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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抖擞,见到莫怀岚后,单膝跪下,道:“太子兄长,几日不见,可想煞小弟我了。你平安归来,实属破天宗的福分。”莫怀岚斜倚在木雕的椅子上,他上身修长,相貌俊美逼人。桌案上有一鼎兽首香炉,兽口中袅袅飘出烟雾,将莫怀岚的相貌遮得若隐若现,更增添了一丝飘然仙气。檀香四溢。莫潇河忽然有些不舒服。他真是恨极了莫怀岚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这一切本来都应该是他的!莫潇河清咳两声,咬了咬牙,道:“太子兄长,这是小弟送来的贺礼,小小心意,请你收下。”莫怀岚表情冷冷的,听了这话,忽然轻轻笑一笑。“孤身为破天宗太子,什么样的东西没有,弟弟送这么厚的大礼,可让孤不知如何是好了。这些礼物,你自己收着吧。”拒绝接受送出去的礼物,简直与当面打脸没什么区别。莫潇河咬紧牙关,双拳紧握,气的不轻。因为不方便出现在众臣之中。内殿一旁的右侧,叶云崖坐在屏风后嗑瓜子。她一边被侍女侍候着,一边凝神听不远处的动静。想象莫潇河扭曲的表情,叶云崖心里坏坏的猜测,此时莫胖子心中一定在大骂莫怀岚装比。幸而莫潇河没有叶云崖想象的这么小肚鸡肠,他硬是忍了下来,没骂出口。这在以前郑贵妃得宠,如日中天的情况中,简直是不能想象的。无他,只是因为莫潇河知道,情势比人强。之前他是宗主莫珑最宠爱的儿子,所以可以肆意欺负莫怀岚。风水轮流转。此时莫怀岚变成宗主最欣赏的太子,风光无限。莫潇河只能忍耐,决不能对太子无礼。他讪笑两声,道:“既然太子看不上小弟的贺礼,我拿回便是,免得让太子兄长难受。”莫怀岚轻声说:“……你知道便好。”听了这话,叶云崖差点笑出声。莫怀岚对莫潇河厌恶至极,连基本的客气也懒得维持。他怼人又没什么火气,看上去就好像是不屑一般。正所谓最高级的鄙视就是无视。此时莫怀岚的做法,无疑达到了最高级的层次。直气得莫潇河脸冒红光,大骂一会儿叫你好看!口中却忍气吞声,说:“太子兄长,小弟可是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小弟好加以改正……”莫怀岚道:“孤听闻,近日你与刘指挥使交往亲密。可有此事?”莫潇河本来脸色通红,听了这话,好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似的,逐渐冷静下来。愤怒的心情也平复了。他道:“小弟在与刘指挥使谈论……黄河村的赈灾之事。”“哦?”莫怀岚一双浑圆的杏子眼,冷冷的看了过来。气势竟然有宗主莫珑的七八分相似。莫潇河连忙解释道:“此时当真。那个……小弟力微势薄,却也想尽一份心意。”“弟弟有这样的心就好。”莫怀岚道:“既然如此,这些礼物便收下吧。”叶云崖忍不住捂了捂嘴。她暗暗腹诽此时莫潇河一定在肚里骂娘。收人大礼,还要做出这样的姿态。聪明就是好啊,想学什么都能学得很快,就是想膈应人,也比别人做的更坏。莫潇河脸色十分难看。他竭力忍耐,才没有当场说出失礼的话。一旁的刘指挥使更是满头汗水,生怕太子殿下看出什么。莫怀岚的眼睛望向刘指挥使。“刘大人。”“不……不敢,太子殿下。”刘指挥使上前一步,哆哆嗦嗦的跪了下来。莫怀岚问:“你的腿好些了吗?”“回太子殿下,好多啦。”刘指挥使跪在地上,膝盖中通通过,表情扭曲,昧着良心回答道。莫怀岚“唔”了一声,拿过下人端来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刘指挥使双膝剧痛,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冷汗止不住的流。几次抬眼偷看莫怀岚,示意自己撑不住了。莫怀岚都低头饮茶,将视线移开。刘指挥使读秒如年,几乎痛得要尿裤子时,莫怀岚才道:“不知刘大人送孤什么?”刘指挥使带着哭腔道:“回殿下,不敢,小人递上来一副图。传言这幅画乃是一位二阶修士所画,灵气盎然,如临其境。”莫怀岚道:“是吗?请刘大人将此图递来,给孤看看。”刘指挥使感动得几乎要哭了,他从地上爬起,哆哆嗦嗦的将画轴取出,毕恭毕敬的拿到莫怀岚面前。一旁的二皇子礼亲王道:“太子兄长,仙画难得,可否让小弟也开开眼界?”莫怀岚无妨,点了点头。莫潇河深吸口气,只觉得浑身血液沸腾。他与刘指挥使依次站在莫怀岚的前方。由刘指挥使逐渐摊开图。图卷一展,内殿的空气便好像回荡着竹叶的芳香气息。气息浓稠,好似水银。隐约间竟然还听到了朦胧的玉笛声。图中所描绘的场景,便是一位吹笛的白发仙人,骑在仙鹤身上。作画的修士路过一片茂密的竹林,被修竹的高雅气质折服,心境有所提升,修为大涨。修士惊喜之下留在竹林,故而画下此图。只是展开图卷,居然就能感受到画面中的修竹芬芳,能聆听仙人奏笛。这幅图果真如传说中的那样,当得上八字评价——灵气盎然,如临其境。莫怀岚的眼睛好似被吸引了一样,定定望着画卷。长长的卷轴在他面前铺平。当卷轴推到末尾处时,忽见银光闪过,寒气瞬间扑面而来。莫潇河与持着画卷的刘指挥使同时一愣。而后才发现,藏在图尾的寒光,是一把锋利的长剑。长剑与卷轴等长,剑身薄如蝉翼,没什么重量。怪不得能藏在画中不被发现。一旁的叶云崖看见这长剑后,大喊道:“来人!有人刺杀太子!”扑上前去,抓着莫怀岚的后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扯了下来。这声吼把愣住的莫胖子和刘光头给喊醒了。莫潇河的脸猛地红了:“是你……?”“不!”刘指挥使道:“小人怎敢?还没到我们商量的时候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办法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是天助我也!”莫潇河的眼睛都红了,他有两分恐惧,八分兴奋,冲上前去,一把将扔在桌上,夹在画中的长剑握在手里。将剑从剑鞘中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