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剧情丨一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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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对于瓦莱里娅而言,最大的任务就是休养。两兄弟再不让她骑扫帚,也再也不玩那些不用视力就能挑战的特制魁地奇球了。她每天最大的活动量就是晚饭后被两兄弟牵着手,在村子旁的小路上散步,其余时候,她就只能在屋子里听书。 哦对了,听书的小东西也是韦斯莱魔法把戏坊的另一项专利产品,名叫“夜莺”。顾名思义,这个小玩意儿是一只装在笼子里的夜莺。夜莺做得栩栩如生,缀满了艳丽的羽毛。笼子下面有个凹槽,把书本或是报纸卡在里头,夜莺便会将上面的内容娓娓道来,就连里头的语气词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尽管“夜莺”的确能提供很多乐趣,瓦莱里娅却依旧对不能出门更不能剧烈运动的现状不太满意。她感觉自己又一次成了双胞胎眼中的易碎瓷器,更要命的是,她对两兄弟在外头花园里捣鼓的名堂好奇得要命。 他们早出晚归,在外面花园里忙碌不停,有时甚至还争执不休。瓦莱里娅试着问过好几次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却只得到了两个神神秘秘的轻笑,和一句“这是一个惊喜”的搪塞。 他们还请了纳威·隆巴顿来做客。瓦莱里娅不爱见生人,却仍是强撑起笑脸迎接这位格兰芬多的同学。她猜想这大概和什么抵抗军计划有关,因为在撤离到爱尔兰之后,隐隐约约传出一些说法,即“纳威·隆巴顿也是预言中能打败神秘人的‘救世之星’”。她心中有些不安,在送走隆巴顿之后又期期艾艾地问弗雷德与乔治是不是又要回到前线去了。 “不,莉亚。”弗雷德郑重地说,“这其中的情况要复杂得多……我们力量悬殊,现在贸然开战无异于以卵击石。” “我们现在的目标是多赚些钱,多去美洲或者亚洲发动一些同盟国家,然后——在真要开战的时候多提供一些资金支持。” 是了,战争是钞票焚烧炉,战士的装备乃至药品,没有哪样不花钱。当瓦莱里娅后知后觉懂得这个道理的时候,弗雷德和乔治已经是全球范围内的最大巫师企业家、金融家了。也正因为他们的一力抵抗和金钱攻势,才把伏地魔的势力始终扼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没有让他真正引发世界大战。 不过嘛,当下的瓦莱里娅仍是懵懵懂懂的。她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又要弗雷德和乔治保证绝不会丢下她擅自行动。 “那、那隆巴顿先生……”瓦莱里娅放心不下,又问。毕竟他们隆巴顿很少有往来,真要说同学关系的话,他们三个远不如罗恩、赫敏和金妮跟隆巴顿来得熟悉。 “不是你想的那样,莉亚。”弗雷德摸了摸她的头,再次神秘地笑了笑,“和那个‘惊喜’有关。” “你要是再胡思乱想,我们可要好好‘干预’一下了。”乔治高深莫测地摸着下巴,言之凿凿地吓唬她。 瓦莱里娅果然不经吓。她乖顺地点了点头,生怕双胞胎后悔似的,用力闭紧了嘴,表示自己再也不会多问了。嫌这样还不够保险,瓦莱里娅又变成兔狲,蹦蹦跳跳的一溜烟,窜回了自己的房间,把两兄弟好听的笑声留在了身后。 日子就在喝药、换药与“平和性爱”之中匆匆流过,很平稳却也很无聊。瓦莱里娅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再不然就抽出空竖起耳朵聆听外头花园里的动静,揣测两兄弟口中的“惊喜”到底是什么。这样的生活一过就是一个月,要不是天气日渐炎热导致所有人食欲衰退,瓦莱里娅担心自己非得胖几磅不可。 6月2日,瓦莱里娅第一次走出家门。爱尔兰的抵抗军们,还有一些自发加入抵抗伏地魔的爱尔兰本地志愿者,聚在一起为霍格沃茨大战中的罹难者和牺牲的战士们举办了集体悼念仪式。他们尤其郑重地朝正中间的邓布利多雕像鞠躬,又围成一圈点上蜡烛。 瓦莱里娅以为这场悼念仪式会让她落泪,可是她惊奇地发现整体的气氛竟然意外的祥和。整个过程肃穆、庄重,却并不感伤。芙蓉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维克托娃·韦斯莱一起行礼,婴儿不合时宜的啼哭却为这个本该充满泪水的场合带来了另一种手忙脚乱的生机。这个忙着掏出魔杖(“尿布飞来!”),那个中气十足地指挥芙蓉抱着孩子去稍远一些的地方休息,避免烈日的直射。仪式被中断当然不是一件符合教条的事,可瓦莱里娅相信邓布利多会愿意看到这样忙碌的景象,而不是所有人都在他的衣冠冢前痛哭流涕、止步不前。 金斯莱对于唐克斯没有出席仪式这件事很不满意。在金斯莱看来,这次聚会是凤凰社休养生息之后重振旗鼓的标志,他已经迫不及待地组织成员们远渡重洋去美国联络那些在英国战争期间始终保持中立和观望的政客们,试图联合他们一起对抗伏地魔(至少让他们不要倒向伏地魔)。因此,唐克斯的缺席不啻于一种背叛,而对于这件事,卢平吞吞吐吐地解释: “呃……鉴于我是个……胚胎还不是很……” 金斯莱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明白。唐克斯怀孕了,而这大概是爱尔兰乃至整个欧洲历史上第一个狼人与巫师的后代。治疗师对这种情况束手无策,谁也不知道唐克斯的不适究竟是正常的孕早期反应,还是跨越物种的混血胚胎导致的后果。在这种时候,安多米达·唐克斯强行要求女儿卧床静养,固执到谁也无法动摇这个决定。 “金斯莱,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不然我不介意光顾韦斯莱魔法把戏坊,想个办法给你讨人厌的鼻子上来一下。” 依旧不怎么着调的小天狼星阴森森地搭上了金斯莱的肩,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警告道。 “一定打折。”乔治假模假样地行了个脱帽礼。 瓦莱里娅知道不应该,但她仍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看不见众人看向她的表情,却依旧脸红了。 回去的路上,弗雷德和乔治仍旧牵着她的手,慢悠悠地配合着她的步调,长腿要走得那样慢,近乎于一种别别扭扭的小碎步了。他们幻影移形到了村口,瓦莱里娅突然感叹:“真好,邓布利多教授一定会很开心的,每个人都过得很好——每个人都拥有新生活了。” “那么你呢?莉亚。”弗雷德摸了摸她的头,“你想开启新生活吗?” 瓦莱里娅一时有些怔忡。她依旧时不时想到莱茵斯顿夫妇,想到从前在英国、在霍格沃茨、在莱茵斯顿庄园的生活。她想知道自己的父母过得好不好、在伏地魔建立的新政府担任了怎样的角色、手上又沾了多少鲜血。她用这种自虐的方式反刍着英国的一切,尤其是一遍又一遍回想她与父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直想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想到精疲力尽之后,才沉沉睡去。 但近几个月以来,这种自我精神凌虐变得越来越少了。她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在韦斯莱一家的聚会上提起“从前我父亲……”,尽管理查德·莱茵斯顿是凤凰社成员眼中的战争犯。 就好像没有战争与立场横在他们中间。就好像她只是远嫁他乡、离开了父母的羽翼一样。 理查德·莱茵斯顿狠下心让她离开,一定也希望她能拥有自己的家庭,以及崭新的、全由自己做主的人生吧? 瓦莱里娅轻轻点了点头,回应弗雷德的问题:“新生活……只要和你们在一起,我当然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