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陈凯光 #3
再一次见到紫依姊是和小薇一同跑去小晴家的时候。 紫依姊一见到我，脸上露出讶异又悲伤的表情。 后来，我要离开时，紫依姊说：「小晴，姊出去买个东西，你自己在家可以吧。」 小晴点了头，紫依姊就回头对我笑说：「那小光一起走吧。」 我瞬间就明白紫依姊是有话想跟我说。 我们走了一段路，紫依姊先开口。 「小光，你是为了弥补所以才出现在小晴身边的吗？」紫依姊眸光黯淡问。 我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一样。 「如果小晴知道了，你有想像之后的后果吗？」 「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不管最后会变成这样，我寧愿她恨我，我也不想再看到她那寂寞又冷淡的表情了，国中的时候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我很后悔我当初什么都没做，这次要再叫我撒手不管，我办不到！」 「小光，小晴她不只会恨你，她会非常非常难过你知道吗？」紫依姊红着眼眶说。 「但是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我会后悔一辈子。」 「你真的能接受小晴恨你吗？」 「我、我……」我无法回答。 「小光，难道说你……喜欢小晴吗？」紫依姊不可思议的问。 「我、我没有。」我很心虚的说。 「可是你的耳朵都红了。」 「什、什么！？」我慌张的摀住耳朵。 「小光，你这样……」 「对！我喜欢她，可是我一点都不希望这样啊！我就是无法控制自己。」我垂下眸说。 「小光，你这样会很痛苦的。」 「小晴比我还痛苦，我的这点痛苦一点也不算什么，如果小晴能恢復她原本的笑容，这一切会是值得的。」我勾起一抹淡笑说。 「小晴知道后，会比现在痛苦的，你不明白吗？欺骗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伤害，如果小晴真的变得和以前一样开朗，那知道事实后会是怎样的心情呢？那是很难受、很痛苦，像是被背叛一样的感觉欸。」 「我现在没有勇气告诉她一切的事实，我、我害怕被她讨厌啊，紫依姊。」眼眶里的泪快要涌出，我不自觉抬起头拼命忍住眼泪掉下来的衝动。 「小光，你真的很喜欢小晴呢……」 「是的，我很喜欢、很喜欢她，可是我又害怕告诉她。」 「我知道了，我暂时不会告诉小晴的，我不是赞成你的想法才这样说，我希望你能尽快告诉小晴实情，我相信她会希望是从你口中而不是别人，小光你要记住，拖越久伤害就越大。」 「是，谢谢你，紫依姊。」 「我走了，你自己要小心一点。」我点点头目送着紫依姊离开。 我晃着晃着，来到了小晴的秘密基地，这里果然很舒服。 我直接躺在草地上，一隻手挡在双眼前，明明身旁完全没有任何人，却还是想遮住流下泪的双眼。 我很害怕被她讨厌，当我再次看到她的笑容，我又退回原点，使不出任何勇气。 § 直到那个人出现，那天海边的话逼得我必须做出决定。 女生们正开始准备用具，宇风突然说：「我和凯光去捡些木头来用个营火，要吗？」 「嗯……好吧！但你们要小心点。」小晴叮嚀的说。 「好。」我们回。 那天，我们往海边走去，他忽然停了下来，我困惑问了他：「宇风，怎么了吗？」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他忽然冷冷地丢出这一句话。 「什么？」我很不解问。 「你别装了，我全都知道了！你接近紫晴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想弥补吗？」他怒视着我。 我完全愣住。 「你肯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知道吧！」他冷笑。 这个他我从没见过。 「我的确对小晴抱有弥补的心态。」 「你没资格那样叫她，你这骗子！」他的眼里有很深的恨意。 「……」我不语。 「你别再弥补紫晴了，若你想弥补我想是不用了，因为那只会让她更痛苦！」 「你、喜欢杨紫晴吗？」我顿了一下。 「什、什么？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他震惊问。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呢。」我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那又怎样，我喜欢她，所以？」他恢復冷淡的表情。 「我很羡慕你呀。」我微笑说。 真的很羡慕呢。 「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没资格喜欢她的，即使有这份心情也绝对不行，我是个罪人。」我转头望向深沉的大海。 「你该不会……」 「嗯，我不会告白的，你放心吧。」我抬头望着夜空，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就算这样，如果紫晴知道你的父亲是当年撞死紫晴父母的人，她绝对会非常难过的！」 「噢，痛！」我们迅速转向声音的来源。 「小薇？」我讶异叫。 「呃……」她像个犯错的人从地上爬起来。 「你听到多少？」宇风淡然问。 「就刚刚那一句。」她小心翼翼的说。 幸好前面没听到，如果她在早点来，不是什么都听到了吗？ 「你怎么来了？」我困惑问。 「因为你们去很久，又没回来，我就来找你们啦。」 「对了，刚刚那句话是怎么一回事，那是真的吗？」 宇风撇过头不语。 「半真半假。」既然连她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要说就全说出来算了。 「什么意思？」宇风转头看向我，眼里流露出不解。 「这不是那场车祸的真正原因，真正的原因被隐藏起来了。」 「那真正原因是什么？」宇风看起来急切的想知道。 「你别急，我会说的。」我无奈微笑。 「别给我吊胃口，要说快说！」 「好，真正的罪人是我，一切的原因也是我。」 「什么──」小薇惊讶叫。 我娓娓道来那天所发生的事。 「陈凯光，你、你真的太过份了！」宇风举起拳头，我闭上眼睛，准备好接下他的那一拳。 「宇风！冷静点！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很生气啊！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小薇用尽自身的力气拉住宇风。 「让他打吧，这样我也能轻松一点。」 「凯光，你别闹了！」薇皱着眉不悦说。 「我不屑打你这种人！」他松开拳头，撇过头去。 「凯光，你打算什么时后告诉晴这件事？」小薇担心的问。 「……能不能在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告诉她的，但我希望不是现在。」 「可是，拖越久这件事对小晴的打击就越大。」 「我知道，紫依姊都跟我说过了。」 「紫依姊知道了？」 「当然，她一眼就认出我了。」 「紫依姊答应这件事吗？」 「勉强答应了。」 「凯光，你给个时间好吗？」 「毕业之后可以吗？」 「不行！太久了。」宇风冷声说。 宇风也愿意替我守住这个秘密吗？ 「那高二的时候，她生日过完隔天我马上就说！拜託你们了。」我恳求着。 「凯光，你说到要做到喔。」小薇眸光有些黯淡说。 「好！我答应你！」我连忙点点头。 「我绝不会原谅你！」宇风一说完，转身就走。 「宇风！等一下啦！」小薇匆忙地跟上他。 我回头望了远方的大海一眼，慢慢地跟上他们两人。 我是罪人，我必须一直记住这件事，我不能透露出自己的心意，绝对不能。 即使这份感情有多深，我只能逼着自己去放弃，我是没有资格幸福的人。 如果那件事她知道了，宇风在她身边会是好的吧，如果宇风能带给欢笑就好了。 若你希望我消失，我一定会消失的一个踪影都不留的。 所以你，千万不能喜欢上我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