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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烦人,装模作样。”“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呢?”岑年笑了笑,接着说,“我也有点理解不了,更理解不了怎么会有人喜欢你十年。”“……”傅燃面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他看着岑年,沉默了好半晌,才艰难地开口:“对。”当演员这么多年,恶毒的话也不是没听过,只是——当这些话由岑年说出来时,他竟然头一次,感受到了一颗心脏被人以语言为刀、剖的四零八落的感觉。岑年一时也没说话。半分钟后,他看向傅燃,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不值得。”这个梦有点写实。岑年想,傅燃的表现与神态都真实极了,简直像真的一样。但又怎么可能呢?真实的傅燃一定不会问他这些。——也挺好的,反正是梦。“什么不值得?”傅燃的声音有点发紧。“你不值得,”岑年看着‘梦中的’傅燃,他耸了耸肩,不知是在对谁说,“你不值得喜欢。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他说这话时,眼中一丝波澜也无,好像在说一件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又似乎这些残忍的话,早在心里无数遍排演,才能在此时这样轻易地说出来。傅燃看着他。岑年仰头,心中一时又疑惑极了。傅燃为什么会是这种眼神?这种……难过到了极点、疼到了极致的眼神。岑年收回视线,在酒精营造出的虚幻感里,迷迷糊糊地想,一定是他看错了。“是。”半晌后,傅燃哑声道:“我不值得。”“无论是以前,还是……以后。”第29章他年1中午十二点。海边的小城,这会儿阳光也不算大,又薄又暖的一层停留在眼睑上。岑年眼睫动了动,翻了个身。这一翻身不得了了。他发现自己屁股后面被什么硌着。仍在半梦半醒间,岑年就心跳一停。他想起之前偶尔扫到的、方莉莉在看的言情,里面经常有这种桥段。屁股后面这东西似乎有点硬,还有点儿烫。难道是——岑年睁开眼睛,同时伸手往背后一摸。是一条恐龙尾巴。岑年“……”他看了看套房角落的穿衣镜,发现自己穿着一套恐龙睡衣。是之前网上很流行的那种,后背带个尾巴,看起来可爱极了,就是设计的有点反人类,穿上了之后只能侧着睡。这是一个朋友送他的,怎么被带过来了?而且,怎么穿到了他身上??岑年一头雾水。除了这套恐龙睡衣之外,他发现,他对昨晚的一切记忆都消失了。岑年的一切意识只停留在酒吧里。接近十点了,灯光昏暗,一个年轻人笑着对他举杯,说“你抽到了皇后牌,罚酒吧。”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他一直有这个毛病,喝酒了之后记忆断片,且据说还会做些奇怪的事情。不过,看他现在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酒店套房里,虽然睡衣穿的奇怪了点,但……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多半是他喝醉了后,丁芙打电话给方莉莉,把他送回来了吧。岑年决定不再深究。他打了个哈欠,脱了恐龙睡衣,只穿着短裤去了洗手间。岑年解开裤腰带。“你有点颓啊,小老弟。”半晌后,他看着自己的下身,嘟囔道。这身体现在才十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平日里,每天早上都是神气活现的,要背上两三次乘法表才能软下去。他对自己这点还挺满意——虽然腹肌只有几小块,瘦也是瘦了点,但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一点儿也没少。但今天,它垂头丧气地耷拉着,简直像是累过了头,疲软无力了。而除此之外,他后腰还涌上来一股虚软,像是纵欲过度的感觉。“我才十八岁啊,还是处男,”岑年摸了摸下巴,“难道这就不行了?”是最近拍戏任务太紧了,还是怎么的,他都拍到肾虚了?岑年摇了摇头。他从洗漱台上拿下了一次性牙刷,拆了包装袋,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里时,他突然顿了顿。垃圾桶里有几个易拉罐的拉环。他粗略数了数,大约有五六个。岑年一怔。只有拉环,没有瓶子。不过这也挺正常,很多人喝啤酒时,都是把拉环拉下来直接就近扔掉,酒瓶喝完后自己带走。那拉环上面有某某啤酒的lo,是酒店摆在每个套房壁橱里、免费的啤酒,每个房间有五瓶,每天都会有人来换新。岑年含着牙刷,走到壁橱前,拉开了柜门。——一瓶易拉罐啤酒都没有了。壁橱里整理的很整齐,所有东西都摆的井井有条,如果不是因为岑年特别注意过,根本不会察觉到这里少了些什么。“所有,”岑年一边刷牙,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是有个小偷特意进来,在房间里把我的酒都喝光,然后走了?”他吐掉了泡沫,漱了漱口,又洗了脸。岑年走进套房外间的客厅,顿了顿,低声喃喃道“这位小偷不仅带走了易拉罐子、没留下垃圾,还顺便帮我做了顿饭?”岑年胆大,拿起摆的整整齐齐的餐具,就想尝一口。但他突然想到什么,握筷子的手一顿,眼里饶有兴味的笑意淡了。他放下筷子,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方莉莉“喂,莉莉。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吗?”“不是?那是谁?”“……好。”岑年挂了电话。这一桌早餐做的其实挺好的,闻着也挺香,放在保温隔热的器皿里,即使过了这么久,也带点温度。。清淡的山药排骨粥,上面浮着一些胡萝卜丁,切成了星星形状、小鸭子形状,挺可爱的。看来,傅燃请的这位厨师,挺有童心的。“把我当小孩儿吗?”岑年沉默片刻,笑了笑。他看着那一桌菜,突然没了胃口。他想了想,打算把那些碗碟放冰箱里,却不知怎么手一滑,碗碟连着菜摔倒地上,混成了一团。岑年默了片刻,自己去拿了扫把,把它们扫好,倒进了垃圾桶。胡萝卜切成的小兔子和小猫咪,有些可怜地和碎片灰尘混在了一起。岑年拍了拍手中的灰,接起李延的电话。是李延在催他,九点半有场他的戏。“嗯,”岑年心不在焉地答,“马上来。”另一边,早上八点时。正是在去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