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蹑脚走上楼,正碰见沈思出了三哥卧房往外走。听见动静,沈思疲倦地回过头来,发现来者是晋王,他不禁惊讶地笑道:“不是说好今晚在府中守岁的吗?又跑这一趟做什么?”“还不是放心不下你沈公子!”晋王牵着沈思的手一路拉进隔壁客房,这才放开音量问道,“三公子今日状况如何?是否好了一些?你用过晚饭没有?可曾抽空好好休息?”“嗯嗯嗯,这年纪一到还果真是好生婆妈。”沈思懒懒歪在窗边的贵妃榻上,笑容洋溢,“三哥今日精神略差,所以早早睡了。我和陈大哥及几名侍从都吃了王府送来的饺子,滋味确实不赖。只是分量太多了些,那满满几大锅煮出来,便是头牛也要撑个半死了。”晋王失笑:“我是想你各种口味都能品尝到,哪里叫你全都吃掉了!便是咱们府中再清苦,也不用你俭省至此吧。”沈思拍拍明显鼓起的肚皮,“嘿嘿嘿”傻笑道:“王爷一番好意,草民哪敢辜负,自然是全部笑纳了!”晋王正待说什么,外间忽而响起了极轻的叩门声:“公子,沐浴用的热水已备好了。”“送进来吧。”沈思毫不顾忌地脱着衣物,“守之,稍后你帮我搓搓背,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都没好好清洗过,大年下的总要打理干净些才好。”晋王笑得眉梢飞扬,躬身抱拳道:“卫律但凭沈公子差遣了。”沈思是真乏了,泡在热气腾腾的木桶里连眼皮都懒怠抬,只管将头抵在桶沿儿上任由晋王服侍着。晋王殷勤地挽起袖子,将布巾浸饱了水一点点替沈思擦拭着身体,神态、架势竟比摆弄书房里的古玩玉器还要认真许多。沈思从头到脚挂着许多深深浅浅的伤疤,年积月累下来,有些已经淡化成了比皮肤略浅的颜色,有些则蜈蚣一样盘踞在皮肤上,看得人触目惊心。晋王用手撩着水一寸一寸冲洗过去,指腹把玩着那些疤痕,背上纵横交错的鞭伤是沈老将军命人打的,胸口处的箭伤是宁城城头上三哥一箭射出来的,从肋下蜿蜒至小腹的长长一条是逃离京师时他握着卫悠的手自己刺伤的……晋王见他肩头印着条三角形的旧伤,随口问道:“这一道是何时留下的?纹路倒也奇特。”沈思扭过脖颈看了看:“哦,这个啊,说来可笑。有年夏天我和伯龄在瀑布边习武过招,不想青苔湿滑,一不留神掉进了池子里,肩膀被石头的棱角割伤了。还好那时伯龄就在近前,一把将我拉了上来,不然那池水深不见底,我若真掉进去只怕就爬不上来了。”听见这陈年往事又与卫悠有关,晋王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故作玩笑口吻叹道:“唉,念卿与我那伯龄贤侄真是私交甚笃志同道合,看得本王眼热心酸。也不知这同窗数载,你二人朝夕相处下来,可曾对他有过小小心动呢?”沈思见他扯远了,急忙辩解:“胡言乱语些什么!我与伯龄只是兄弟情义,再无其他。”晋王笑得五味杂陈:“那念卿便与本王讲讲,何谓兄弟情义呢?”沈思用手背大力蹭了蹭额头,搅起一片水花:“所谓兄弟情义,自然是互相扶持,体谅信任,在对方需要时施以援手,协助他完成心愿……”晋王弯起嘴角:“那念卿对我又存着何种情义?”“我对你……我对你……”沈思眨巴着眼睛半天接不上下文。他很清楚自己对晋王的感情,可认真思索起来,能为晋王做的也无非只有那几条,互相扶持,体谅信任……怎么会呢?晋王与卫悠明明是不同的……水温逐渐变冷,看沈思倚在桶壁上犹自沉默着,晋王心头也跟着微微泛凉了。他仔细冲洗掉沈思身上残留的皂液,柔声劝道:“算了,不难为你了,快擦干水渍回房去睡吧,当心着凉生病。”等了好一会儿,没等来沈思的回答,耳边却响起了细微而富有规律的鼾声。晋王去拿衣服的手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沈思,只见沈思的低着头,脑袋一垂一垂,分明是密会周公去了。晋王愣愣站在原地,看看周围,又看看浴桶里睡着的人,不免自嘲地笑了起来,是啊,小猢狲天生心肝缺了一窍,和他较真又有什么意思?独自一个人笑够了,晋王无奈地取来条干布巾,将沈思整个包裹住,小心翼翼从木桶里捞出来抱到了床上。待到将沈思安顿好,看看墙角的漏壶已临近子时了。晋王脱衣上床,从背后搂紧了沈思,脸孔埋进他尚带着湿气的发丝里,喃喃低语道:“念卿,不管你喜欢谁也好念着谁也好,从今后就只陪着我一个人吧……”窗外夜色暗沉,薄雾弥漫,不见星光。这是宣正六年冬天的一个朔月之夜,过不片刻,又是新的一年了。正月初二,自秦汉以来被人们称之为“狗日”,是出外拜年或新妇归宁的吉庆日子。这一日晋阳城里也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因鞑靼老可汗病逝且并未留下明确的继位人选,布先与哈里巴两位兄弟为夺汗位大打出手。掌控东面几个部落的鞑靼贵族们追随了二王子哈里巴,而掌控西面几个部落的老臣子们则更属意大王子布先。在这种局面下,布先一心想要攻打大周,希望藉此争取到哈里巴身后众多主战派贵族的支持。哈里巴则打着另一个算盘,他有意化敌为友,借着晋王与大周皇帝兵戎相见的契机拉拢晋王,壮大势力,进而与兄长一争高下,成为整个鞑靼当之无愧的统治者。哈里巴所掌控的东鞑靼毗邻晋原,他很清楚,晋王这个时候要忙于对付小皇帝,自顾尚且不暇,根本无意,也不敢与他开战。这正是他捏住晋王七寸将其收为己用的大好机会。哈里巴思前想后,决定采用自古以来最简单却有最有效的方式与晋王结盟那就是“联姻”。晋王膝下只有一女,正值妙龄又尚未婚配,若能与其结成秦晋之好,不但可以拉拢到晋王这一强大的同盟,还能在关键时刻将郡主作为人质要挟晋王,防止有朝一日晋王与哥哥联手来个釜底抽薪前后夹击,使自己腹背受敌。是以新年伊始,哈里巴就派出了名叫“宝音”的使节赶来晋原求亲。除去大量的马匹、兽皮、美酒、鹿茸之外,哈里巴还以他有限的文采亲笔书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求亲信函,信上对素未谋面的绯红郡主大加赞颂,更把自己和郡主的姻缘描绘得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迫于形势,晋王自是不计前嫌地热情招待了鞑靼使节。对于求亲一事,为防触怒哈里巴,他并未生硬回绝对方的请求。可若真把女儿远嫁去鞑靼,莫说绯红那丫头不肯,就是他这假爹爹也断然是舍不得的。边境形势瞬息万变,真把郡主交到对方手里,将来一旦再起争端,自己难免受制于人不说,郡主怕也难逃其他金枝玉叶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