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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就没再联系了呢?其实后来他也曾再去找过欧杰,但那会儿欧杰好像不在石门镇了,他找了一段时间,没找到。如果自己当年坚持把欧杰带回来,如果自己当年坚持找到他……一切会不一样吗?欧杰是个十分遵守承诺的人,从小到大,只要他答应了的事,不管怎样他都会努力去做到。这样的一个人……如果自己坚持,真的会一切都不一样吗?宋不羁把脸埋入双掌中,身体忍不住轻颤。旁边,纪律把手放到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没说什么,任他发泄情绪。外面,阳光灿烂,春风习习,不远处的墓碑们整齐地排列,上面的名字在阳光下似闪着光,仿佛温和注视着来访者的眼。——他们,也都是在牵挂还活着的亲人朋友吧。第58章三月底,气温时高时低,春雨绵绵,好像正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这句诗。距离欧杰被杀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卢浩才依然无影无踪,消失法外。市局的刑警们虽然还在搜寻着,但除了这个案子,他们还有其他事要忙,投入的精力明显减少了。纪律在三月的最后一个周六,回了一趟家,先去见了纪爸爸,接着俩人一起去见了纪爷爷。从纪爷爷口中,他知道了更多二十五年前关于“M1”的事。当日晚,他就乘坐高铁回了花城。——他的腿伤还没好全,梁局听说他那天把俞晓楠赶下车,自己开车后,狠狠骂了他一顿。下了高铁站后,纪律坐上了侯一笙的车。侯一笙和纪律住在同一个小区,前后幢。如果常非也在这里,大约是会大跌眼镜——他们时间安排精确到秒的侯律师,竟然会跑到高铁站接人。纪律奔波一天,精神状态依旧很好。他上车后,径自拿了侯一笙放在车内的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拧开,喝了几口。接着,纪律说:“你知道二十五年前国家曾有个秘密项目,就在咱们省一个岛上进行吧?”侯一笙稳稳地开着车,闻言快速计算了一下,说:“二十五年前?我们五岁的时候?”纪律:“是啊,别告诉我你不记得那会儿的事了。”车快速地在高架上行驶,均匀排列的路灯一下一下地从车窗内射入,刚好照到侯一笙微微扬起的唇角上,只是他的眼底却丝毫没有笑意,甚至带着一丝冷意。他说:“有点印象,人体实验?那会儿我爷爷说过这个词。”纪律声音发沉:“没错,人体实验。”侯一笙:“你这次回家就是为了当年的事?你去找你爷爷了?”纪律的爷爷和侯一笙的爷爷是革命战友,关系特好,不仅房子买在隔壁,当年甚至还想让下一代结亲,只不过后来他们俩生的都是儿子。当年国家安定后,他们的爷爷特别有缘地被分到了同个单位,于是不仅每日上下班一起,周末还会一起去钓鱼,现在年纪大了还会相约着去散步,买了只鹦鹉也会去对方那炫耀一番。“嗯,你爷爷也过来了。”纪律说,“他们俩当年都坚决反对那个实验。”侯一笙说:“猜得到,两位老人家正值得很,怎么可能同意在人身上做未知的药物实验。”话落,侯一笙又说:“你不会好端端去问这个,发生了什么事?最近碰到的案子和当年的实验有关——卢浩才?”侯一笙冷静又聪明,稍稍一思考就猜到了什么。纪律这半个月以来重点查的只有欧杰被杀这个案子了,如果这个案子和当年的事没关系,那他肯定不会大费周章地专程回趟家。“我们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M1’这个标记。”纪律言简意赅地把查案过程中发现的“M1”相关的一些事告诉了侯一笙。听完后,侯一笙连嘴角的笑意都没有了,他语气严肃地问:“不仅仅是卢浩才,连先前常非室友杀的那个人身上也有‘M1’的标记?”“不错。”纪律说,“但高彬当时只是杀了人,分了尸,至于尸体脚踝上的‘M1’标记怎么来的,他老家书桌上的标记又是怎么来的,他一直说不知道。”“杀人和留下标记的是两个人,这点我能确定。但是高彬说不知道,我却不信。”纪律说,“高彬当时除了说不知道,还强调了一句话‘你们完了’。”“你们完了?”侯一笙重复了一遍,然后说,“他这意思……他是知道背后有谁在针对你们吧?”纪律“嗯”了一声:“他肯定知道什么。”“他什么都不说?”侯一笙沉思道,“他不说,可能有两个理由。第一,他真的知道什么,准备在适当时候和你们谈条件。第二,他其实并不知道多少,故意吊着你们,让你们以为他知道。”纪律不置可否,说起了他今天从两位爷爷那听来的往事。“实验基地爆炸,可以肯定是被人从内部安装了炸弹。”纪律说,“基地被炸毁,里面所有人都死亡,国家压下了这件事,严禁知情人员外传。当年的新闻报道,一概没有。”“所有人都死亡?”侯一笙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实际上呢?”“实际上……”纪律靠在椅背上,脑海中想起两位爷爷说的话,低沉道,“三个人。他们当年检查了爆炸后所有的尸体,有三个人没找到。而且,岛内的船也少了两艘。”“三个人,两艘船。”侯一笙说,“这三个人可能不是一伙。”“嗯。”纪律说,“不是。”纪律的语气十分肯定,侯一笙疑惑,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问:“你是不是找到了当年存活下来的人?”没必要瞒着侯一笙,纪律回了个“是”。但是却没说是谁。侯一笙也没问,如果纪律想说,肯定是会告诉他的,既然他不说,那就有不说的理由。车子下了高架,往碧水佳苑而去,“二十五年后,连续两起命案都涉及到了‘M1’,这肯定不简单。”侯一笙说,“我平时也多注意这方面的事,有发现再告诉你。”“好。”纪律说。他告诉侯一笙,本来就是想请他帮忙的。“还有一件事。”纪律说,“宋不羁前些天问我,侯律师家庭背景是不是很厉害。”“什么?”侯一笙蹙眉,“宋不羁?你在追的这个人?他向你打听我?”这会儿,纵然侯律师头脑灵光,也摸不透宋不羁有什么意图。纪律回想起那天的情形,笑了笑。那天他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问题后,差点以为宋不羁是看上了自己的好友,但紧接着宋不羁就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你觉得常非和侯律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