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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做错了事,说到底不过是情字误人罢了。”如今再想来,我与那拆散夫妻的女子又有何不同?只是是李家小姐早有嫁与他人的心思,但终究只是自己惹下的因,那人说的对,无非情字罢了。在遇到颜思前,我曾经认认真真想过,自己将来碰到喜欢的人,一定会好好待他,他的喜好就我我的喜好,他的痛就是我的痛,他的事就是我的一切。灯柱里的蜡烛换了几根,灯芯挑了几道,烛火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把墙上的印的斑驳,窗外的天色开始渐渐明朗,夏日的白天总是到的特别快。不知过了多久,本君望见颜思的眉角动了动,我温声道:”颜思,若是醒了,起身吃些东西吧。“颜思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眼睛闭着,面色憔悴损,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我坐在床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又过了些时辰,颜思方才慢慢睁开眼睛,一双眼里闪现的是生无可恋:”公子,婉儿是被逼迫的吧?”我哑然,半晌,斟酌着开口:“我想大概不是吧。“他苦笑,满是苍凉:“是他父母见我没考取功名吧。”我点头:“也许吧。”颜思复又闭上眼睛。我拿出那股单钗,轻声道:“这只簪子我很喜欢,送我如何?”颜思咳了一声,微微颌首:“不嫌弃,就送与公子了。”我缓声道:“我去给你端碗粥吧。”颜思神色木然,不置可否。我推开门,月光正好,月色满圆,正是红烛抖落轩窗,夜色泄尽无痕。长长的小径上拉着我长长的影子,两边的柳树拂过,树影婆娑,除了几声蛙鸣便再也没有什么了,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寂寥。第10章第十章李家小姐伤他很惨,几日里魂不守舍,吃饭时,筷子伸到汤里搅了搅,带起几滴汤,睡觉时经常睁眼到天亮,走路直发愣,险些磕到门框上。他发呆,本君就陪着发呆,他捧着书直愣愣的看,本君就捧着书直愣愣的看着他,小心的看着他的一切。如此又过了半月。颜思虽说精神好些了,但还是对那李家小姐还是诸多挂念,时常写了些酸诗找我瞧瞧,我这世书读的不多,在天上做仙君时对于诗懂得也不多,眼下只得硬着头皮赞一声好诗,王三在一旁笑道:”颜公子写的在我们少爷眼里什么都是好的。“我斜了他一眼,王三立刻屁滚尿流爬走了。颜思骨子里的颇多伤感,对着月亮都能引起他的情绪“公子,我这首诗如何?”我在一旁陪着笑脸:“颜思做的自然是好的。”再扯一扯,硬生生扯到男女之情上,于是他的婉儿登场了,思量片刻挥笔写下,拿给我瞧,我接过来“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虽说对诗词不大懂,但这首词还是知道的,张先的【千秋岁】,讲的是凡间的男女情爱,美好的感情遇到阻抑,无奈至极,只能悲鸣出声。“公子以为如何?”本君涩然道:“很好。”这首词在世应景不过了。颜思慢慢转身的看了我一眼,低下头去低声道:“的确很好。”我恍然,惨淡一笑别过身子:“我是粗人,不懂这些,颜思说好那定然是好的。”八月很快过去,九月也只剩下了尾巴,南方的天气已渐渐转凉,本君决定带着颜思出门走走,散散心。“听说南边山上的普陀山的月老庙近来香火鼎盛,颜思,我们去看看吧。”他听话的点点头,无半点异议随着我上了普陀山。月老庙建在半山腰上,走的那条路路况坎坷,不过,香客却是熙熙攘攘的,煞是热闹。庙前的那鼎香炉插满了柱香,一时间香气缭绕,我道了声:“颜思,我们去上柱香吧。”庙里负责解签的老和尚捻着花白的胡须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心诚则灵。”本君暗暗撇了撇嘴,月老眼睛昏花,时常系错红线也是常有的事,再者,本君的命格早已写好,与这心诚不诚没多大关系。颜思将签递上去,恭敬的叫了声大师,老和尚装模作样的拿起来,捻一把胡须眯着眼道:“签文上道,凡事终虚化。施主求的是姻缘,签文解的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说完睁开一条缝对着本君笑笑。颜思蓦然变了颜色,眼中一片怔然,本君在一旁听着,签文上解的是终虚化,颜思肯来月老庙,求的定是李家小姐,如此一来,颜思可以就此死心了吧。瞧着颜思再没了继续游玩的心思,索性直接回府,路上,我唤他一句颜思,他不答,再唤一声,杵在马车的角落里还是不答。回府后,就一人把自己关在房内,任是我怎么敲门也不应。又过了大约半月,朝堂上一道旨意发了来。本君轮回的这个王朝战乱颇多,南北战事从未断过,我那现任老爹上月接到任书,奔赴去了前线,就在方才,传来消息,本君那现任老爹不敌亡了,初听到这个消息,天灵盖突突直跳,除此之外,只有一股淡淡的伤感,许是在天上待得久了,对凡间生死看的很淡,知道人一旦亡了,便意味着入了轮回,喝一碗地府的孟婆汤,过一次鬼泣森森的奈何桥,前世的一切就都与他无关了。本君的现任爹爹在世时对我很好,就算得知我抢了个男人入府,不过是拎出扫帚抽了我几下而已,真的是极好的,等我也入了轮回和阎王说说,许他投个好胎吧。还有一道旨意是命将军之子杨梵接替,前往边疆替父征战,扫清敌寇,本君在天上时模糊记得做的好似是闲散的仙,别说战事,就是与那掌存着战事司战神君也没有过多交往。我跨坐在马上,夕阳斜斜的洒上将军府,我在晕色的霞光里对着颜思笑笑:“颜思,喊我一声名字,祝我功成归来吧。”颜思微微一怔道:“……功成归来……公子。”我望着颜思,却原来,你不曾记得我的名字吗?“哈,我是不是忘记和颜思说了,我第一次见你,只觉得你很是熟悉。“我讪讪道”其实你在这府里怕是不顺心的,待我走了,管家会送你回家的。”颜思默默的低下头,俊秀的容颜在晚日的映衬下,竟显出一丝艳色来,我笑了笑,贪婪了盯着他,挥挥手轻然最后道了声:“珍重。”随即拍马绝尘而去。十二月,我走的那天霞光甚好,夜里却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雪,窸窸窣窣继而鹅毛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