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0 你这样拆穿我，可真让我有点骑虎难下（R）

    28.

    奈布前脚走出典当行，后脚就进来一个达官显贵。眼镜上还绣着金边，讲究极了，那人一进来就嫌弃的撇了撇嘴，挽起袖口。扁起的袖口上有一枚翡翠袖口，上面刻了繁复的图案。要是个普通的贵族也就算了，但那可是皇室亲族才能佩戴的象征。店主还没来得及回到里屋，见状迎上前来。

    “您是要买什么，还是要卖什么？”店家下意识就佝偻了身子问道。

    “也没什么”那人道，四下看了看，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店家的手上，“我想要这个”

    中年人刚刚放下的心又升了起来，端着礼盒的手都变得僵硬，“这……这个”

    “啧”这人不耐烦起来，伸手拍了拍中年人的肩膀，“你哆嗦什么啊，我还没说要把你怎么样呢。”

    男人抬了抬下巴，高傲的示意他手上的礼盒，“只是您环顾着看看自己家，有些东西拿着不烫手吗？”看着中年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人心里好笑，趁着店家没反应，一把把东西抢了过来，“该自己的东西拿着，不该自己的别惦记。”

    “是是是”店家连连点头，擦了擦额角的汗水，“我看着那真是个年龄不大的小孩，我这也没想太多”

    “活了这把年纪了还让个孩子骗的滴溜转”那人哼笑一声，“别打颤了，按我说的去做。保管非但不追究你责任，还叫你好处拿到手软”

    交代完东西，那人直起身来，拍了拍和店家相碰的身体位置，露出书卷气息的笑容，“其看着你这人挺机灵，还有意思。这事办好了，其他的赏赐先放在一边，你就带着家眷来王城找我，我让你也过一把贵族瘾。”

    “这不用这不用！”中年人都要吓死了，哪里还敢想这个，唯恐刚出狼窝又入虎xue，慌忙拒绝。

    “嘘”那人食指抵住唇角，“别这么客气，亲爱的。我不是什么好人，您千万别拧着我的意思来。记住了，我叫弗雷迪”

    29.

    第二天清早，店家老板一拉开门先吓了一跳，奈布老早已经坐在台阶上等着。

    “你你你——这是干啥”中年人说

    “不好意思”奈布拍了拍身上的灰，“我确实有点心急”

    “没啥子”中年人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来两张票来，“你还要进来休息会吗？这是下午”

    “不了”奈布摇摇头，“多谢”

    ……

    亚尔维纳的船票还制作的挺精良，奈布弹了弹纸张。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鬼使神差的，他要了两张，但其实已经不会再有救艾琳娜的机会，更何况她本就是自作自受，自取灭亡呢——这些他早就清楚。

    但是心里这张票却始终留给了一个人。

    他是希望可以牵着他的手，骄傲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的。

    多此一举，奈布笑话自己。他两手空空，拖着一身狼狈来到亚尔维纳，注定也将独自一人，灰溜溜的离开这里。没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包括以前以为的三军统帅、抵背战友。行了吧，奈布揉了揉眼睛，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带着管制武器出境非常麻烦，于是奈布把刀插进了军靴的鞋帮里。他走上船的时候心里莫名忐忑，这一路实在是太顺了，杰克不可能到现在还没发现他跑了这件事。

    剧烈的心跳里，检票的人看着他的票轻声啧了一下，奈布心下倒是安定了些，想着果然。他垂下眸子问那人，“怎么了”

    哪知那人竟然没有发难，反而笑盈盈的回复他，“没事，就是您上错船了”

    “什么？”奈布惊愕，“这不是去利维亚那边的船吗？”

    “是”那人挠挠头，“但是也不是只有我们一艘”

    “奥——”奈布接回船票，尴尬道，“抱歉，只是我只看见这一条停在岸边”他觉得自己有点草木皆兵，就算杰克一经发现了自己的动向也不一定会有这么快的动作。只要离开这里，奈布有些天真的想，只要离开亚尔维纳，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是，是这样”那人点点头，把手上的活交给同伴，拉住奈布的胳膊“我们这里就是这种规矩，您跟着我来”

    奈布皱眉，抖掉胳膊上的手，“做什么？”

    那人混不在意奈布的疏远，到了两声歉，把人带到甲板上，“您看，在那里呢。我们这里港口太小，这种大船，每次都是行走一艘才停过来一艘。”

    这倒是合理的说法，奈布观察着那艘船，从外表上看和这艘倒是没什么区别。

    “您要是着急现在上去也可以”那人说，“那边甲板还是连着的。要是不急，还劳烦您多等等了”

    迟则生变，奈布不想在多耗下去，“我就不能跟着这艘走吗？”

    “没这道理”那人摇头，“都像您这么乱来，我们船不是还没出港口就要沉了”

    “知道了”奈布深吸口气，缓缓呼出，“那我去那艘船上。您去忙吧”

    “那您现在去”没想到这人还挺执着，“我怕待会我走了，您还在船上。”

    “怎么这么急”奈布从那双急功近利的眸子里看出点猫腻，当下收住了脚步，“怎么，你们船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东西？还要把人往那边赶？”

    “怎么会怎么会”这人冷汗都下来了，四下看了看，这才凑到奈布耳边，“我这门跟您说吧，我们和那边的船不是一个老板。以前出过这种事，闹出点不愉快，这次要真实在有点啥事，肯定要我兜着。”

    “算是我求您了”这人苦兮兮的说道，“我真担不起这么大责任，我只是个值班的。生活也就刚刚糊口。”

    奈布耳根子软，没被磨两声边犹犹豫豫的踏上了两个船之间搭上的连接通道。但混沌的脑中却始终觉得不对，刚走两步，奈布突然明白过来，回身怒道，“不对，你要真是这么怕，为什么自己领我上来？我看你分明积极的——啊！”

    那人眼疾手快，根本不等奈布回来，匆匆解开了自己这边的连接纽带。临时搭起的通道很快单方面的塌了下去，奈布连忙扭头往回跑，在最有一秒握住了另一艘船的船沿，整个身体却孤零零的挂在外面。

    “哈”奈布手腕发力，想把自己撑上去。那船上的人似乎有所感应，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顺着他的力道把人提了上来。

    “谢谢”奈布筋疲力尽的跪在甲板上，擦了下额角的汗，一抬头就对上了杰克似笑非笑的眼睛。

    29.

    奈布一把甩开杰克，翻身而起就要往江里跳。杰克哪能如他所愿，左右的人纷纷冲上去拦他。双拳难敌四手，至少在人海战术面前，奈布是讨不着好的，很快被人压着双膝跪地。

    “奈布”杰克蹲下来轻轻摸着他的脸颊，奈布垂着头不说话。杰克生硬的钳起他的下巴，终于得以看清那双眼睛里盈满的愤怒，愤怒之下还掩藏着星星点点的委屈。强自忍耐，像是稍有示弱就会流出泪水来。

    仆役捆住奈布的手后，被杰克挥手斥退。杰克虚虚揽着他，缠绵的吻了他的眼睛，动作温柔至极，但说出口的话却直白凶狠如炽热的刀子，“我早就想要看着你的眼睛干你了”

    “每一次，每一次我都想撕掉你的眼罩，好看清你这双狼眼里是血腥多两分，还是情欲胜一筹。”杰克低沉的嗓音落在奈布耳畔，仿佛冰凉的雨水打在石阶上丢弃的琴，琴弦发出孤鸣，孤寂之中竟然带着两分决绝，“看清你求饶的时候是否也像杀人一般烈性十足……还是像你身后那地方一样——软如春泥？”

    “杰……克”奈布心里怒极，一时却不知怎么骂他。却听这人笑了起来，遂骤雨初歇，瞬时姹紫嫣红，于无尽的繁华中品出那笑意里匪夷所思的苦味来。

    杰克笑，“倒还要谢谢你，终于给了我这样的机会”

    船已经顺着江流驶了出去，岸边的船只人群都渐渐变小。海浪声拍打在铁板上，奈布被仰面按在甲板上，盯着天上那轮灼热的太阳，觉得自己一切的肮脏都无处隐藏。

    杰克抬起他两条精瘦的腿，慢条斯理的帮人把裤子退了下来，又把军靴整齐的穿回脚上，更衬得一双腿单薄无依。杰克架着他的腿从膝盖骨一路舔吻而上，显示手指伸了进去，然后是无尽的挑弄，直到奈布的兴致被完全调动起来，这人才终于肯给他的个痛快。

    奈布的肩胛骨贴在冰凉的甲板上，身体却热得很。冰火两极的体验让他难受极了，身后却已然熟悉了杰克的东西，快感和疼痛逐渐超过了意识。杰克轻轻揽着少年瘦削肩膀，没有再开口说过话，奈布也只是仰头看着天空。

    这大概是他们最安静的一次交合，杰克心想。杰克又顶了两下，泄在了深处。

    杰克为奈布披上一件衣服，抱起他来，往船舱里走，“其实我还没想好怎么收尾，你这样拆穿我，可真让我有点骑虎难下”

    30.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过了半月有余，奈布消沉了两天，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和杰克斗智斗勇。杰克或许是心存愧疚或许是觉得全无必要，完全由着奈布来，只是不让他离开王宫。

    奈布常年行军，杀人作战的本事无数，可是恶心人这种事大概还停留在学龄前水准。无非是水里加盐之类的小把戏，杰克全当情趣视之，倒是把杰克身边的仆役们折腾得不轻，惹是惹不得，躲还躲不过。奈布真要能占到上风的事情，只有打架一件，可每每看着杰克那张脸就深感无法下手，满腔的愤怒无处宣泄。

    身体和心都比意识更早的接受了杰克。

    杰克一开始自以为吃准了奈布的心思，过时的剧本还可以在编出一本新的深情款款来。却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逐渐焦虑，因为他逐渐发现，对于奈布来说和自己之间似乎隔着透明的屏障，他以为近在眼前，却是永远抱不进怀里。

    杰克看着奈布那双最吸引人的眼睛，从前属于一只狼，凶狠明亮，犬牙上都带着斑斑血迹；现在倒也是一只狼，只是垂暮老矣，如同被逐出了族群的孤狼，痛苦而不甘。他觉得没劲，又觉得心疼。他想养一只狼，养的生龙活虎，不是半死不活。

    “小狼”杰克把家伙抽出来，借着月光看清了奈布疏离而湿润的眼神，“我有点后悔了”杰克说，接着用嘴唇亲吻着奈布的发丝，“我有点后悔了”

    ……

    事情的转折大概在半个月后，杰克收到了一封加急的战报。利维亚终于坚持不住了，求救的讯号带着泣血的恳求，尊贵的年轻国王甚至直接在信中卑躬屈膝的自请为臣。杰克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答案，却在心里躲了两份计较。

    “殿下？”见他久久盯着信纸发呆，克里斯低声叫他。

    “嗯”杰克回过神，把薄薄一张纸放在了桌子上。

    “是利维亚有什么新情况吗”

    杰克摇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缓缓道“克里斯……”

    “殿下”克里斯连忙应声

    “我突然有一点新想法”杰克说，“你觉得，利威亚周边那几个国家怎么样？”

    克里斯没想到杰克问这个，思忖片刻回答，“属下说不清，比起现在的利维亚，该是不差。”

    “同我们比呢？”

    “那是断断不可匹敌的”克里斯虽然有意奉承，说的大部分却也符合实情。

    “我现在觉得……”杰克眯起眼，“一个利维亚没意思，万国来朝才能显出一点气魄。”

    克里斯不明白杰克的意思，皱了皱眉，联系到王宫里作威作福的奈布，心底些微不安，“这恐怕还是不能急于一时”

    杰克睨他一眼，站起身来拍了拍克里斯的肩膀，“胆子大一点克里斯，放手去做我们也不见得会失去什么。利润太高，总让人忍不住铤而走险。”

    但是这个利润显然一只摆在那里，只是最近杰克才来了兴趣罢了。克里斯明白，不论杰克为什么突然盯上了利威亚的邻国，都一定与奈布脱不开联系。但是杰克显然心意已决，他是左右不了的，于是恭顺的低下头，“全听殿下安排，人民没有不服气的”

    杰克点点头，把信纸塞了回去，“给利维亚回信，就说我们很快会派援兵来，叫他们务必坚持住。”

    “是”克里斯听从吩咐，准备退下，谁知刚走两步就被杰克叫住——“等等”

    “殿下？”

    “我突然想起来”杰克兀自一笑，“我们美丽的艾琳娜小姐最近怎么样？”

    艾琳娜得罪权贵被杰克扣押的事情，早就在亚尔维纳传开一阵了，落井下石的有，垂涎她美貌的也有，甚至已经有过几个王公贵族递了不登大雅之堂的申请，想要……杰克一直没甚指示，克里斯不敢乱动，把人严加监管在监狱里。只是不知杰克这会儿提起她来，是想要做什么。

    “或许不是很好”克里斯答道

    “我突然想起点她的用处”杰克道，忽而改口，“不，我是说，我突然思念起这位优雅的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