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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一丝侥幸心理,认为这是弟弟给自己的机会,想要好好谈一谈,知晓真相。但在皇帝未能回复的第十日,那檄文中的三问就迅速贴满了京城大街小巷。慢慢的,如蝗虫般向四周城镇扩散。等皇帝意识到要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民声沸腾!起初听书生们在榜下读那第一道檄文时,百姓是抱着看天家八卦的心思。他们啧啧有声,想这天家争权夺利起来,可真是狠呐,连亲兄弟都能杀。相比起来,他们市井间的那点家里长短都不够看了。第二道檄文,百姓的想法就有点变化了。他们对刘家人的了解,比对当今这位皇帝多多了。刘家是公认的忠良之家,也为百姓做过不少实事,其中出了两位鼎鼎有名的大将军。当初那两位刘将军征西归来,还百姓一片安宁时,还有不少人去城门口迎接了呢!没想到,这一家子居然都是被暗害至死!一直以来,百姓对这位皇帝就没什么感觉,不敢明着不满,但暗地抱怨着实不少。如今得知曾经的英雄是被这位害死,当下不少人愤慨起来,甚至有胆大者去敲了登闻鼓。等那府衙官员一出来,问所问何事,他道要状告当今天子!把那小官吓得满头大汗,把击鼓之人又打了几大板子丢走不说。第三道檄文,才真正激起民怨。毕竟前两封说起来,与他们都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可这第三封,终于解了他们心中的疑惑!早在升田制刚出不久时,感恩戴德的百姓心中就存了不解。为何那些官老爷们口口声声说什么升田是为了让他们有更多的田地、交更少的税,他们却感觉更累了呢?读书人思索一番能得出的答案,大字不识的庄稼人却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明白。很少有人会去特意提醒他们,因为缺乏分量的人来说了也没有用。在这升田制推行的两年后,赵王这道檄文一语点破,才让所有人恍然大悟。有人破口大骂,“什么狗皇帝老子的,抢了俺的银子坏了俺的田,还要俺对你感恩戴德!”“听说当初赵王殿下极力反对这升田,就被赶出京城剿匪去了哩!”“赵王才是一心为民的好王爷啊,几次三番都差点被皇帝老子害死了!”……………………种种流言迅速在平民中流传,速度之快、规模之大,连漠北那群人都有些吃惊。在这次行动中,卫修与韩朗皆出力不少。刘氏一族是赵王不能提及的伤口,是以,这道檄文不可能由他来动笔。所以第二道檄文由韩朗撰笔,谢秋润色,使刘氏一家忠良被谋害至死一事叫人感同身受,稍一动情便忍不住泪如雨下。谢秋看第一遍时,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实在是其中描绘的刘氏一族与赵王着实太惨,太过无辜,闻者伤心、见者落泪。韩朗笔力深刻,渲染极其有力,在其中对民意起的作用绝不算少。四处张贴的檄文,则是由卫修孤身潜入各地,亲自与当地赵王一派接应,看着他们一张张贴上,并安排了人在百姓中煽风点火。短短半个月间,就跑死了三匹马。每每提起此事,谢秋对二人皆赞不绝口。卫修不语,韩朗则连连推拒,道:“若非王妃的话偶然提醒了我,我也不会想到此法。”谢秋只当他自谦,唯有韩朗自己知道,这个方法的确是王妃不经意提起的话让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事实上,那些话的确是嘉宁有意说的,但能得来这样好的效果,也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她最初想的是那场梦。嘉宁一直就在思索,除了知晓一些方向,她还能用那梦来做什么?在她努力回忆和钻研下,终于发现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民意。梦中,赵王性格虽暴戾,但他也是内敛的。他离京、回封地、造反,种种举动其实都是为了多年前的真相,也为了报复。可这是他深藏于内心的伤口,绝不会宣之于众。在许多不明真相的人眼中,就是他狼子野心的证明。兼之赵王上位后因大仇得报再无牵挂,为政也不比前一任皇帝好多少,所以他并不怎么得民心。如果能够把这点利用起来,毫无疑问就少了很多阻力。嘉宁知道以她的见解只能想到这步,剩下的,还是要靠他们更为专业的、整日泡在名利场的人来想。所以她抛砖引玉,不经意地对韩朗、谢秋等人说了些提醒的话,而这几人脑子转得极快,迅速就想到了此法,并开始实施。众人都以为这个计划最初会遭到赵王反对,但他沉默一阵,竟是很轻松地同意了。谢秋等惊喜不已,在旁人眼中,这是赵王的明智。只有他们知晓,这代表王爷渐渐能够放下那件事,平心静气地去看待了。这个发现让他们这一群总是担心王爷会被仇恨蒙蔽剑走偏锋的人放下心来,大胆地去实施计划。果然,成亲了就是好啊。甚至有人暗地促狭地想,之前王爷脾气那么差,说不定就是因为多年没娶着媳妇。这不,一娶着媳妇,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所以说明了啥,还是早点成婚好啊。想到自个儿至今还没娶媳妇,这人心中顿时热起来了,想着等王爷回了京城就,他一定要第一个让王爷给自己赐婚。各地舆论发酵,不知不觉中,已经有过半的百姓倾向了赵王这边。甚至有激进者直接道,如果赵王真的造|反,在他兵临城下那日,他一定带头开城门迎接。类似的言论,比比皆是。一再听到这种消息,帝后终于坐不住了。这日,王府中难得安静了下来。赵王他们没有在府中议事,而是齐齐去了军营,据说要规划路线。嘉宁也闲下来,第一次赏起花儿来。她本是不耐烦做这种自觉无趣又无用的事的,这次许是心头放下巨石,松快得很,所以看什么都很有兴趣。包子的急促声传来,“哎哎哎,你这人,做什么呢?前方不可再闯了,你快站住!”与声音同时的,还有一道急速走来的身影。嘉宁认得他,是数月前和韩朗同一批从京城来漠北投诚的人。这人似乎叫什么……闵扁?男子在她面前站定,满头是汗,“王妃娘娘,情况紧急,属下就不和您多说了。总之,王爷令属下立刻带您离开王府,不能待了!”包子和小娥俱是一呆,这是怎么回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