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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心转移,终于投入到从最开始就想搞的真人秀上。进入八月,天气越发闷热。几天前,年函的二审刚结束,在年安请的那位律师巧舌如簧之下,年安又挖了点关于年函的黑料,真真假假混在一起,打了个对方措手不及,直接提高到十年。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年氏的股价已经濒临破产边缘,这阵子都有人问他准备怎么办。年安笑而不语,不骄不躁,在月初的早晨,终于等到了蔡老给他的信息。办公室的门被敲开,助理激动的满脸通红,他气都来不及喘,便大声道:“总点击率破亿了!!”门口路过的宓时晏听到这话,脚步倏地顿住。第36章这亿来的比年安想象中的要迟不少,但毕竟是新网站新节目,在这个娱乐圈不景气的世界里,能破亿,便昭示着这档节目已经算是大热了。为了庆祝,公司包了餐厅,请所有参与企划的人吃饭,除此之外还邀请了节目选手,不过考虑到对方目前人气正在上涨期,不宜闹出任何负面消息,因此虽然是在一家酒店举行,但楼层不同。时间定在周五晚上,也恰好是新一期节目的播出时间。年安作为总策划,是要上台发言的,他没有背稿子的习惯,想说的东西在脑子里过一遍便不会忘。然而车开到半路,眼看就要到酒店时,突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年函锒铛入狱后,年氏本就岌岌可危的股票终于再次一落千里,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年安身为手里持有股份的股东之一,自然清楚其中的情况。但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暗地里蠢蠢欲动的人,还真不少。年安踩下油门,掉头朝医院开去,中途趁着红绿灯,给宓时晏发了个短信,说自己要晚点儿到。宓时晏回没回复年安没看,只是一上楼,迎面而来的便是年太太的巴掌。要不是反应灵敏,躲得及时,这巴掌就真的落在了脸上。奈何脸躲过去了,脖子还是不小心被她那尖锐的指甲刮了一下。年父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你这个害人精,你把我儿子还回来!你怎么还有脸出现、你怎么……”年安拽住年太太的手腕,往旁边用力一甩,冷漠道:“你的宝贝儿子只是罪有应得,我充其量只是推了一把,帮助社会铲除一个犯罪分子,把他交给了法律制裁。”年安冷笑一声,推了推眼镜,“要怪,只能怪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年父在床上重重咳了一声,吸引了年安的注意,他这才发现,对方一阵子不见,竟是又苍老了几分,颇有风烛残年的沧桑。年父喘了半天气,才用尽力气吐出一句:“你这个……不孝子!”年安没说话,只听年父继续道:“你居然跟人联手弄垮产业,甚至不惜将……咳、将自己弟弟扣上黑锅,弄进牢里,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弟弟?”年安长吸一口气,“别,我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什么弟弟。”话落,他又嗤笑一声:“年董事,你们一家三口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你身边这位现任太太带着你们那畜生儿子三番两次sao扰我妈,索要这个索要那个,最后一车把我妈撞进了急救室,你就全都视而不见?”年父支吾道:“那个是意外……”年安眸色暗沉,双手握紧成拳,若不是眼前的人躺在病床上,他还真有一拳挥上去的冲动。“我妈当初为了你众叛亲离,她瞎了眼嫁给你,陪你熬过最艰苦的时候,放低身段四处为你走关系,要是没我妈,你以为你还能有后面这二十年繁荣富贵?”年安声音掺着冰碴子,宛若北极湖泊,冻得叫人心惊,他一字一顿地问,“意外?你还有良心么?”临走前,他看着年父,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别再让医院给我打电话,从你站在法庭另一端的那刻起,我们之间就毫无关系了。”假若可以剔骨换血,年安宁愿再疼一次,把自己身上有关年父的一丝一毫,甚至一根不起眼的毫毛都统统剔除。他为自己有这么个亲生父亲而感到恶心。一脚踏出医院,年安没着急着上车,而是靠在车盖上,望着晴朗的天,抽了一根又一根烟,不知过了多久,肩膀无端被人碰了下。“安哥!”年安一回头,只见罗光站在身后,他带着一定鸭舌帽,把巴掌大的瓜子脸遮了大半,眼中闪着的全是对见到年安的惊喜。大半年没见,这人倒是变了不少,尤其当初眉间的那股怯弱与幼稚,终被时光打磨,化作自信与坚毅。眼中的光芒更甚,像一颗脱去精美糖衣表皮后,又彻底剥开的原石,离开了太阳的给予的光芒,陷入深不见底的黑暗后,终于开始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虽薄弱,却可期。年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怎么在这?”罗光高兴道:“前阵子为了练歌,声带练出血了,来复查嗓子的,我刚刚远远看还以为我认错人了,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咳咳……”年安也声带出血过,那滋味并不好受,便提醒道:“不舒服就别说太多,好好休息,练习适量就可以。”罗光非但没有失落,一双眼睛反倒亮起来:“你这是在关心我吗?”年安:“……”他失笑道:“你说是就是吧。”罗光脸上布满欢喜,耳朵红扑扑,正欲说话,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后嗯了两声,方才眼中的高兴霎时褪去了些许。“怎么了?”年安问道。罗光摸了摸鼻子,又扯回方才的笑容,然而表情却略显僵硬,看上去并不自然:“没什么,我妈突然有事而已。”年安这才想起他那位儿子憋死在家里头,都只会踹门而不会报警的母亲,顿时,对罗光的那通电话有了大概的猜测。“不说这个,安哥你有空吗?我们能吃个饭吗?之前的事拖了这么久,都还没好好感谢你,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但是……”罗光还没说完,就被年安打断:“不了,我还有事,下次吧。”罗光眨眨眼,略显失落的垂下头。年安看了眼时间,庆祝也开始了一段时间,再不去就要被人怀疑了。便同罗光告了别,准备上车时,手腕突然被他拉住。罗光突然问:“安哥你、你和宓时晏还在一起吗?”年安挣脱开手,眯起眼睛:“怎么,还念着他呢?”“当然不是!”罗光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我、我喜欢的是你呀,安哥,虽然我知道现在的我还不配站在你身边,但是我会努力的,努力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