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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晴心知自己没理,咂了咂嘴,又阴阳怪气地说道:“早就听闻段大人唇枪舌剑、伶牙俐齿,今儿个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岑小姐谬赞了。段某也听闻岑小姐倨傲无礼、目中无人,今儿个一瞧,也确实如此。”“你!”“瑾瑜,你怎的还跟晴儿较上劲了!”老太君连忙站出来打圆场,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过是一个丫鬟,晴儿什么身份地位,训了就训了,犯得着为了一个丫鬟伤了咱们的和气吗?”段延年没接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老太君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尴尬极了,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段延年抿嘴露出一抹微笑,道:“事情紧急,时间也所剩不多,延年便不多留了,若是有了转机,在下定当第一时间通知各位。”说完后,他也没看其他人的反应,直接拱手告辞。他一步步向外走着,离那片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空气越来越远。将军府的人将他的帮助视作理所应当,还怨他事情办得不够快,不够好,他处处为他们着想,换来的就是如今的场面。怨吗?大概是怨的。可是怨又有什么用呢,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唯独春桃,这世上唯一真心待他的人,他不舍让她受一点委屈……第4章他山之石4春桃正气鼓鼓地坐在门后的木凳上,小七焦头烂额地给她又是捏肩又是捶背:“小祖宗啊,您又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一出来就见到这个场景的段延年忍不住上挑了嘴角,他将拳头放在嘴边佯装咳嗽了两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粉红色的氛围,道:“是我把她惹生气了。”春桃偏过头不看他。段延年忙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春桃你是为我不值,是我没用,让你受委屈了。”春桃自是见不得别人说他不好的,即使那个人是他自己也不行,“公子什么时候如此妄自菲薄了?您从来都没有没用的时候!我先前儿还以为将军府的都跟将军一样是好人,谁曾想他们也不过是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您那么帮他们,他们不但没有丝毫感激,还只怨你做得不够好、做得不够快……即使这样……您还是愿意帮他们……您在春桃心中,才是真君子!是无所不能的!”段延年心中一暖,虽然他也是为了岑远才这么尽心尽力,可是听春桃这么说,他心里不是不慰藉的。他在小七瞪得都要脱框的眼神下揉了揉春桃的头发,发出了一阵轻笑:“是是是,我是无所不能的。一会儿我再进宫一趟,你自己去账房支点银子,西市从南到北随便买,算是无所不能的公子给你赔礼道歉。”春桃喜滋滋地跑回去拿银子了。段延年看着她雀跃的背影,对立在他身旁的小七道:“春桃是个好姑娘。你好好对她。”“那是自然。”“我身边最近不太平,这是我在城里置办的一处宅子——”他从怀中拿出房契,“如果出了什么事,你就带春桃去那儿避难。”“这我不能收!”小七对他的话很不赞同:“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春桃是绝不可能离开您一步的。春桃不走,我也不走。”“现在先别说什么走不走的,这个就当做是我给春桃添的嫁妆,也算是给我自己留条后路。”小七的脸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什……什么嫁不嫁的……”这么说着,小七还是收下了房契,他接过房契的时候就像是在接圣旨,脸色通红,将这几张纸整整齐齐地叠了又叠,然后郑重其事地放进怀中。段延年欣慰的同时,又忍不住羡慕起来…………早就过了早朝的时间,皇宫里并没有什么人迹。而往常这个时候皇帝都会在养心殿批改奏折,顺便用膳。段延年直奔养心殿。养心殿平日里是不允许外臣进入的,不过段延年幼时倒是没少进去——他父亲与先帝议事时曾带过他几回,为的是让他学习如何与帝王交流、处理政务。他一打眼就见到了站在门口负责看门的刘公公,当下便知道自己没找错地方。刘公公一见着他脸都要绿了:“哎呦喂……段大人您怎么又来了?昨天陛下回去之后发了好大一通火,要不您等过了几天再来见皇上?”“下官实在是有要事相报,还望刘公公行个方便,帮在下通报一声。”“别说什么帮不帮的,这有人求见,杂家自是要告知陛下的。段大人且在此稍作等候。”“有劳公公了。”刘公公轻手轻脚地走进养心殿,皇帝正坐在高台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山水画,见他走了进来,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刘公公立在下首不敢出声。半晌后,皇帝才幽幽地问道:“谁来了?”“回禀皇上,段大人求见。”握着笔的手一顿,纸上留下了一抹突兀的痕迹,连绵起伏的山峰上平白多了一笔,像是一根梗在喉中的鱼刺,好好得一幅画就这么毁了。皇帝冷笑一声:“哼!还敢来见我?看来昨天他吃的苦头还不够。”刘公公当即就跪在了地上,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皇帝生气起来拿他撒火。随后皇帝话锋一转,道:“朕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让他滚进来!”听到这儿,刘公公才从地上爬起来,向皇帝又鞠躬行礼之后推门出去了。门外的段延年等得焦急不已,一见刘公公出来就立即迎了上去,问道:“陛下怎么说?”“皇上刚刚可是大发雷霆!给杂家呀,吓得够呛!”刘公公边说边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段延年从袖里抖出两颗金珠子塞进他的手里:“多谢刘公公帮在下通告陛下,不知陛下的意思是——”刘公公露出一个微笑,脸上的皱纹挤在了一起:“还是和段大人这样的明白人说话省心。进去吧。”他推门而入,养心殿里只有几个宫女一下一下地摇着掌扇,香炉上的烟顺着扇起的风晕开,与空气融为一体,一股龙延香的气息漫延开来。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将一团揉得皱皱巴巴的宣纸扔在他的面前。他没管这团纸,目不斜视地走到皇帝的正下方,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臣段延年,参见皇上。”“段爱卿真是坚韧不拔,御书房外的地板是不是还不够凉啊?”“多谢陛下关心,微臣一心为国家大事着想,岂有半途而废之理。”“国家大事?”皇帝冷笑一声,“段卿家这话说得可真是冠冕堂皇,不知道什么时候,替所爱申冤也可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