师尊,好几个师兄都……死了。”老者沉默,忽然问孩子:“你觉得,仙道公允吗?”孩子不假思索道:“公允吧,仙界不复从前,凡界却是安然无恙的。”“此话何意?”孩子想了想,“我们整日里说仙道无情,修仙绝心,但从如今情形来看,仙道依然公平,甚至温柔。否则为何仙界大变而凡界却一切如常呢?只是我们太多人错解,所以仙道让我们接受了惩罚。”他顿了顿,垂下眉眼接着道:“仙道无情吗?弟子并不这么认为,一直都认为这是错的,但也一直不敢说出口。”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啊。老者笑了,声音苍凉:“我们万千修士,竟不如一个孩子看的透彻。”苦笑一阵,他拍拍孩子的肩:“回去修炼吧。”老者自己倒没再闭目修炼了,他看着下面这些弟子,或怒或哀的神情便是在打坐中也看的出来。这个掌门就这么坐在最高处,修为最高深的掌门人,一派之主,看着自己门下弟子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一个接一个的化作枯骨。而他,依然活着。那个小孩子来找过他几次,不时陪他说说话,大多时候是孩子再在说,他在听。他想,若不是修为不够,这个孩子应该能活到最后吧。岁岁又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