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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但其實是,他不在的時候,她都起得很早。「今早不是吃過了嗎。」男人淡淡的說著,把蹲在地上的女孩拉起來摟進懷裡,伸手暖著那雙被冷成冰的小手。他剛才便餵過了,走的時候盤裏還少有的剩下了些。牠都吃了一整罐,還怎麼吃得下。「不是我啊!是紅豆沒吃飽!」彭慧抬起頭看著他急急忙忙的說著,像是怕他會誤會了似的。她現在連走路都有點疼了。他怎麼能滿腦子也是這種事。「在想甚麼?」男人輕扯嘴角,忍不住低低的笑著。她的腦袋到底裝了些甚麼?真蠢。但怎麼可以蠢得這麼可愛。可愛得,讓他捨不得放開,也放不開。「那你今早吃飽嗎?」男人的語氣仍舊淡淡的,但此刻表情好像有些認真的問著。彭慧羞得把臉擠進這個可惡得不行的胸膛裏。他怎麼可以這麼討厭!總是想著戲弄她。「但我還沒飽。」大掌在腰間遊移著,輕按著。他今早太急了,她的腰都被他捏得有點瘀青。「餓了三年來才吃得一餐,怎麼夠?」男人張嘴輕輕咬上了那可愛圓潤的耳垂。他剛才在說甚麼!這三年來他難道……但怎麼可能?她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壞笑的男人,笑得喜形於色的男人,還有,棺木裏那個冰冷得了無生氣的男人。有些事,原來她一直也看不清。其實是,她不敢走近去看清。「對不起。」她把頭垂得很低,聲音也跟著垂得很低。她知道,她這輩子也抬不起頭來。對不起,並不能把那三年的時光換回來。他唯一對抗不了的,是無法逆轉的時間。從得到她的那一天,他一直都在失去,最開始是失去了時間,後來是,失去了她。「為甚麼還要離開?」侯文華看著把頭垂得低低的女孩,頭低垂得像那天一樣的女孩,還是問出了這個最想被解答的問題。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的心是怎樣回來的。他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他怕,這會不會又是她的另一埸遊戲。他侯文華竟然會有怕的東西。說出來他自己也覺得可笑,可笑得有些悲哀。被抽筋剝骨的人,怎麼好像是自己。彭慧還是垂著頭,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說甚麼。她不想再對他有所隱瞞。但這件事,她說不出來,也不能說出來。那件事,錯的不是他。一直也不是他。只是被懲罰的人總是他而已。只是懲罰他的人總是她而已。侯文華看著還是低著頭的女孩,目光陰沉得嚇人。如果這真是她的另一埸遊戲呢?他要怎麼辦?不陪她玩了嗎?再疼還是要繼續下去的。怎麼能半途而廢的!他怎麼也不願意半途而廢!「我不會再離開你的……」彭慧低著頭低低的說著,語氣裏夾雜著重重的鼻音。這句話,她已經說過一次了,她也背棄過一次了。但無論說多少次,他還是會相信的。他也只能相信的。這個女孩,從來也沒有給過他選擇的餘地。痛!鋒利的牙齒咬在細嫩的肌膚,疼得她眼淚也滑了下來,單薄的肩膀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揣摸著女孩肩上那個深深的牙印,心裏隱約有點踏實起來。疼痛有助記憶。這一次,他要她好好的記住自己說過的話。她一定要好好的記住。他摟著懷裏的女孩,摸著那個蠢蠢的小腦袋,一下下的吻著軟軟的髮絲。就這樣吧。不能再迫太緊了。侯文華看著開得燦爛的勿忘我,目光幽深。他們之間的誤會太多了,多得都好像有點,不尋常。文英雖然討厭她,但不至於連他這個哥哥也算計在內。他沒有這樣的心思,更沒有這樣的耐心。是他疑心作怪,還是真的,有那個人。第56章你不知道這王國的彊界,但你仍是這王國的皇后。殷奪看著樓下花開得燦爛的花園,滿園□□的花園,一股莫名的無力感油然而生,片刻間竟漫延至整個心房。花園裏的每一朵花,他都記得她們的名字。他每天悉心護養,就是為了等到那一天,等到那個賞花的人到來的那一天。只是,那一天好像愈來愈遠了。他合上了眼不想再看那些爭奇鬥豔的花蔟,但擋不住的花香還是撲鼻而來。「放莫維謙出來。」男人的聲音很淺,淺得彭少希幾乎也快聽不到。他抬眼看著窗前背立的男人,明媚的陽光從窗外透了進來,化暖了寂寞的房間,卻化不開男人身上濃濃的沉鬱。他是後悔了吧。其實殷奪早應該收手的,早在他們分開的時候便應該收手的。他知道他想要甚麼。但人總不能太貪心。物極必反這個道理,他是懂的。只是,那時當局者迷的他看不清。「Asyouwish~」彭少希攤在靠背上,有些漫不經心的回了句,垂下的眼眸裏卻閃過一道精光。雖然他們錯過了最佳的時機。但不要緊,時勢造英雄,而他們造時勢。噠的一聲伴隨著淺淺的拖行聲,彭少希把一個精緻的玻璃瓶推到對面,淡黃色的液體在掌心般大的瓶身裏劇烈的晃動著。殷奪聞聲轉過身看著桌上那枝淡黃色的液體,濃眉一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對面那個沒骨頭的男人。「伊籣花精油。」下一秒,輕浮的聲音解答了他的疑惑。「伊籣花精油?」殷奪有些疑惑的複述了一次。「我給你的最後一張牌。」彭少希有些不適的調整了下坐姿,殷奪家的椅子和他一樣的沒趣,她怎麼總是喜歡這種沒趣的男人。莫維謙已經是他的最後一張牌。殷奪手裏再也沒牌了。但他不能輸。他怎麼能讓他輸。那個男人,城府太深,手段太狠。他不喜歡,也不看好。他屬意的是眼前沉實可靠的殷奪,更是那個對她溫柔呵護的唐慕凡。彭少希攤在擱得他有些疼的椅背上,勾人的鳯眸不自禁的向上輕掦。他給他的怎麼可能是單純的伊籣花精油。想要得到她,就必先,毀了她。殷奪看著玻璃瓶裏已經沉寂下來的精油,目光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