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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清楚的,不过单说管家,这种小勾当也很多呢,譬如府上哪个婆子得罪了我,我又不好直接下手,难道就不会去找老太太太太拿主意?”贾琏经她这么一说,顿觉茅塞顿开,顿足道:“正是这样的道理,工部尚书掌管一部所有官员的信息,只消他在皇上面前挑拨几句,皇上自然会改变对二老爷的看法!”说到最后又有些咬牙切齿,“这可真是亲外甥亲表弟,怎么就干得出来这种事情,倒下手去害二老爷,当时不是也没伤着他们一根毫毛吗?”王熙凤看了他半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艳丽的嘴角上扬,轻哼道:“也是他们的本事了,我对朝中之事一无所知,却也猜得出工部尚书官职不小,能使唤动那什么劳什子的汪大人,林表弟也是舌绽莲花,心机深沉之辈了。”“目前事情也不能下定论,且先记着,别在老太太面前漏出来,万一冤枉了他们,也伤了亲戚情分。”贾琏思量了一会儿,下了最终决断,“我会找人盯着林家这次的年礼,若然他们给汪大人送了重礼,可见必是有蹊跷的。”“哪里还用得着二爷亲自找人呢?二太太早就先一步派了人去呢,”王熙凤眯了眯眼睛,上挑的眉梢带出几分厉害,“这位管家太太,是认准了林表弟手上的银子,自然要先探探底了。”自从林璐把人参养荣丸的事情对她扯开后,王熙凤心中对王夫人就起了芥蒂,此时说起来也很有几分不屑。贾琏自然知道确实有这回事,不过这是贾政他媳妇自己的主意,他一个做侄子的也不好多说,只是叮嘱王熙凤道:“二太太自己动了念头,就叫她自己披挂上阵,你别在这里面搅混水?”“本来是打算搅的,我的好姑妈吃rou,我怎么也能捞点汤呢?不过二爷也说了,这对林家兄弟真是有点邪门,薛家大兄弟挨了打,二老爷也落了不是,两家都是遭了灾,偏他们完好无损,还是当菩萨供起来为妙呢。”王熙凤看着贾琏的侧脸,柔声细气笑道,“我最是眼拙不过的,当初还是多亏了二爷提醒,我才跟他们结了一个善缘呢。”贾琏深深看了她一眼,握住王熙凤的手,轻轻拿捏着,笑道:“正是这个理呢,咱们同林表弟林表妹也无冤无仇的,何苦结这个冤家?万事万物都应当留点余地才好,你做事就是太绝了。”虽说是责备的话,此情此景说出来也只见脉脉柔情,王熙凤不觉红了脸,带着三分恼七分羞,把手抽了回来,斜睨了他一眼。虽然贾母下命令把贾政让乾隆打了的消息压了下来,林璐仍然第一时间得知了这件事情,喜不自禁,拍着林琳的肩膀唏嘘感叹道:“有一个当皇帝的爹,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啊!”真是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林琳低头冷笑,没接这个话茬,只问道:“你想好怎么搬出去了吗?这里地方太小,又不能闹出大动静来,我练功束手束脚的,还不如以往在寺庙里舒坦呢。”林璐愁眉苦脸地皱了皱鼻尖。十分无奈而无辜地耸着肩膀:“我倒是想搬呢,贾政忒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想把我丢到学堂里去,这也忒狠了。再不搬出去,我害怕自己晚节不保,我都多大了,再让个老夫子举着教尺打屁股,实在丢脸。”以往想要搬出贾家,只是因为不想跟贾家有太多牵扯,免得以后人家出事还要硬牵连到自己头上,现在他想要搬离贾家,就纯粹为了自己的脸皮和屁股着想了。林璐很怕疼,也没有自虐倾向,先前被林如海举着板子教训了十几年,此时想起来还不寒而栗。林璐想了想,还是给他了一个准信:“放心吧,再怎么着,不等过了年,我就能让贾母松了口,带着meimei搬出去呢。”林琳认为,考虑到林璐一贯的信誉水平,这句话起码要打个折扣,毫不留情泼冷水道:“还有半个月年节就到了。”林璐撇了撇嘴巴:“说实话,贾家最多也就能用血缘关系压着我,其实真说起来,完全不是个事儿,不值什么的,倒是其他的事情,你既然都说了我父亲的旧友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况且他们当年跟我父亲处得也好,这笔人脉也需要活络起来。”林璐对这些找关系走后门的事情压根不感兴趣,每天为这些琐事杂事焦头烂额,心烦意乱,他喜欢的还是前世无根浮萍、无牵无挂的日子,不过既然林琳早晚要入朝为官,把所有的宝都压在乾隆虚无飘渺的愧疚上是不现实的,刘统勋、汪由敦这都是现成的助力。林璐心中早就打好了小算盘,等林黛玉找个好人家嫁了,生下来三四个娃娃,在婆家站稳了脚跟,他就拍拍屁股滚蛋,飘扬出海,去祸害别国人民,逍遥自在,正和他心意,反正有林琳看着,也不怕他的宝贝meimei叫人欺负了去。林琳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算了吧,就凭你肚子里的墨水,别套近乎不成,反把先生的脸都丢光了。”刘统勋和汪由敦都是正正经经的文官,同林如海一般由科举入仕,最是喜欢读书人的,再看看林璐,过了年就要十五岁的人了,头上连个针眼大的功名也无,便是贾琏这个出了名的不爱读书的主儿,好歹正经还有个监生的称号。没有功名也还说得过去,贾敏三年前过身,林璐守了三年的孝,还来不及参加乡试,林如海又身体不好了,如今又进了孝中,算算三年前林璐也不过十岁出头,没有功名也是可以理解的,万一刘统勋见到了故友独子,真的兴致上来,考校些文章名作,不论是林璐还是林琳,都没有回答的本事。林璐被结结实实噎了一下,半天后才道:“不能吧,这是第一次见面,难道他还能当真为难我们?”“难道你觉得刘统勋会把向探花郎的儿子提问四书五经归划到‘为难’的范畴里面吗?”林琳对于他的自欺欺人报以诚挚的鄙夷,面无表情翻着死鱼眼,“送拜帖了吗?”“早几天就找人送过去了,不然我用得着急成这样?”林璐抹了一把额头,给他展示了一下手心的汗渍,“怎么办,说我出去的时候被马车撞了,摔折了腿下不了床?”“哈!”林琳懒洋洋抬起眼帘看他,“伤筋动骨不过一百天,难道三个月后你就成了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一代文豪?”“笨蛋,这次我说摔了左腿,下次再摔右腿,刘统勋可是事务繁忙的主儿,估计半年后人家早忘了我是哪根葱哪根蒜了。”林璐撑着笑脸说完,不待林琳讥讽,自己就一低头扯起了头发,“他又不是傻子,肯定混不过去的……”“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