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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自己的情况。

老道没有找到，黄符也没有再出现过。

沈期写完报告，理了理桌面，拿起手机揣兜里准备回酒店。十点多的话剧院依然热闹，来来往往的人，互相打招呼，办公室、排练室里都亮着灯，他会和同事们打招呼，但小心而悄悄的与他们保持距离。

大多数的人行色匆匆，没有觉察到。

走出大楼后门，身后的说笑声渐渐远去，走廊上的灯毫无预兆的闪烁两下。

沈期回头看一眼，然后听到院子里有扫地的声音，一人穿着话剧院的保洁制服，戴着一顶鸭舌帽和毛绒护耳，院子里的路灯黯淡，他的脸隐藏在一片阴暗之中，分辨不清。

扫帚划过地面，声音莫名的刺耳。

十二月的夜，寒风冻人。

沈期瞥一眼保洁员，快步向越野车走去。

枯叶扫过鞋面，他联想到黄符，不仅停下脚步，就在这时眼角余光瞟见一张细长的纸条顺着风飘过来，他当下往旁边一闪，纸条几乎快要擦过他的脸颊，乘着风落向远处。

路灯堪堪能让他分辨出黄纸上有红色的花纹。

他暗叫一声“不好”，猛地转头望向院子里除了他以外，唯一的人——保洁员。

此刻保洁员已经抬起头，可惜大半张脸藏在厚实的白口罩后面，只露出一双明亮的惊人的眼睛。他“嘿嘿”的低笑两声，轻轻一挥扫帚，看似仍在打扫卫生，但是几张黄符凭空出现，飞向沈期。

自打见过老道的名片悬在眼前，沈期对这种事不会大惊小怪，他当即转身就跑，幸好此时离越野车已经近了，他打开车门，插上钥匙，发动汽车，一气呵成，看也没看保洁员一眼，开车飞奔而去。

那些黄符却是阴魂不散，紧紧跟随在车窗边，像是几个小小的幽魂，上面圆形的花纹如眼睛一般死死的盯着车内的他。

沈期隐约知道绝不能让黄符一直跟随着自己。

车还没开出话剧院后门，他看一眼后视镜，一个决定飞快的在脑内形成，猛然调转车头，冲向保洁员。

那保洁员站在原地，山一般纹丝不动。

沈期的手紧紧地握住方形盘，眼睛不敢眨一下，死死的盯住那人。

眼看着再不刹车有可能撞到人，沈期咬咬牙，迟了两三秒，终于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远处的说笑声霎时断了，接着有匆忙杂乱的脚步声过来。

他不敢去想同事们冲到后院来会看到什么样的景象，只盯着那保洁员。

而就在他迟疑的这短短一瞬，保洁员先慌了，甩开扫帚，往旁边一闪。他的这个动作，使得黄符在一瞬间失去动力，枯叶般的缓缓飘落。

沈期趁此时机，再度掉头，冲向话剧院后门，疾驰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新房

车开出很远，在等待一个漫长红灯的时候，沈期长长的松口气，发现身上出了一层汗，他顾不上抹一抹额头，急忙摸出手机，却是给小鱼去了电话。

“今天晚上在后院打扫的保洁员是谁？那个戴鸭舌帽、耳罩和大白口罩的人……一定要给我查清楚！”

小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按着沈期的意思去后勤处问，路上碰着一群刚从后院过来的人，听他们话语，说是刚才后院有急刹车的声音，地上留有明显的车轮印记，但是没人看见是谁留下的，偏偏这个时候后门的保安居然睡着了，也没看见。

想到沈哥差不多是这个时候离开话剧院的，他更感到莫名其妙。

但沈哥交待的事情，他不敢怠慢，赶紧跑去后勤处打听。

于是，将车停在路边的沈期很快得到了小鱼的回复——

“是个新来的保洁，姓顾，五十八岁，本地人。这会儿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听王哥说他该值班到凌晨两点的。”

“有他的照片吗？发一张过来。”

“没有……”

“家庭住址呢？”

“凯旋路一百二十七号二零六室。诶？我怎么记得凯旋路只有一百二十六号啊，我表舅家就住那里。沈哥，您是不是发现他哪里不对？”

沈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黄符的事情，想那姓顾的不见了，定然是一计不成，知道再留在话剧院也是徒劳无功，于是闪人躲藏起来准备下一次袭击。

他敷衍道：“没什么了，你早点回家休息。”

挂断电话，他坐在车内连抽了三个烟，望着霓虹灯闪烁的街道，这个熟悉的城市第一次让他忧心忡忡，不知危险又会从哪一个黑暗的角落里冲出来。

可是生活得继续下去。

他再次发动汽车，开向和申砚漱暂住的酒店。

申砚漱这边一切正常，他简略的说了刚才的事情。申砚漱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沈期去洗了个澡，出来时看到申砚漱仍在沉思，走上前来将干毛巾塞进他手里，笑道：“帮我擦头发吧？”

“好。”申砚漱笑了笑，毛巾盖在沈期的头上，轻轻地搓着。

沈期的手按在他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捶着，“无论会有多大的困难，我都不后悔和你在一起。”

申砚漱的手停顿了一下，“我自不会辜负期期的心意。”

沈期道：“下个星期是颁奖典礼，明天早上我们去挑一套衣服。”

申砚漱眼睛一亮，“终于等到了。”

沈期扶着额头，假装担忧的说道：“若是我不得奖，要在砚漱面前出丑了。”

申砚漱扯下他的手，“你在我心目中，已是最佳男主。”

“真会说话。”沈期笑的开心，似乎已经忘记之前的危险，“哦对了，如果我们搬离嘉山花园，你得和张爷爷他们打声招呼。”

“嗯，我白天的时候给他们打过电话了，表示了歉意，会送一些字帖给他们。”头发擦到不会滴水了，申砚漱慢吞吞的叠好毛巾，“张爷爷说，愿意等我再开班教学。”

沈期转过身，拍拍他的手背，“等躲过这一劫，我全力支持你。”

申砚漱握紧拳头，起身往小书桌走去，“好，我现在补完剩下的字帖。”

沈期一把拉住他，“很晚了，俗话说一日之计在于晨。”

对上他的目光，申砚漱微微一笑，顺着他的力道回到沙发上，“听你的！”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不明媚的是老道的手机依然关机，1201室防盗门上的黄符依然死死的黏着，任凭物业使出十八般武艺，愣是撕不下来。潜入六栋的陌生人也没有被揪出来，姓顾的保洁员如同人间蒸发。

但不管怎么样，改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沈期先带申砚漱找了一家快递公司，将字帖快递给张爷爷他们，然后去朋友那里拿了几份楼盘详细信息，吃过午饭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