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针对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曹桂芳的语文课，曹桂芳看了一眼后排，说道：“新来的同学大家都认识吧，就不耽误时间介绍了。” 她话锋一转，又说：“现在你们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希望大家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不要做一些影响自己前程的事情。” 季原祈低声说，“听见了吗？许墨，团结友爱，你只跟我团结友爱就行。” 许墨愣了一下，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眼睛里带着狡黠的光，许墨以为他又在逗自己，轻轻应了一声，“嗯。” 高中的老师不会再像初中那样耳提面命的告诉你不学习的后果，“前途”两个字让未曾进入社会的学生们充满憧憬。 唯有后排一些混吃等死的学渣偶尔会嘲弄地笑两声。 少年总是自视甚高，觉得当努力学习的书呆子很无趣，把特立独行和叛逆当个性，尤不知生存法则多残酷。 许墨发现季原祈真的在改变，他上课不玩手机，不打瞌睡，坐的板正认真听讲。 “喂，你真要考Y大？”许墨趁着曹桂芳板书的空隙问他。 季原祈反问，“不可以吗？” 许墨点点头，本想问为什么，又觉得这个问题太蠢闭上了嘴巴。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人家有钱有背景的都在努力，她更不能松懈了。 季原祈微微侧目看向女孩认真盯着黑板的脸。 什么情况？把他也当竞争对手了吗？ 他失笑，感觉认真上一节课也不是很难。 刚下课，蒋寒星拿着一本练习题走到后排。 “你不是说自己数学有些弱吗？这是我这两天找的题，后面有解析思路和同类型题，很适合你。”蒋寒星的手指白皙修长，越过季原祈直直递到许墨面前。 他声音一如既往温润，眉眼温和无害，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 季原祈背靠椅子悠闲地哼着小曲，仿佛看不见那只快要贴到自己脸上的手臂。 他的手在课桌上轻点着拍子，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许墨抬起头看蒋寒星，客气又疏远地说：“谢谢你蒋同学，但是我不需要，以后也别送我什么了。” 她不是记吃不记打的人，上周五刚因为他送的纯牛奶挨了一顿打，还险些被顾瑾录了裸体视频，怎么还能对始作俑者笑脸相迎。 尽管后来那盒牛奶她并没有没收。 从发现李安安喜欢蒋寒星后，许墨就一直竭力躲着他，但这人总是笑眯眯地送东西，做体贴的事情引人误会。 蒋寒星握着练习题的手指泛白，固执了好一会见许墨不接，把练习题放到她桌子上。 他脸上始终是温和的神色，“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我的气，但这个题真的很不错，对你有帮助，别因为生气影响了学习。” 茶言茶语。 季原祈闷笑一声，随手把练习题扔掉后面的垃圾桶，对上蒋寒星愠怒的目光，不疾不徐地说，“不好意思，放到我桌子上了，我以为是垃圾就给扔了。” 完全没有道歉的诚意，反而充满挑衅和轻蔑。 蒋寒星不了解季原祈也听闻过他的大名，今天算是见识了，果然很狂妄。 许墨面无表情地写着作业，无视了这两人之间剑拨弩张的氛围。 蒋寒星温和的表象装不下去了，语气难得冷下来，“听说你调过来是要好好学习的，看样子可不像。” 季原祈依旧是悠闲自在的样子，比了个口型，“要你管。” 针锋相对，同学们好奇地朝这边看。 蒋寒星挺直了脊梁，似是嘲讽般轻呵一声，随后从垃圾桶里捡起练习题，默默走回座位上。 李安安虽然生气蒋寒星总是关心许墨，但现在看到他被季原祈落了面子有些心疼，愤愤不平道：“你就不该管许墨，不识好歹的东西。” 蒋寒星垂着眼眸，扯出一抹苦笑轻声说，“不要那么说，她可能是害怕季原祈吧。” 李安安看他神情落寞，又说，“她才不是害怕，人家两个早勾搭到一块了。” 她私心以为蒋寒星会相信这些话并厌恶许墨。 而蒋寒星闻言看向她，墨色瞳仁里厌烦的情绪一闪而过，随即变得冷漠，“你亲眼看到了吗？” 李安安被他那一眼吓得心口慌乱，她总不能说自己周五欺负过许墨，季原祈替许墨出头的事情，只能避重就轻解释道： “有人说周五看到许墨跟季原祈走在一起，传言他俩已经上床了，今天杜旭东开许墨的玩笑被季原祈听到，挨了好几拳呢，他俩要真没事，季原祈至于这么护着她吗？” 蒋寒星收敛了身上的阴沉，恢复温和的样子，“没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影响不好。” 随后拿着那本习题轻轻叹了一口气，“许墨同学非要和那种人搅和在一起，不是自毁前程吗？” 看着眼前人又像往常一样怜贫惜弱，李安安咬牙，许墨真是好大的本事，勾搭上了季原祈还能让蒋寒星念念不忘。 不过蒋寒星的话也提醒了她，万事都要讲证据，李安安眼里精光乍现。 蒋寒星瞥见她突然兴奋的神情，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一上午过去的飞快，许墨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可以刷校园卡比外边便宜。 食堂里人呜呜泱泱，同学们也都是趁着这个时间聚在一起八卦，交换信息。 许墨正排队打饭，就听到队伍后面有人小声议论自己。 “那个长马尾的就是许墨吗？看不见正脸，长的怎么样呀？” “长的还行吧，腿挺长的，听说很会装。” “我朋友就在三班，她说季原祈是为了许墨才去三班的，那个小混混杜旭东还调戏许墨，被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吓人了，她们班都没人敢拦着。” “这么吓人吗？那他没找老师吗？就这么挨打啊？” “不敢呗，季原祈家里很有背景，他自己先嘴臭才挨的打。” “咦，看这架势他俩是在谈吗？” “估计是吧，听说年级主任要求他期末考进前一百，不然下学期就不能留在三班了。” “噗，人家小说里调班讲条件都是全校第一，他这？” “就他那破烂成绩，考第一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