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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在你老弟的面子上,那我一定是不能和他再合作下去了——怎么?难道我马某人是专门给他看场子的么?金老板这个人年轻,不懂事的很呐!」然后他用两根手指一敲桌面:「我看他只适合去跑跑码头,这种生意他做不来!要不然就换个人接手吧——你老弟不是很帮他的忙么?我看往后翡翠的事情由你来处理好了,这样金老板放心,我也愿意!」虞幼棠一听这话,连忙笑着拒绝道:「不不不,他的事情,我是不插手的。马老板有意见,我倒是可以做个转达。」马荣生很不屑的一挥手:「转达也没有用!那小子比金老爷子差得远啦!」虞幼棠不好为金光耀做出辩护,又不能附和马荣生,只好是顾左右而言他,故意岔开话题笑道:「怪不得马老板一定要请我吃这顿饭,原来是要找机会向我大倒苦水。」讲到这里他用汤匙舀起一点浓汤喝了下去,随即继续说道:「不过我才懒得听这些烦恼琐事,你若再说,我可要逃了。」马荣生见他一边说话一边对着自己笑,因为刚喝过烈酒,所以脸上还隐隐透出了一点粉红,人面桃花的,心里那点儿「意思」就又飘飘摇摇的冒了头:「哟呵!」他笑嘻嘻的问道:「吃饱了就跑吗?」虞幼棠盯着他的眼睛含笑答道:「对,吃饱了就跑,反正我没良心,看你能奈我何。」马荣生下意识的一捋袖子,笑的脸上直放油光:「我的小兄弟,想要见识见识我的手段么?」虞幼棠垂下眼帘,嘴角总噙着一点笑意:「马老板一说这话,我就已经怕了。」马荣生乐的眼神都散了:「怕什么?怕我不疼你么?」虞幼棠抬手捂住眼睛,仿佛很疲倦似的一摇头,然后放下手对着马荣生叹道:「你老人家说话很不正经,我是无颜奉陪下去啦。」马荣生很满意的哈哈一笑,忽然转变想法,认为虞幼棠这人还是很值得自己花些心思的。马荣生那一颗心中,心思无数,几乎把天下人都盘算尽了。此刻他愿意匀出一点精力来研究一下虞幼棠——他已经确定对方绝非一只烂贱的兔子,这样很好,马老板是应该讲一点品味的。马荣生这人亦雅亦俗,拿起餐巾满脸的擦了擦油汗,他颇想和虞幼棠平心静气的做一番深谈;哪知未等他开口,雅间房门忽然被敲响了,随即一名跟班走进来,俯身向他轻声耳语道:「老板,盛国纲师长刚刚到了,听说您也在这里,想要来见您一面,不知道您方不方便。」马荣生抬手摸了摸下巴,未等回答,先向虞幼棠探了身:「老弟,我请一位朋友过来聊两句,介意吗?」虞幼棠坐的腰酸背痛,咬牙强笑:「当然不介意。」马荣生又思忖了片刻,而后对着那跟班一挥手。盛国纲满面春风的进了雅间,然后就望着虞幼棠愣住了。虞幼棠也是惊讶,可见他大睁着眼睛只是对自己发呆,连马荣生都顾不得了,就立刻向他使了个眼色,又主动出言笑道:「盛先生,好久不见。」盛国纲立刻会意,强定心神的笑答道:「可不是,好久不见了。」然后他就转向马荣生,认认真真的寒暄起来。马荣生没想到这二人还相识,刚要询问两句,然而却是被盛国纲问候的密不透风。盛国纲大概本是要来和马荣生联络一下感情的,结果如今说的好像一部发了疯的留声机,将马荣生全家老小都问候到了,随即也不等对方回复,径自就起身转向了虞幼棠,十分严肃的说道:「虞先生,请你和我来一趟,我有话对你说。」虞幼棠没见他这样正经过,犹犹豫豫的果然起了身。马荣生刚要阻拦,就听盛国纲向自己说道:「马老板,我对虞先生实在是有重要话要谈,今天对不住,大概要打扰到你二位这顿晚饭了。」马荣生现在惹不起盛国纲,所以绝不会翻脸,只是望着虞幼棠不肯做出答复。而虞幼棠既不畏惧盛国纲,如今身体又很疲劳,所以就绕过桌子走到了盛国纲面前,临走前又对着马荣生一点头,留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马荣生独自坐在雅间里,有点儿怪罪盛国纲无礼,同时又有点儿惦记虞幼棠。虞幼棠随着盛国纲走出饭店,上了门口处的盛家汽车。虞幼棠在汽车上坐稳了,这时才询问他道:「盛先生,你要和我说什么话?」盛国纲个子大,在汽车后排上蜷缩着伸不开腿。两只手夹在膝盖间搓了搓,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眼望向虞幼棠,很小心的笑道:「我真是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虞幼棠扭头望着他,一言不发的只是笑。盛国纲将一只手拍到他的腿上:「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能把你马上带出来,所以就……」虞幼棠说道:「你要得罪马老板了。」盛国纲垂下眼帘,把这话先咂摸了一遍,随即很有底气的一晃脑袋:「不管他,他算个屁!」虞幼棠点头笑道:「说得好!那你把我带走吧。我累得很,早就想回家歇着去了。」盛国纲听闻此言,立刻打开车窗把张副官喊上来了。又问虞幼棠:「你还是住在金先生那里?」虞幼棠摇头答道:「我现在自己有家了。地址我也说不清,你上了路往东走就是。」盛国纲向他一笑:「好。」然后他抬手一敲张副官的后脑勺:「开车!」无可奈何虞幼棠对于盛国纲,并无恶感。他知道这不是个好人,可坏也就坏在了勾引虞光廷赌钱一事上——开赌场的,发的就是这个财,所以细想起来,也不能算是错。再说,世上哪里真有那么多好人呢?金光耀在他面前自然是好的,可是一旦出了门,不也是同样的凶神恶煞?虞幼棠只是困惑,因为盛国纲这人从天而降,无因无果的就和他谈起了「爱」。而对于这份所谓的「爱」,虞幼棠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了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缘由其实简单得很,无非就是那四个字——何德何能!他虞幼棠,一介破落户出身的病夫,何德?何能?汽车停在了虞宅门前,虞幼棠转向盛国纲,微笑着轻声问道:「你急不急着回去?」盛国纲前倾了身体,一手扶在膝盖上,听了这话就摇头一笑:「不急。没有我,旁人也是一样的吃饭。」虞幼棠听到这话,不知怎的很觉顺耳,就向车窗外一摆头:「那我们进去!」盛国纲垂下眼帘,好像不大好意思似的笑了一声:「真的,我就怕你不肯让我这一句。」虞幼棠凝视了他片刻,末了并没有再发出调侃。伸手推开车门,他若有所思的含着笑意,无言的下了汽车。两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