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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那种花销方法,如果没有你这做哥哥的支援,不出一年他就得要饭去!一年这都是往多里说了!前些天他被人逼着还账,拿着账单子过来请我帮忙——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能有多少面子呢?好说歹说才替他暂时顶回去了七万的欠款。这追债的刚一退下去,他就也跟着没影儿了!」虞幼棠点点头:「原来是盛先生出手帮了忙——」随即他强咽下去了后面的道谢。他和虞光廷已经是各立门户了,不能把麻烦再往自己身上揽。虞光廷欠了盛国纲的人情,那是虞光廷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再说盛国纲定然也没少算计自家弟弟的钱财——一群乱哄哄的狐朋狗友!咕咚咕咚又灌了两口酒,虞幼棠往后一仰,毫无预兆的睡过去了。虞幼棠在年夜饭前醒了过来,这时仆人把虞嘉棠也给搬运过来了。虞嘉棠最近好像是要冬眠一般,终日只是睡不够,而且毫无攻击力,谁都不认识了。虞幼棠根本不想让他出来见人,但是大过年的,盛国纲又知道他没死,所以连藏都藏不了。他很不愿给盛国纲留下一种满门病患的感觉,然而盛国纲显然对此毫不介意,甚至对虞嘉棠表现出了十二分的亲热。他亲自把虞嘉棠搀到了首席坐下,然后又像逗小孩儿似的探头去问:「司令,您还认得我吗?我是国纲啊!」虞嘉棠向前方桌沿一扑,枕着手臂闭上了眼睛——半分钟后他忽然直挺挺的又起来了,摇头晃脑的开始哼出了曲调。虞幼棠很难堪的坐在一旁,看了看盛国纲,又看了看自家父亲,本是打算说两句抱歉的话,哪晓得这一眼望出去,他忽然发现盛国纲和父亲竟有几分相像!轮廓最像,其次是鼻子,嘴唇和下巴也类似,只是虞嘉棠偏于清秀斯文,而盛国纲偏于高大威武,所以单看其中一人,决计不会联想到另一人的身上。虞幼棠略觉吃惊,然而又不好随便开口说外人长的好像自己亲爹,只好把这发现埋在心底,随着米粥一起消化了。年夜饭很丰盛,可惜虞幼棠胃口虚弱,吃不得;而虞嘉棠坐在首席哼了二十分钟的歌曲,然后一口东西也没吃,只是闹着要回去睡觉。虞幼棠无可奈何,只得命仆人将他带走了。盛国纲倒是吃的痛快——他平时不注重饮食,吃不到什么好的,如今来了虞家,心情愉快,胃口大开,觉着样样都美味。虞幼棠病病歪歪的靠在椅子上,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怎么没有丸子?」盛国纲咽下口中食物,抬头对着他笑:「我特地嘱咐了厨房——上次在你这儿吃的太多,从那儿往后就戒丸子了!」虞幼棠这小半天内一直是和盛国纲谈笑风生,这时就疲惫的有些支撑不住。向对方微笑着一点头,他刚要开口说话,然而就觉着自己这身体忽然向一旁缓缓歪去——他慌忙伸手去抓手杖,然而已经晚了,他在盛国纲的惊呼声中侧身摔倒在地。盛国纲简直受了惊,赶忙起身绕过餐桌,他手忙脚乱的把虞幼棠扶了起来:「这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虞幼棠脱力一般靠在对方怀里,心里也着急,可是手脚都不听使唤:「没事……」他气喘吁吁的安慰盛国纲:「有点儿累,躺一躺就好了。」然后他就开始一口接一口的喘息起来——他拼命的要吸气,憋的脸都青了!仰起脸望向盛国纲,他挣扎着从嗓子里挤出字来:「酒……给我……」盛国纲给虞幼棠喝了一点酒——他不知道这酒的成分,只以为这是药酒。虞幼棠的哮喘病仿佛是缓解了一点,然而喉咙和胸腔里都在嘶嘶作响,眼睛发红嘴唇泛青,两只手冰凉的攥着,额头上全是冷汗。盛国纲以为虞幼棠是要死了。他盘腿坐在地上,一手托抱住虞幼棠的上身,一手拿着小酒瓶挨准了对方的嘴唇,慢慢的倾斜瓶身喂他喝酒。虞幼棠微微张着嘴,酒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然而眼睛还睁得很大,黑眼珠子透蓝,白眼球上现出了红细血管,又可怕又可怜的紧盯着盛国纲,眼神是一种惶惶然的哀求和依赖。盛国纲觉着他这是在指望着自己救命——这个念头甫一生出,让他那心疼的都要碎了!他低下头用自己的面颊去蹭对方那冰冷粘腻的额头:「你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哮喘病而已,没事的!」「不用……」虞幼棠痉挛似的发出微弱颤抖的声音:「很快就会好……不用去……」虞幼棠是久病成医的人,他说自己很快就会好,结果过了半个多小时后,他当真是缓过了这口气。大过年的,盛国纲没有惊动仆人,悄没声息的就把虞幼棠抱回了卧房床上。25初一大年夜里病人犯了病,这并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盛国纲绝不声张,只悄悄的把虞幼棠送回房中,又若无其事的命仆人撤掉饭菜,放他们自去吃喝娱乐。轻手轻脚的关了房门,他见虞幼棠还保持着被自己所摆放成的姿态——上身仰卧在床上,两条腿却是长长的拖在地下,眼睛还睁着,倒是不那么喘的神昏力竭了,然而胸膛依旧是明显的起伏着。他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人方才要是真死在了面前,那自己以后就没法儿再过年了。走上前去把手插到虞幼棠身下,他双臂用力将人抱起来重新安置妥当。虞幼棠转动着眼睛望向他,也说不得话,微微张口只是困难的呼吸。盛国纲看他这样受罪,心里十分怜惜,几乎痛苦的安慰他道:「别怕,我守着你。」他走向床尾,先为虞幼棠脱了皮鞋,随即又转到床头,弯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现在觉着怎么样?」虞幼棠盯着他,哑着嗓子轻声答道:「把枕头垫高一点吧。」盛国纲听闻此言,却是当场脱鞋上了床,并且移开枕头,自己倚靠床头挤着坐了下来。将虞幼棠小心往上拖向自己的胸腹部,他柔声说道:「你枕着我,我比枕头更暖和。」良久之后,虞幼棠的气息渐渐恢复了平静。「盛先生,大过年的……」他声音极轻的开了口:「真是对不住……我方才是不是吓到你了?」盛国纲低下头,也不敢碰他,双手只能是隔着层层衣服覆到对方的肩膀上:「你都要把我活活吓死了。」虞幼棠缓缓阖上了眼睛,脸色也重新回复了彻底的苍白:「你看……病人就是这样的讨人嫌……」盛国纲这回深深的弯下腰,轻轻的与虞幼棠额头相抵了:「我不嫌你,我心疼你。」虞幼棠倒是微微的笑了一下:「一次两次的,只是怕;天长日久的,就要嫌了。」盛国纲侧过脸,用面颊去蹭他那冷汗涔涔的前额:「你给我个天长地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