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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目的是羞辱她一番,那么他达到了。*她原以为她会睡不着,带着对知夏的恨,一直到天亮。结果不知何时睡着了,还做起了梦。又是那个梦。两个孩子围在熄灭的火堆旁。男孩站着,看着她吃一个小红薯。她吃完了,嘴巴边尽是脏污,灰的是草木灰,黄的是红薯瓤。她潦草地擦了擦嘴巴。由男孩带头,往林子深处走去。奇怪的是,她不记得他的样子,却记得他的腿是怎么瘸的。当时他们走在路上,路边是滑坡,她饿得没力气,一下踩在石子上,就往旁边栽。他为了拉回她,把脚扭了。很严重,脚踝肿起好大一块,他却不吭一声。他还擦掉她的眼泪,安慰她:“不然你就摔下去了,值。”知秋是哭着醒来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那么疼,好像与男孩说话的,不是小女孩,而是二十二岁的她。十几年了,每年都会梦见几次,似乎要提醒她,她不是这个家的人,她还有真正的家人。她想过去周山镇找舅舅,却屡屡望而却步。时过境迁,她既不记得舅舅的长相,也不记得舅舅家住在哪儿,人都找不到,何况认清。她以为她习惯了,这时却不禁想,如果他在身边,他会不会像当年那样,把她从悬崖边拉回来。可是,我从未奢望过遇到一个把我拉上正途的人,我又何必做任何假设,白费功夫。她破罐破摔地自嘲。离天亮还有一个小时。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等到阳光照进窗时,翻身而起。母亲已经把早饭做好了,鸡蛋、粥、煎饼。若在一个寻常家庭,她必是贤妻良母典范。父亲原本待她如亲生女儿,认回知夏后,也并未有什么偏袒。他是个温和良善的男人,可另一方面,他也缺乏主见,易被强势的母亲cao纵,渐渐地,也将重心移给了知夏。一个家庭,像两方对垒,她孤立无援,独成一营。知秋前脚落座,知夏后脚就出了房门。知夏叫了声“爸,妈,知秋”,附之以微笑。母亲笑着点头,很是满意他的乖巧。在所有疼爱儿子的母亲眼里,儿子的错仅是一时糊涂,别的方面,儿子永远是最好的。知秋并不吃这一套。她知道,知夏灵魂早被锈蚀了。虚伪得让人作呕。母亲给知夏盛了碗粥,细心叮嘱着:“慢点吃,烫。再吃两个鸡蛋,补营养,平常学习费脑。”这样的待遇,在知夏回来前,是对她的。然而她也不屑。费脑?知夏整天在外和狐朋狗友泡吧,日子逍遥快活得很。也许被虐是种惯性,在以前,知秋都不敢腹诽他,生怕被他看出端倪,惹他不快,威胁自己。现在,她做了决定,一身轻快。知秋搁了碗筷,说:“我吃完了,先走了。”知夏瞥她一眼,想随之起身,还未付诸行动,母亲的殷勤递上来,截断这一想法。母亲忙里偷闲地对知秋说:“下午两点,我把地址发给你,记得去啊。”知秋不答。她也不在乎。她眼里只有她儿子。知秋却没走远,在楼下等着他。她双手插在兜里,脚心抵着墙,她脸色有些倦懒,像没睡好,反而添几丝妩媚。知夏恶意地想,真是欠cao。他忽然后悔,昨晚一走了之。此时,这个老旧的小区里,已经有很多人来来往往了。他即便想做什么,也不能。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对关系和睦的兄妹。她没看他,只是眼望前方:“你已经毁了我的贞洁,我警告你,不要干预我的未来,大不了,就拼个鱼死网破呗。”她咧嘴一笑,竟有几分阴森,“你是受宠爱的人,我没爹没娘,划不来的,是你。”她知道,知夏不会被她吓到。他要是真怕,当初,他就不会跨进她的门。长大后是知夏,只会更肆无忌惮。她说完,抬腿走了,没有回头看他的神情。她很痛快。她要挣开这金丝裳,做飞向夜摩天的荆棘鸟。*那天的相亲,知秋去了,给对方留下“拜金女”的印象,全身而退。她也看出来了,对方是只铁公鸡,正好,一拍即散。饭钱是知秋付的,男方很满意,答应和长辈解释说是他不喜欢。知秋奉承“钱要花在刀刃上”,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可惜钱的。从餐厅离开后,她特别想见杜浩。从未有过这样强烈见一个人的念头。知秋有杜浩出租屋的钥匙,她马不停蹄赶到,一进屋,就开了空调,把衣服都扒了,躺他被窝里。嗅着满满的男性气息,听着老旧空调嗡嗡的运转声,知秋很快入睡。她是饿醒的。中午她只吃了半块牛排。在西餐厅相亲就这点不好,要仪态端庄,还吃不饱。天色已经黑透,床边有个隐约的人形轮廓,挺拔,沉默,如远山。她不惊慌,摸索着揽住他的脖子,热情主动地将红唇递过去。知秋浑身赤条条的,暖烘烘的,还很柔软滑腻。杜浩开了灯,重新看她,入眼即是她胸乳上未消散的揉痕。他们已经三四天没有zuoai。他眸色暗了暗,却也没说什么。知秋继续吻他,手掏向他的下体,那根粗长尺寸很快可观起来。“杜浩,杜浩,快cao我。”快用你的痕迹,覆盖那个流氓留下的。快用你的yinjing,填满我渴求不满的xue。PO18暗尘旧香十八枯秋(5)十八枯秋(5)一连串的sao言浪语从她口里冒出来,可杜浩只是亲她,抚她的背,并不cao她。知秋快哭出来,“快cao我呀,杜浩,我爱你,我嫁给你好不好?”他俯下身,将头埋在她两腿间。他们试过很多姿势,在很多地方做过,浴室,客厅,深夜的楼道……可这是他第一次给她口。她想躲,他控住她的双腿,强势地含住她的花瓣。杜浩没任何技巧,只是瞎舔、瞎吸,她却完全抵不住他的攻势,没两分钟,就交代出去了。接着,杜浩解开裤子,释放出分身,扶住,对准小口,捅入。知秋舒坦地喟叹一声。她扭了扭腰肢,想要得到更多。她不要落日,不要山河,不要金缕衣,只要这一刻的欢愉,抵死缠绵。杜浩插完前面,把她翻个个,从后头进去。知秋跪着,屁股撅起,手撑着床面,声音破碎:“你今天心情不好?都不说话。”她不是迟钝,只是他把情绪隐藏得太好。“嗯。”知秋也不追问下去。他想说的,自然会说。再者,这种时候问,太过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