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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迟疑的问了一句,漆黑眼眸里的光色很澄澈,又道,“我还吮过你手指呢。”宋乐仪:“……”他怎么还记着!宋乐仪觉得赵彻是故意的。其实小时候她养的那条大黄狗也常常这样舔她手心,她闪了闪眼眸,似乎区别不大。如此一想,便也不觉有甚了。她微微叹了口气,往日赵彻就不晓得避嫌,常常有惊世骇俗的举动,如今更不用指望着他守礼了。就这一会儿思索的功夫,赵彻又慢悠悠地拎起她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挺软的。和他的手有些不一样。捏了两下,不等宋乐仪挣开,他就换了个姿势,改成十指交握,这才不慌不忙的纠正道:“表妹该改口叫母后了。”宋乐仪一时间忘了挣,仰头看他:“八字还没一撇呢!”又正八经儿的提醒:“表哥,你还没及冠,不能娶妻。”“……”赵彻眉头跳了跳,当即哼笑一声,微垂睫羽下的眸色很漆黑,声音很低:“快了。”还有三九十六天。也就是一个春去秋来而已。……赵彻在安国寺住下了,其实这几个月来他都没睡好,夜里总是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昨夜又是那样一番折腾。他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然而却睡得不是很好,眉头紧紧地锁着,深长的睫毛不安地颤着,直到第二天安国寺的晨钟声响起,猛然惊醒。赵彻缓缓的平静了呼吸,半撑着胳膊坐了起来,被冷汗打湿的亵衣紧紧的黏在脊背,两条长腿微曲的搭着,抬眼看了下四周,古朴的山寺客房,有隐隐檀香。原来是梦啊。他抬手揉了揉额角,那里有青筋跳动,许久才平息,继而不解地皱了皱眉,他怎么会做这么荒诞离奇的梦。怎么可能。*宋乐仪又和赵彻提了山贼的事情,十分隐蔽地提醒了赵彻要注意徳王。然而赵彻只是不咸不淡地点了头,似乎心情不愉的样子。她不明所以,正疑惑的时候,就被赵彻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此事就此掀过。山寺挺枯燥的,每日里又是素食,连点心都寡淡无味,于是在正月二十二这天,赵彻与宋乐仪一大早下山了。去燕京城里的归云楼。归云楼是燕京最有名起的酒楼,座落在繁华的城西,以一手外焦里嫩的烤鸭和香酥可口点心闻名。俩人乘坐马车辘辘而行,里面铺着厚实的毯子,燃着火炉,十分暖和,窗户外有凛凛冬风刮过,刮着窗棂吱呀作响。直到在一家雕檐碧栏的三层建筑前停下。一个身着灰色大氅的少年率先下了马车,他身姿挺拔,眉眼俊俏,看上去是个富家公子。正是赵彻。他伸手朝马车递去:“表妹,下来。”随着车帘子再次打开,一个戴着白色兜帽的小姑娘撑着他的手腕,跳了下来。两人并肩进了归云楼,去了三楼包间儿,有人大胆的将视线落在宋乐仪身上。十四五岁的姑娘聘聘婷婷,容貌生的尤其娇艳,总会让人难免多看两眼。赵彻有些烦躁的挑了下眉,自小就是这样,每逢有表妹出现的地方,总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人盯着她看。他也不是好耐性的人,当即一个冷厉的眼神瞪了过去,凉飕飕的。欣赏美人的路人:“……”一边默默收回了视线,一边偷偷抬眼觑着两人上楼的背影,心中感叹。可惜美人有主了。两人的饮食习惯差的挺多的,比如赵彻嗜辣,宋乐仪却喜甜,自小就吃不到一块儿去。唯一一样的,就是俩人都不吃醋。宋乐仪觉得两个人得好好培养一下感情,于是除了自己喜欢的几个菜色,还点了许多偏辣的菜。赵彻挑眉一笑,一只手臂松松散散的搭在了桌上,另只手拎着壶倒了杯温茶,漫不经心道:“表妹认真的?”本来还犹豫着要不要再多添几道清淡甜口的,见他如此说,宋乐仪当即毫不犹豫道:“自是认真的。”可是当看到一桌红彤彤辣乎乎的菜色,宋乐仪顿时皱了眉,她忽然觉得,这培养感情的过程一定万分艰难。也罢,她就尝一尝。宋乐仪伸筷,夹了一著看起来不是很辣的粉丝放在口中,一股呛辣骤然在舌尖绽开。赵彻眼睫闪了两下,那道粉丝他也觉得有点辣的,不过他没提醒。俊俏的少年靠在椅子上,眉眼间展着笑意:“辣吗?”当然的辣的,本就红润的唇瓣更红了。可是宋乐仪却不想承认,她神色自然的卷了卷舌尖:“不辣。”赵彻看透,不过也没戳穿她,而是身子微微前倾,把先前倒好的温茶往她面前推了推:“凉了。”说完,他又挥手招来小厮:“上一份桂花糯米藕和酥油蜂蜜粥,再端盏甜汤过来。”宋乐仪当即端起他推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大口,总算冲淡了那么一点辣意。当一杯放凉的茶水喝完,响起了一道敲门声,有小厮的声音传来:“客官,您要的菜好了。”赵彻:“进来。”这么快?宋乐仪乌黑的眼瞳里闪过诧异。随着房门推开,空气中瞬间涌现一抹腻腻的香甜,什么叫雪中送炭,这就是呀!宋乐仪眸子弯成了月牙,矜持地接过甜汤,小口的抿进嘴里,舌尖的麻辣逐渐散去,取而代之是甜丝丝的味道。赵彻眼眸闪了闪,忽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视线在一众菜色上滑过:“来,表妹,尝尝这个。”说着,他便舀了一勺烧的麻辣的豆腐,递到人嘴边。宋乐仪这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等看到勺里的烧的红红的豆腐,登时脸色微变,她不想吃。不过眼前人的神色太过认真,她也不好拒绝,于是犹豫着、慢吞吞地张着小口咽了下去。竟然不辣?赵彻慢慢地落了勺,嗤笑着说了一句:“还能真挑辣的喂你不成。”说完,他慢条斯理地夹了一著辣子兔rou放在嘴里,觉得今日这兔rou,着实鲜嫩可口。又戏弄她!宋乐仪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下。她一向是胆大,如今更是少了几分顾及,也不忍耐心底涌起的拨撩心思,当即神色无比认真看向赵彻,声音软了八道弯,甜腻腻的喊了一声:“表哥。”“什么?”他撩起眼皮,只见她双手交叠搭在下巴上,露出一汪秋水似的黑眸,里面光色点点,朦胧软和。“我好看吗?”宋乐仪学着他以往的语调,又揉了几分甜软进去。赵彻呼吸一窒,顿觉唇口干燥,慌乱之间道:“你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