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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有这个资格,为人儿女,我可不会在我爸要死的时候,还只想着跟男人鬼混,要是我,不如死了算了。”“你说什么?”梁暖觉得眼前的世界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她大脑空白着,然后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你说谁要死了?”黄伊文好心情地欣赏她摇摇欲坠震惊不已的模样,轻启的红唇无情地吐露着冷酷的真相:“看你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啧啧啧,看来光年哥真的很努力地在瞒你啊,那我发发好心告诉你,你爸爸肺癌晚期躺在医院呢,怕是……等不到今年春天了哦。”面对这巨大的打击,梁暖一脸难以置信,她摇着头完全不能接受:“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黄伊文你疯了,你在胡说!!!”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努力抗拒着事实,也在用最后的意志力对抗着黄伊文的挑衅。见她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一副随时会发狂的样子,黄伊文不介意在她伤口上再深深地捅上一刀,昂着头冷冷道:“我没有胡说,我爸爸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错,你爸爸保外就医现在正躺在医院,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没几天命了,不相信的话你自己去问光年哥,还有你爸爸的助手。”“梁暖,你真的应该感谢我。”望着面无血色的梁暖,黄伊文嘴角的笑容透着血一般的残忍,“要不是我,你怕是你连你爸最后一眼都瞧不上了。”“你滚!!!滚!”梁暖被刺激得完全失去了理智,她失控地拎起桌上的花瓶就朝黄伊文扔过去,黄伊文一声尖叫,本能地一闪躲了过去,她退后瑟缩了一下,终于知道怕了,甩下一句“梁暖你才是疯子”,扭头就去开门。门一开,就和门外拎着行李风尘仆仆要进门的大权撞上,黄伊文气急败坏地瞪了他一眼,踩着高跟鞋脚步凌乱地走了。大权在外面就听到门内的动静不小,琢磨着是不是尹光年和梁暖吵架呢,而后门一开突然见到黄伊文这衰女人的脸,他心里暗道不妙,赶紧进门,见到门内的场景时,猛得一怔。门内,梁暖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她的手不停地在发抖,在大权的惊叫声中,她猛地拿起脚边的一块玻璃碎片朝自己的手腕割下去,殷红色的血汩汩地流了出来,她感觉到痛,知道这是真的,两行绝望的泪立刻流了下来。“没有在做梦,我没有在做梦……”她的嘴唇哆嗦着,残酷的现实犹如一击重拳将她彻底打懵了,下一秒,像是突然从一个可怕的梦中醒过来,一声撕心裂肺的“爸爸”从她嘴里喊了出来,仿佛是人世间最绝望的呼喊,响彻整幢房子。“爸爸,你等我,你等我啊……”她嚎啕大哭,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大权扔了行李过来扶她,她已经完全听不见大权在喊什么,推开了大权,哭着去餐桌边去拿自己的手机,抖着手去翻手机通讯录,看到尹光年的号码时顿了一顿,并没有拨出去,而是打电话给钱卓青。钱卓青在电话里喂了一声,梁暖如同一个孩子再次放声大哭:“钱叔,求你告诉我,我爸在哪个医院?”“暖暖你都知道了。”钱卓青语气沉重,“唉,来市一吧,别哭,你爸爸暂时没事,他在等你。”日式包厢内。尹光年坐在四位老人之中,相较于他们的侃侃而谈,他显得过于寡言。他的对面,黄征德那双狡猾的眼正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他很不喜欢这种时刻要算计别人的眼神,事实上,当他今晚在席间看到黄征德时,他就隐隐有被算计的感觉。他之前已经明确表态过,以后不想和他,还有黄家任何人有任何方式的来往。黄家人这样时不时出现在他生活里,尹光年只觉疲倦又厌烦。“光年,赏脸干一杯怎么样?”黄征德举起酒杯邀请。“恐怕要让黄老失望了,我还要开车。”他冷淡拒绝,举止间的疏离在场的老狐狸都看在眼里。其他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明白黄征德的打算怕是要泡汤了。有心拉拢年轻人,年轻人却明显不领情,黄征德也不恼,笑了笑,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口袋里的手机在响,尹光年掏出手机,见是大权打来的,便接了起来。他“喂”了一声,便听大权在电话那头用从未有过的惊慌语气大喊:“哥,你在哪呢?出大事了!”“怎么回事?你慢点说。”他压低声音,站起来快步离席。他身后,黄征德那双毒蛇一般的眼追随着他,阴沉的脸泛起一个令人胆寒的笑意。尹光年在走廊听完了大权的叙述,眉皱得越来越紧,当他听到梁暖甚至用玻璃割伤了她的手时,拳头下意识握紧。这一天终于毫无征兆地来了,他日夜忧愁的猜测正在成为现实,梁暖果然承受不住,精神濒临崩溃。黄伊文,又是她!尹光年终于明白今天乍然见到黄征德时,心中为什么无来由地感觉到烦躁,他确确实实被算计了,这对父女处心积虑不惜声东击西,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他们要拆散他和梁暖,他们不仅想要梁起风死,还想要梁暖疯。人性竟能恶毒至此,尹光年想起就遍体生寒。“暖暖跑太快了,一直在哭,我就扭头喊十五回去的功夫,她就跑没影了,年哥怎么办?我不知道去哪追她。”大权在电话里口气十分焦急。“我知道她会去哪,大权,我先挂了。”尹光年结束通话,身后的日式移门发出声音,他转过身,对上黄征德那张道貌岸然的脸。这一刻黄征德终于撕下虚伪的面具,露出本性里极其阴险刻薄的一面,自以为是地劝道:“光年,识时务者为俊杰,梁起风还有他女儿,非但帮不了你,对你还是拖累,你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何必再走弯路?伊蓝在地下要是看到你这么执迷不悟,也会伤心的。听我长辈一句,回头是岸,现在还来得及。”黄征德那副看似为尹光年着想实则透着高高在上的语气只是令尹光年轻轻一笑,这笑里有轻视,有不屑一顾,更有对他每次见面都不忘提伊蓝的反感,如果说梁起风是资本市场的枭雄,是伟大的父亲,那么黄征德和他比起来,什么也不是,他是阴险的小人,是卑鄙的父亲,在尹光年眼里,他一文不值。“黄老的话恕我不能认同。我的路一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