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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劫数。”

沈城的眼中不见丝毫波澜,语声平淡,“即便是劫数,那也是本座的事。”

三姑犹豫要不要将羊皮纸上的内容说出来,耳边传来一声,“不是他,本座早已了了此生。”

那里面包含着悲凉和对尘世的冷漠,太过真实,良久,三姑恍然,她长叹道,“看来是我错了。”

又叹了口气,三姑抬手,一掌向自己面门拍去,下一刻,身子飞出去。

“你的命是他的,生死由不得你。”

天刚擦亮,三石山下,有辆马车停在一旁,不知停了多久。

马车里,沈城的面容憔悴,长卷的眼睫垂下来,盖了一片黑色阴影。

沈城从怀中取出小泥人,放进陆慎行的手心,握紧他的手指,许久,沈城俯下身子,唇贴上陆慎行的手背,喉结震动,嗓音嘶哑。

“本座等你回来。”

在马车里待了很长时间,沈城走下来,他的眼中翻涌着黑暗,深不见底,“本座要他活着。”

花伯背部生起凉意,他沉声道,“老朽尽全力。”

从此,翠竹园又回到了最初的死寂,那些花草树木和园子的主人都在等一个人。

两年后

江湖纷争依旧不断,还是那山,那水,那人。

三石城的好仁客栈里喧哗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武林各大门派都在这聚集了,他们扎堆满嘴唾沫星子乱飞,谈论的是同一桩事。

幽龙堡堡主大婚,新娘何许人也?

二楼,右侧靠近走道位置的桌上,一袭黑衣的少年慵懒地倚着椅背,俊逸不凡。

旁边站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她将楼下的那些声音听全,不确定地询问,“公子,我们还去幽龙堡吗?”

“当然。”少年把玩着手里的小泥人,勾了勾唇,“凝香,备份大礼。”

第22章我每天都被堡主扇飞

春和景明,微风习习,三石山中,黑衣少年不疾不徐地踏步而来。

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都快被系统遗忘的陆慎行。

他在左右两侧松树的虚空摆弄几下,一条石阶暴露出来,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头。

凝香瞪圆了眼睛,公子怎么会破解幽龙堡的阵法?不是说此阵极为恐怖吗?看公子好随便的样子……

“别傻愣着了。”

陆慎行踏上石阶。

走了不到一半,凝香鼻尖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用双手撑着膝盖喘气,“公子,用轻功真的会触发机关吗?”

“假的。”陆慎行步履轻快。

凝香无语凝噎。

停下脚步,陆慎行站直身子,“来了。”

凝香刚想问什么来了,她就看见了有着绝世容颜的高大男子,清绝如雪,偏那一身大红喜服又是那般邪魅。

知晓来人身份后,她紧张地去摆出戒备的姿势,却发觉男子始终望着她身边少年,目中的冰冷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极其细微的情绪,近似激动,灼热。

两年里,花伯在他耳边重复沈城的名字,陆慎行被迫认清一个事实,他不把沈城当堡主,对方也并不只是把他当小厮。

“我回来了。”

“嗯。”

简单直接的对白,熟悉的口吻。

凝香绷着的身子一松,偷偷把藏在指间的白凌刀放回去,她忽然明白花伯不肯告诉她的是什么了。

日头渐渐西斜,幽龙堡里外披挂着大红灯笼,粘贴着喜字,处处弥漫着浓烈的喜气。

所有人都冲陆慎行笑,那种热切的眼神让他心里发毛。

穿过迂回曲折的长廊,是特意准备的礼堂,流火未央等人分左右站立,都不约而同地去看与堡主并肩的少年。

礼堂,新郎,样样具备,只缺新娘。

冷不丁有异常糟糕的预感,陆慎行掉头就跑,却在闪身之前,xue位被一只手封住。

凝香杵在原地,救还是不救?她咬唇,好像没什么区别啊,看那男子的目光,公子今日是躲不掉了。

“公……公子,你要做新娘了。”

这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大波恭喜朝陆慎行砸了过来,他犹如五雷轰顶。

流火哈哈大笑道,“小十一,两年不见,你长高啦。”

面部肌rou抽动,陆慎行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眼神化作无数把削铁如泥的飞刀往沈城脸上射去。

有一侍女端着木托过来,“堡主。”

在众人目瞪口呆下,沈城拿起上面叠放的喜服,给陆慎行穿上,将他的黑色长发轻放置肩后,取了根红发带束起。

宽大的红衣衬着少年身姿修长英挺,长挑的眼睛里乌云密布,翻涌着骇人的怒意。

躲到一旁的凝香喃喃,“公子好美啊——”

忽地,一道凌厉的目光扑来,她脸上血色褪去,连忙收回视线,低垂着头,闭口不言了。

一块红布从头顶搭下,陆慎行额角青筋暴跳,他的视野只剩下唯一的色彩。

“吉时已到——”最年长的堂主激动的仰着脖子高喊,“有请新郎新娘!”

在敲敲打打的乐声里,沈城将陆慎行抱起,迈步走进礼堂,红色衣摆随风碰碰撞撞,一晃一荡。

之后发生的就是一出戏,精彩纷呈,陆慎行在一声叠一声的祝贺里无味杂全,他这个有婚姻恐惧症的人竟然真成亲了。

幽龙堡一众跪下来齐声喊,“恭喜堡主!恭喜夫人!”

未央恭声道,“祝堡主夫人永结同心。”

沈城颔首,“赏。”

流火也凑上来讨赏,“祝堡主和夫人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气氛突然一变,在场的都面面相觑,又各自看向别处,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遭牵连。

说错话了,流火尴尬的摸摸鼻子,“属下这就去领罚。”

“此次罢了。”话落,沈城抱着陆慎行从原地消失。

留下的众人心底诧异,堡主是真变了。

翠竹园里,一草一木还是原来的模样,只不过多了一棵桃树,灼灼其华。

卧房红光印辉,床头悬挂大红绸床幔,绣着龙凤双喜,栩栩如生,榻上洒了许多枣子,花生,桂圆,莲子,喜被一角是块白布。

合卺酒是沈城喂陆慎行喝的,醇香甘甜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

xue位解开的那一刻,陆慎行就跳到沈城身上,钳住手脚,愤怒带来的情绪让他的脸色非常可怕,“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