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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将深渊打造成另一片乐土,那么深渊生物心底的怨戾应该会少一点吧?这种想法虽然天真,樊冬却愿意相信。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更愿意相信美好和希望。樊冬对祝咏之书说:“辛苦你了。”祝咏之书说:“没关系,我并不觉得辛苦。”虽然它的祝咏之力明显正在减小,但它也看到了减小之中藏着的小小的增长。祝咏之书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如果所有人都幸福安康,还需要它吗?不,那就不需要它了。它不能像个市侩的商人一样,时刻记挂着施予与回报的比例。即使有一天,它因为祝咏之力耗尽而消失在这世间,它依然不会后悔。祝咏之书绽放出莹润的白色光芒,与双生树散发的亮光交相辉映。光像乳汁一样流淌到深渊的各个角落。埋入泥土中的种子贪婪地吸收着这美妙的食物。很快地,盈盈翠翠的嫩芽破土而出,弯着的腰缓缓挺直了,每一株灵植都坚定地向上生长着。附着在种子上来到深渊的细卵破壳,钻出一只只微小的生物。不管是幼苗还是幼虫,看起来都那么脆弱,在广阔的深渊之中显得那么渺小。可是生命这东西,最脆弱也最强大,在“乳汁”的哺育下,它们的生长周期大大加快,没过多久就长到了半人高,蝴蝶、蜜蜂、蜘蛛、萤火虫……沈鸣是灵草师,他的精神力完全开放。在短短的时间内,他感觉大地上多了不少微弱的搏动,像在呼吸,也像心脏在跳动。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沈鸣体内充盈着力量,他的精神力拔高到最高点,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所有灵植传递过来的信息。它们为他报出了不少深渊生物的藏匿地点。那些都是沈无言的信徒。沈鸣找到罗伦、爱德华,将藏匿地点告诉他们,让他们找人去清剿。双生树一带被他们合力打造成铁桶一块。由于蚀蛇带来连日的大雨,这一带甚至出现了一个小型的水网。河流奔涌在山峦之间,让岸边的泥土充分湿润,没过多久,不少水草和芦苇就飘到河岸边安家。沈无言的控制已经无效了。越来越多的深渊生物往双生树这边迁徙。早早追随樊冬一行人的深渊生物当起了形象顾问,替它们整饬好自己的脸蛋和身体。日子开始好过了,颜值就变得重要了!这边的深渊生物和外面的生物很快变得泾渭分明。队伍在不断壮大。樊冬没事就去外面播播种。只要植物能种活,他就不要脸地把那边划入自己地盘。这种一点一点刮开地图的感觉让樊冬暗爽在心!日子一天天流逝。天平一天天倾斜。沈无言终于坐不住了。到了这种地步,沈无言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得天独厚,别人不管做出多少努力都比不上他随便玩玩。他已经将深渊的大半权力交给沈鸣,沈鸣又有这么一群人相助,他根本无法抵抗。沈无言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输的。他独自踏入樊冬一行人圈起来发展的“地盘”。从沈无言踏入的第一步开始,沈鸣就知晓了他的到来。沈鸣将这件事告诉樊冬。樊冬看着沈鸣:“阿鸣,你要和他谈谈吗?”沈鸣说:“没什么好谈的。”从一开始,沈无言就没有将他当成自己的孩子。他刚出生,沈无言立刻将他扔到莱恩帝国,让他沦为奴隶。直至发现沈默根本不符合他的要求,沈无言才重新来找他,那个时候他不是不知道沈无言教他的东西有古怪,可是他几乎要绝望了,有人给他扔来一块浮木,他能不抓吗?他抓了。所以他那一次,不得不面对和樊冬的分别,不得不来到深渊!甚至不得不时刻绷紧神经,防止沈无言把自己当成“容器”夺舍。没有人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儿子。他还想活着,所以他不想再相信沈无言的任何话。樊冬见沈鸣神色坚定,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那我去会会他。”沈鸣一愣。接着他改变了主意:“我也去。”樊冬笑眯眯:“机会只有一次,你已经说了你不去,没机会了。最近你不眠不休地分析着灵植传递回来的消息,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沈鸣抿了抿唇。樊冬说:“这不是有爱德华和罗伦叔叔在吗?”沈鸣不说话。樊冬转身去找爱德华,然后让人准备了茶水和点心,等着沈无言到来。沈无言没有形体,行动得很快,没一会儿他就到了。见樊冬在等着自己,他坐到了一边,看着慢悠悠喝茶的樊冬。樊冬品完深渊生物刚为自己炒出来的茶叶,笑了笑,说道:“双生树果然很棒,在它照耀下种出来的茶叶很好喝,清香甘甜,余味悠长,您真该尝尝看。”沈无言冷笑说:“你这是在浪费双生树的能量!”双生树应该是他用来对付深渊之主的最大筹码,现在却被樊冬用来种茶叶!就算在深渊种满了植物,让土地长满青草、山峰长满乔木,让昆虫和野兽在这边安家落户,又有什么意义?双生树的能量总有耗尽的一天,到那时,深渊又会陷入黑暗之中。樊冬会永远留在这里吗?他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看着高兴,才这样肆意挥霍!樊冬说:“我听阿鸣说,您的目标是杀死深渊之主。”他看向沈无言,“那您有没有想过杀死他以后该怎么做?”沈无言静静地看着樊冬。樊冬说:“难道您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复仇吗?您的身边还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深渊生物,它们应该都存留着斯莱克族人的记忆吧?您想过为他们做点什么吗?如果有一天,您真的找到了深渊之主,杀死了他——或者说,有一天您发现深渊之主早就已经死了,您会怎么做?”沈无言说:“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樊冬说:“如果你说的是我不理解你的想法的话,那你说对了,我是不懂你的想法!”他也回以冷笑,“我为什么要懂神经病的想法?”沈无言:“……”樊冬说:“你所做的一切,和你怨恨着的深渊之主有什么不同?你为了逼迫阿鸣来深渊而杀死那么多人,你心里恐怕没有丝毫愧疚吧?一个人如果连最基本的对生命的敬畏都丧失了,那么他离丧失理智也不远了。而你,早就失去了理智,成为一个心里只有仇恨的疯子。”沈无言冷睨着樊冬:“希望事情发生在你身上的时候,你能不变成疯子。”樊冬说:“我当然不会变成疯子。”他认真无比,“我会保护我所能保护的人,带着他们一起变强,和他们一起面对危难。我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