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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都痛。几乎是跑过来扶她,拉人起来,就是一张哭泣的脸。她晕头晕脑抱着他的脖子,埋在他怀里哭:“好痛,我痛死了。”这刻,楼坤仿佛是用尽全力抱着她,很怀念,很不舍,好似所有的一切都重归最初。温柔地看着她,替她抹泪:“哪痛?我看看。”她哭得稀里哗啦,指着膝盖又指着胳膊肘:“这里痛,都痛。”抱在怀里给她揉着膝盖和胳膊肘那,一直哄着:“一会就不痛了,不哭了。”温热的掌心像一方热毛巾缓解了痛意,一直给她揉着,大概是舒服了,终于听不见人哭了,低头再看,人已经靠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哭累了,还是彻底晕睡着了。湿湿的睫毛贴着眼皮,整张脸都哭花了,没什么美感可言,和以前每次哭一样,花成花猫,却依然不讨他嫌弃。而此刻,是更加爱她了。给她洗干净脸,又喂了解酒药,抱去床榻睡觉,才去收拾自己,收拾完自己,去洗两人的衣服,弄好一切,时间将至第二天。他坐在床榻,一直摸着她的脸,金羽熟睡的样子很安静,没了攻击性,此刻,是一只温顺的小猫,一直抱着他的手,似乎很是安心。伤口清晨的阳光透不进卧室,帘后的光芒全洒在窗台,那停靠了一两只沐浴的小鸟,正在啼鸣唤醒睡梦中的人。金羽翻了一个身,用力呼吸着床榻间的气息,太过熟悉的味道,让她不受控制的抱紧,越紧越软,越软越觉得真实。猛然睁了眼,看着怀里的被子愣了好几秒。昨晚醉成那样,根本记不清了,记得最深的就是又遇到了楼坤,她好像狠狠咬了他一口,还吐了他一身茶叶水。这么想着,她已经快速下了床,还没走路,膝盖那一阵痛。低头看,两个膝盖全是淤青。真不记得了,可能是在哪摔了。陌生的环境,却有着熟悉的味道。不用问也知道了,昨晚他把她带回了家。后知后觉的去看衣服,震惊,穿的是他的短袖,依旧很大很长,呼吸都急了,往外奔。外面,楼坤穿着睡衣,正从厨房里端早饭出来。两杯打好的豆浆,一屉包子,两个白煮蛋,还有小米粥,都是他早上起来准备的。金羽就这么看着他泰然自若地从厨房里出来,站在那努力回忆昨晚,真断片了,硬是想不出什么,恨不得拧断自己的头。“浴室有新牙刷,刷好牙过来吃早饭。”她才不要吃,站那吼他:“谁让你脱我衣服的?”他又从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想起昨晚,明明是自己嫌难受,在床上拱来拱去扯衣服。“又不是没看过。”听听,这种话换做以前他根本说不出口的。在那剁了一脚:“我衣服呢?”“阳台,昨晚洗了。”听到就往阳台去,在客厅里转着,阳台那晒了两件衣服飘着,一件洁白的衬衫,一条漆黑的裙子。拉门过去扯自己裙子,被吊的很高,跳着也够不着衣架,扯也扯不下来,就站那较劲。楼坤已经过来了,胳膊一伸轻松替她拿了下来,不过,没有给她。他扬扬下巴:“先去刷牙。”“不去,你把衣服给我。”举高高,她蹦着也够不着。“不刷牙不给穿。”现在已经快到八点,再过半个小时还得上班,她一够不着自己衣服,二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一时只能认怂,乖乖去了浴室里刷牙。浴室里的东西依旧整齐有序的排放,全是他一个人的用品,除了一个新的女士牙刷和一条粉色毛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照镜子看自己,脸居然干干净净的,除了眼角有点排泄物,扣了扣,想到以前住宾馆的每次。那时候卸妆,一不小心就会迷了眼睛,在厕所里跟瞎子一样叫唤,让他给拿毛巾。有时,两人还会一起搓泡沫洗脸,他给她洗,她给他洗。越不想记住的,就越记得这么清楚。再出去,开始打量这处屋子,没有高冉那间大,但样样俱全,沙发旁的空地那放着一台跑步机,就是龙城家里那台。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无聊空闲时光里,会窝在一块看电影,通常都是看他喜欢的,很奇怪,跟着他看,她也总能提起兴趣。那时她总会嫌电脑屏幕小,所以现在客厅里的液晶显示屏,占了半面背景墙。他已经坐那了,手里剥着鸡蛋壳,朝她站的地方望去。知道她是什么心思,收了目光专注手里的白煮蛋,一边剥一边说:“床让你睡了一晚,衣服也给你洗了,既然牙刷过了,过来把早饭吃了,一会去上班。”言下之意,是让她不要再折腾了。她四处看也没见着衣服,心内腹诽他这几年的变化,什么招数都学会了,便也不再折腾,走了过去,搁他对面拉椅子坐那。手边的豆浆,奶白色,过滤了渣,喝一口,都是甜甜的味道。她这杯加了糖,他那杯是无糖。包子像是特地下去买的,很熟悉的面皮,热腾冒着烟,吃一口才发现就是她宿舍楼下那家包子铺的。她不爱吃蛋白,他剥了两个蛋,蛋白留给了自己,蛋黄通通放进了她面前的碗里。两人没关系了,他却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她。该怎么说呢?如果就这样和好了,那空白的三年时光该如何淡忘,不去计较呢?盯着那蛋黄,不肯吃,口中的包子噎住了嗓子,拍着胸脯,楼坤推推她面前的豆浆杯。“别光顾着吃,喝点。”喝了一大口,豆浆渍沾了半张嘴。给她抽了张纸,她没接,自己抽了张胡乱擦了擦,闷头快速解决,连那两个蛋黄也全搞定了。吃完才抬头去看他,他早就不吃了,一直在等她吃好。“我衣服呢?”“在卧室。”一个字不再说,起身去了卧室,才来过一次,却熟门熟路,进去锁上门在里头换。脱了衣服检查自己身上,除了膝盖那,没什么奇怪的东西,她扭头去看床榻,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昨晚她做了什么,他又睡在了哪。这种事不能钻牛角尖去想,匆匆甩了他的短袖,套上自己的裙子。昨夜她醉了,被他带回来算是他一厢情愿,她无心跟他就昨晚的事再多说一句,把脱下的衣服叠好放床头,连被褥都理好了。出来,他就在门外,经过他时,手腕被握住了。这一握,她明显感觉到了不同,低头去看,虎口那的伤口经过一夜,更加狰狞可怕。遂又想起昨夜,她咬下去的瞬间,带了所有的怨气和发泄,一点都不心软,通通给了他,也记得他毫无怨言。“一起去上班。”她用另只手抚开他,尽量避免那处伤口。语气也中肯了:“不用了,被看到不好解释。”他住的地方就在写字楼的两条街外,他都强迫了她一早上,末尾却不强迫了。不等她用力,自己先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