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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世間上又那來這麼多平白而生的誤會。她很想開口問﹐卻又不敢再開口問。他們之間已經夠多波折了,何必再生事端呢。現在這樣也挺好的。第54章「哥」侯文英彈了彈拑在指間的香煙,從沙發上站起來恭敬的叫道,心裏卻有了一番計量。那個女人應該甚麼也沒有說。那個女人應該甚麼也不敢說。要是說了,他昨晚應該早就斷了至少兩根手指。要是說了,哥現在怎會還這般心平氣和的他待在大廰。侯文華走過去坐進了柔軟的真皮沙發,倚在靠背上閉眼假寐著。雖然昨晚被那個蠢得要命的女孩嚇得整晚也沒睡好,但他此刻的精神卻好得出奇。情慾像水,流過身體帶走疲憊。他想到了那個女孩,又想起了她今早說的話。原來這段感情裏患得患失的,不只他一個。他應該是高興的。關心則亂,她的心亂,也是因為她在乎他。但他卻半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這樣愚蠢的原因,他們白白浪費了三年。因為這樣愚蠢的原因,他們互相折磨了三年。因為這樣愚蠢的原因,她的心走失了。這是他最不能承受的。她那麼笨,不懂回家怎麼辦。以後得把她看緊點才行。以後還得把她身邊的人看緊點才行。有些人,是失去不起的。侯文英倚在沙發的靠背上,斜眼打量著對面沙發上在閉目養神的哥哥。從這個位置看過去,男人半敞的衣領下是遮不住的深色吻。昨晚好像挺激烈的。也難怪,哥都餓了那麼久。難怪他剛才便覺得哥今天的心情好像是特別的好。特別的,神清氣爽。能令人這樣神清氣爽的,莫過於是那種事。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哥的心情這樣好。這三年來,哥愈發的陰沉,愈發的生人必近。一切也怪那個討人厭的女人。要不是哥當年把她撿了回來,她現在說不定已經站在街上賣。那個女人卻連半點感恩也學不懂,在外面勾三搭四也不讓他哥踫。她憑甚麼!侯文英洩憤的把煙頭按進玻璃煙灰缸,直挺挺的煙身都被他按得屈曲成V形。「下午有空嗎?」男人眼也不抬的淡淡問著,聲音淡得沒有一絲溫度。其實他是有些事情要處理的。不過,大哥開口,他當然有空。沒甚麼比他最尊敬的大哥來得重要。就連那個拋棄了他們多年,在T國高高在上的父親也是。能讓他侯文英真正敬重的,從來也只有一個人。「哥,你要我做甚麼?」侯文英正了正神色,就連向來輕浮的聲音此刻竟有著嚴肅。「我們好像很久也沒練過拳。」男人繼續淡淡的說著,只是聲線拉得有點長,言語間給人有種在緬懷著過去的感覺。他從小便覺得哥很厲害,每一方面也很厲害。讀書厲害,謀劃厲害,但哥的拳頭卻更厲害。他們在孤兒院的時候,哥幾個重拳便把那些高年級打得趴在地上。那時在孤兒院,哥一有空便抓著他和文匯練拳。他們和哥練拳幾乎每一次也是挨打的。哥出拳很狠,總是攻其無備,出其不意。他那時在想要不是他是他的親弟弟,以哥的狠勁肯定會把對手打死在擂台上。「大哥、二哥」侯文匯從樓梯裏走了下來,看著兩位哥哥恭敬的叫了聲。「大哥和我一會去練拳,一起吧。」侯文英看了眼從樓梯走下來的文匯,站起來走了過去把左手勾上他的肩笑著說。「最多哥哥我先讓你幾招」右手從褲袋的煙盒裏抽出了一枝香煙,手繞過侯文滙把香煙點燃起來,挑釁地向弟弟吹了一口煙。「下次吧。文匯,我有事讓你辦。」侯文華睜開了眼,看著花園裏開得燦爛的紫藍色小花,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大哥,是雲頂的事嗎?」無框眼鏡後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沉聲問道。雲頂那邊好像是快要把那批值三憶的貨運過來,現在黑白兩道也對那批貨虎視眈眈。哥是想黑吃黑,把那批貨搶過來嗎?雖然以他們現在的勢力,搶雲頂的貨猶如探囊取物。但硬踫硬想必定是一番血戰,警察那邊肯定會很麻煩。「又是那個沈喬陽!」侯文英重重的吸了口煙,心裏煩躁得很,聲線裏有著顯而易見的怒意。雲頂要運貨,他找的肯定又是沈喬陽。那個沈喬陽究竟是甚麼人?怎麼會有侯家找了三年也找不到的人。「找莫維謙出來。」男人的聲音淡得讓人聽不出一絲情緒。莫維謙這件事,要及早解決。他不確定當年的事他到底知道多少。他向來最討厭的便是不確定性。而雲頂的事不急,還未是時候。所有的事情要在最合適的時機爆發出來,才能收到最滿意的效果。侯文英心裏有點不是味兒。當初是他拍著胸口保證要把那個死警察找出來。結果,過了這麼久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哥把事情交給文匯也是正常的。他們是兄弟,不能這樣計較。要怪也是怪那兩個混蛋,等他把沈喬陽和莫維謙找出來,肯定要把那兩個混蛋的手指逐根逐根的割下來。侯文華不用看也能察覺到文英此時滿瀉的戾氣,看著窗戶那片紫藍色的目光有些深長。突然,那隻瞎了一隻眼的老貓不知從哪裏走了出來,尾巴後還跟著個踩著睡拖一臉睡眼惺忪的女孩。現在都初冬了,她不知道冷嗎?她怎麼總是學不會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她生病了,到時候疼的又是自己。侯文華一下子站了起來,大步的朝落地窗外的滿園舂色走去。第55章「起得這麼早?」侯文華看著蹲在地上逗貓的女孩,聲音淡得聽不出半點情緒,臉色卻有些陰沉。還沒睡醒就走了出來玩,還穿得這樣單薄。都27歲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總不讓人省心。「牠還沒吃飽。」彭慧抬頭看著那個臉色有些可怕的男人,軟軟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剛才忽然想起了,回來了一整天也沒看過紅豆。她要對自己馴養過的東西負責。她不在的時候,應該沒有人會好好照顧的牠。紅豆可能是生病了。她都開了牠最喜歡的罐頭,怎麼還是對她不瞅不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