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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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万道滚红霓,瑞气千条喷紫雾。 九重天上,总是云雾缭绕,远处,玉清宫在众多宫宇中若隐若现。 此时,玉清宫内殿,天帝与应渊一同坐在桌边,面上的神情却是异常凝重。 原是方才,应渊将桓钦对他所说,因何而中毒的原由全都转诉于天帝。 “面容与你相似,身着玄袍,青丝皆白,法术诡异,变幻莫测,这……难道那人,竟还活着……” 天帝神色肃穆,他深思了片刻,而后对应渊道:“应渊,吾一直不曾言明你的母亲与父亲是谁,是希望你能少些忧虑,可如今看来,这真相,是时候该告知于你了。” 天帝话落,转头望了望一旁香案上,上始元尊染青的玉像。 而后,他神情悲悯,柔和道:“应渊,吾一直未曾说过,这些年来,你做得很好,是个称职的帝君,你母亲如若还在,必然欣慰。“ 应渊见天帝望向那尊玉像,又闻此言,便是一怔,而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略有所悟的望向天帝。 天帝微颔首,涩然道:“不错,何以整个九重天,唯需你方能修补上始元尊留下的天魔结界?只因上始元尊染青,正是你的生母。” 应渊低头沉默片刻,沉道:“那我的父亲是?” 天帝却并未再言,而是抬起了手,一柄长戟忽然出现在他手中。 他在那柄长戟上一点,便有一些转息轮碎片从中飞出,漂浮在半空中。 “你母亲自爆元神之时,震碎了你父亲的神器转息轮,可不知为何,一些转息碎片竟存于她的法器长戟之中,并留下一丝过去的残忆。 你父母的恩怨往昔,便在其中……” 那些碎片转动着,在眼前浮现往事画面。 随着画面流转,应渊冷峻的面容渐渐变得伤怀。 碎片黯淡,飞回长戟之中,应渊望着天帝手中的长戟,怔怔道:“原来,我的父亲竟是修罗王玄夜,母亲则是在那样的痛悔之中,才定下了不可生情的天规。” “不错,应渊,如今,不是你伤怀之时,吾疑心,玄夜未死……” 天帝面色冷凝,满目皆是忧虑。 应渊闻言身形一滞,他思虑片刻,惊惧道:“帝尊怀疑玄夜就是重伤桓钦,令他中毒的那人?” 天帝颔首,忧心忡忡道:“不错,若真是他,那先前的战事,怕是有蹊跷啊。” 思绪飞速转动,少顷,应渊沉吟道:“那日大战,我并无余地多想,如今回想起来,确有可疑之处,其一,邪神玄襄那日身披斗篷,一直以帽檐遮面,未露真容;其二,玄襄与我交手后,已然重伤,但之后却有人用计,将我方天兵天将引至魔相之中,因而导致天庭伤亡惨重;其三,他们为何屡次三番,有目的地要置桓钦于死地。” 天帝唇间溢出一缕太息,他闭了闭眼,叹道:“你有没有想过,如若那邪神玄襄,是玄夜假扮的呢?” 应渊面露惊色,而后沉声道:“若真如此,那日大战时,他必定未尽全力,而后发生一切便说得通了。” 天帝沉吟片刻,忧心忡忡道:“不错,于他而言,要做到那些轻而易举。 至于桓钦,他们要杀他,可能只是因他碧苍一族遗孤的身份。 毕竟在上古之前,一直曾有传言,碧苍一族,身有乾坤,能抵抗修罗。” 说到这里天帝顿了顿,而后又道:“这传言也不知真假,但上次你修补天魔结界,徘徊在入魔边缘时,确实是桓钦将你及时拉回。” 应渊敛眉垂首,只微微点了点头,但从他负在身后紧紧攥起的手来看,显然,此刻他的内心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这时,天帝又继续道:“如今,桓钦还活着的消息,万不能泄露出去。” 猛然抬起头,应渊恍然道:“帝尊是想对外公布……” “不错,为防再有人害他,吾只能暂时对外言,桓钦已死于魔族贼子之手,应渊,桓钦如今不能留在天医馆,也不可回星垣天宫,他的住处问题,便交予你安排。以外,你自己也需万事小心,这六界未来如何,可全系于你与桓钦二人身上!” 天帝望着应渊,眼底几分忧虑,几分沉重,更多的,却是期许。 应渊紧攥的手松了松,而后,他恭敬应声,道:“是,帝尊。” 天帝见他如此紧绷的模样,宽慰道:“这些皆是我们之猜测,到底那人是不是玄夜,还需确认,桓钦是唯一见过他的,只是,如今他的双眼……” 说到此处,天帝叹息一声,方才继续道:“你尽力寻到解毒之法,他若恢复,定能辨认出来。” 应渊颔首,眼底阴霾之色转瞬即逝,而后,他恭敬道:“帝尊若无他事,应渊便告退了。” “去吧!”天帝摆了摆手,默许了。 应渊这才离开,待出了玉清宫后,应渊便双指一并,对着自己施了隐身诀。 此时,雷霆惊怒之色在他眼中浮现,像是要燃尽、毁灭一切。 不管那人是谁,只要伤了桓钦,就得付出代价! 这句话,被应渊狠狠地留在唇齿之间,反复咀嚼。 片刻,他身形一闪,消失在此地。 天医馆,病房内,一抹白影突现,应渊看了看榻上依然安睡的人,面上神情柔和了下来。 应渊走至榻边坐下,紧紧盯着桓钦温润俊逸的睡颜,好似永远都看不够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榻上的人呓语一声,醒了过来。 应渊慢慢扶起他,轻声道:“醒了,觉得如何,可要饮些灵露?” 说着,应渊不等桓钦开口,就将早就备好的灵露拿起,递到他唇边,而后又道:“张口。” 桓钦方才醒来,尚还迷糊间本能的饮下了递到唇边的灵露。 等饮完后,桓钦也彻底清醒过来,他温和的笑了笑,对应渊道:“应渊,你实在不必一直守着我,去忙你自己的事吧!” “无碍,我方才从帝尊处回来不久。”应渊说着,将空了的杯子收起,而后他突然紧紧抱住桓钦,带着几分伤怀,语气低沉道:“桓钦,我今日方知,原来,我竟是上始元尊染青与修罗王玄夜所生。” 听得此言,桓钦被忽然抱住的不自在早已抛开,他叹了口气,柔声道:“帝尊竟告诉你了吗?” “桓钦,你早就知道!”应渊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眉头也皱了起来。 桓钦毫无所觉,又道:“嗯,那时你告诉我你有一半的修罗血脉,我心生疑虑,之后便去找帝尊相问,没想到,帝尊竟毫无隐瞒,全都告诉我了。” 桓钦说到这里,满含愧疚道:“应渊,对不起,一直隐瞒着,没告诉你,我是想着,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既然你父母之间的恩怨已过去,又何必让你知晓,徒增烦忧,没想到,你最终还是知晓了。” 应渊一直牢牢抱着桓钦,闻言,便将下颚搭在他脖颈之处,轻轻蹭了蹭,好似安抚。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桓钦,我知你,更不会怪你,换作是你,想必也是如此!” 桓钦应声,对应渊此刻如此亲昵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而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道:“帝尊怎会告知你这一切,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应渊结束这个十分长久的拥抱,将桓钦不知所措的样子尽收眼中,他不动声色勾起唇角,随着他将话转至正事。 “帝尊怀疑,与你交手的那人,极有可能是修罗王玄夜。” “啊?上古之战时,他不是已经……”桓钦面上满是惊诧之色。 应渊沉默片刻,坚定道:“若真是他,为了六界平和,我也只能……” 桓钦举起手摸索着将应渊的唇捂住,摇首道:“不必多言,我明白的。” 应渊看着眼前白皙纤长的玉手,眼神暗了暗,反手将他拉下,握在手中,才道:“嗯,魔族几次三番要置你于死地,此处已不安全,星垣天宫更不能回,不如,我们去地涯安置住处。” 桓钦柔柔一笑,调侃道:“应渊君想得挺周到,我这失明之人,可全要仰仗于你了。” “自然,我就是你的双目。”应渊说着,变幻出一件衣衫,亲自替桓钦穿上,而后,为他洁面,束发。 这一番下来,整理完仪容后,桓钦早已耳根通红。 “应渊,有劳你了,这些,我可以自己来的。” 盯着桓钦通红的耳朵,应渊眸底皆是得逞的笑意,他扶起桓钦,下了榻,而后在他耳边坚决道:“不行,你现在不便,就让我帮你!” 说着,应渊手中金光一闪,一条白色的绸带便出现。 将桓钦拉至身前,应渊用这白色绸带,蒙住了桓钦的双眸。 “日光强烈,你的双眸不宜直照,这样便好。” 看着面前宛若九天星辰的桓钦,应渊眸色顿暗,他握住桓钦的手,只见流光一闪,两人的身影便出现在地涯之中。 应渊一手紧紧揽着桓钦,一手轻轻挥了挥,不远处,一座素雅恬静的楼阁便平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