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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哼,放过你……”秦栩君倒也算君子,没有趁胜追击,反而一头倒在地毯上,与何元菱一起躺着。“今天朕真高兴。”他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因为早朝很顺利,又给徐尚书复职?”何元菱问。秦栩君没说话,一只手揽着何元菱,另一只手枕在头下,仰望着大殿瑰丽的穹顶。半晌,他的脸上泛起轻笑:“因为朕发现,自己和驸马不一样。”“不一样?”何元菱一时没反应过来。可突然她想起长公主形容驸马“绣花枕头”,难道皇帝的意思……何元菱顿时羞红了脸。还好小小的空间里,光线极为幽暗,遮住了一脸春.色。“皇上……”仁秀带着几个小太监,给皇帝送东西来了。偏殿里的龙榻搬走了,虽然皇帝对那张宽大的座榻很满意,并认为自己今天在那张座榻上表现出了应有的威仪,但作为皇帝日常处理公务的大殿,太空旷也是不成样子的。所以仁秀征得皇帝同意,搬了一席小软榻过来,放在以前龙榻之处,又搬了一张大案桌,放在座榻前,可供皇上当批阅秦章的书桌。可怜仁秀也就搬个东西的功夫,哪里就知道偏殿里的空气都已经充满了某种味道……他也没等皇帝回应,指挥着小太监们就进了殿。“哟,皇上不在。”仁秀自言自语,“何总管也不在,今儿月色甚好,弯弯如钩,皇上定是赏月去了。”还真是挺会找理由,没看出来啊,仁秀公公你也挺浪漫的。这下苦了座榻后头的两个人。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现身也不是,不现身也不是,尴尬地坐在暗处,不敢说话。秦栩君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间,示意何元菱不要出声。反正他们也就是搬两件家什进来,放好了自然就走。甚至秦栩君心里还有些暗爽,何元菱总想跑,这下她跑不了了,陪朕在这里多挨一会儿吧。啊,何总管还很香呢。怎么以前没注意?何元菱却只觉得度日如年。心里暗骂着,从秦栩君骂到仁秀。皇帝啊皇帝,本宝宝宠你也宠过了,你怎么就不知足呢?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这下好了,被逮了个正着。就问你尴不尴尬?咦?皇帝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尴尬?忘记他是个不要脸的了!呵,秦家满门都不要脸啊,从暴躁的靖太祖开始,到阴险的靖圣祖,再到猥琐的靖显宗,个顶个的不要脸,而且不要脸得五花八门。仁秀也该骂。怎么还没听到回应就闯进来?这是你平常的风格吗?你是不是当了内宫司务就飘了?聂闻中的旨意拟好了吗,你就飘!啊啊啊,你飘就飘了,动作怎么这么慢啊!一会儿往左挪一点,一会儿往右挪一点,小太监们也很辛苦的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讲究啊,仁秀公公!好不容易挪好了软榻,总可以放书桌了吧?书桌不是早就挑好了吗?又有座榻比对着,很容易安置的。放下吧,放下就可以集体滚蛋了。可仁秀公公真的很讲究啊。他左看右看,生怕书桌离坐榻太远了,皇上够着不舒服。又觉得那张波斯地毯上再放一张书桌,位置就不居中了。嗯,得挪一挪。“来,咱把座榻抬起来。”仁秀公公呼喝着,“这座榻很沉的,你们几个不行,再去叫几个人来。”我了个去,仁秀公公你有完没完!何元菱的脸色阴了又晴,晴了又阴。秦栩君离得近,即便是幽暗中也能瞧得见她脸色的变化,非但没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异常好笑。这个凶巴巴的何总管,今天好像要闹笑话了。朕怎么还有点期待啊?至于朕的面子……朕无所谓啊,朕都是年年纳妃的“狗皇帝”了,不怕多一个何总管,朕还要什么面子啊。朕就想看何总管没面子。秦栩君那张幸灾乐祸的嘴脸,何元菱都看出来了。她瞪圆眼睛,比着嘴型,将皇帝大人痛骂了一顿。反正不出声,他也不敢回嘴,抓紧机会骂个够!正骂到通体舒泰之际,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仁秀的声音又响起:“把座榻搬起来,将地毯往外抽一些。”突然,光线一阵大亮。“皇上!”几张惊恐的脸,出现在座榻旁。“何宫……何总管!”仁秀立即冲过来扒开众人……天哪,这什么情况!皇帝和何总管紧挨着挤在坐榻后,一脸尴尬地望着他们。作者有话要说:咦,看作话就猜到我几更了吗?没秘密惹!116、险招准确地说,只有何总管一脸尴尬。皇帝的脸色非常自如,好像他坐在那华贵的波斯地毯上,是为了批阅奏折,透着一脸的理所当然。没人敢问他们在坐榻后干什么。可能是皇帝在给新上任的何总管布置工作吧?一切安置好,仁秀将一众太监又带了出去。在廊下,仁秀沉着脸,给他们狠狠训了一番话。告诉他们在长信宫当差,嘴巴一定要紧,若将皇上的事儿透露出去一丁半点,不管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都是拖到宫训司的下场。呵呵,仁秀公公这位内廷司务,以后可就管着宫训司呢。太监们都噤若寒蝉,哪敢说半个字。晚上,秦栩君静静地看着新换的,机枢处送了奏折过来,照例二十份,是挑选出来明日早朝上要议的二十件。秦栩君问:“只有折子,没别的?”那送奏折的行走微微一愣:“程太师怕皇帝新政,太过劳累。”秦栩君没有再追问,挥了挥手让他离去。等人走了,才对何元菱道:“你和仁秀的任职文书、以及腰牌手印,一样都没见着。”此时距离秦栩君下令拟旨已有好几个时辰,机枢处未拟公文、亦没有cao办,显然是故意的。何元菱想了想,道:“总不至于故意给皇上难堪吧?”秦栩君道:“机枢处在拖延。”“应该也在皇上的意料之中,他们不会这么爽快交权。”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秦栩君摇摇头:“不落实,就是打算生变。拖延不会让朕难堪,但明日早朝,他们一定打算让朕难堪。”秦栩君拿起手边的:“圣祖这样的人才,果然是两百年都不见得出一个。多亏有圣祖这本实录,不然朕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些狡诈之徒。”何元菱虽然已从靖圣祖那里得益良多,却还没来得及细看,便问:“圣祖皇帝可有什么奇招?”秦栩君道:“圣祖帝当年亦是少年登基,十六岁亲政,遭遇权臣当道。当年的大臣,与今日这几位不愿还政于朕的大臣同一个套路,阳奉阴违,处处设障。”“这个奴婢知道些。”何元菱道,“后来圣祖皇帝玩了一招杀鸡儆猴,拿下马首,联姻二号,墙角挖得也是很遛呢。”秦栩君将手中那册实录递给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