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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甚至于觉得有点儿无聊,他更感兴趣的是城墙下的那个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令狐少卿,所以他正向城墙下打量着,只见穿着吐蕃人服饰的使节身后跟着几个喇嘛,那几个喇嘛的服饰倒是让沈方良觉得有几分眼熟,对了,向那个来向他挑战的摩罗刹,只是比那个摩罗刹更加华丽。再更加仔细的去打量,沈方良不禁微微睁大了眼睛,那吐蕃使者背后跟着的那五个穿着华丽袍子袈裟的喇嘛,长相竟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五胞胎?这个年代,五胞胎能存活下来长大?正在沈方良为这五个长相一模一样的喇嘛惊奇,突地,沈方良感觉到一阵异样,这种异样的感觉不是眼睛看到的,不是手指摸到的,只是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心灵上很是奇异的一种感受——他觉得那五个喇嘛身上起了变化,似乎是内劲儿外放,在向外释放威压,而这威压释放的对象,正是此时手握长枪一身飞鱼服站在含光殿大门前不动如山,代表着大魏帝王使节迎接吐蕃使节的大理寺卿令狐少卿。第69章五个人的内劲儿,凝成个一股绳,威压外发,五个喇嘛的脸上是那种统一的慈悲微笑,如我佛拈花微笑,感化凡人,尔等众生,如何能不入我门墙,大自在修善消万千业障,入我们门来,修念成佛。煌煌正正,如何能不臣服,如何能不低首?五位喇嘛一身浩然佛光内劲,罡气外放,一众人等,不论吐蕃人还是魏人,都禁不住这等威势,不自禁的后退,不自禁的想要屈膝。然而突地,魏人这边儿的压力减了一分,因为一个人上前一步,将所有的威压抗在了自己的肩上。令狐少卿轻轻上前一步,挡在所有在含光殿门口迎接吐蕃人的大魏朝百官与侍卫之前,内功暗运,周身真气,浩浩然然,如汪洋大海,平静时碧海无波,怒时狂风巨浪。海纳百川,无所不容,有容乃大,我即这无所不容的汪洋,任你万千慈悲,任你感天化地,尽化入我,归于无形。那煌煌佛光,被化为无形,那让人不自禁的臣服跪拜的威严慈悲,消失于无形。五个喇嘛的脸色没有约定却突然一致的变得阴沉,然后突地几人一起收敛微笑,刚才那如佛祖拈花般的慈悲微笑消失无踪,忽变为怒目圆睁,那被化为无形的佛威顿时爆发为压顶泰山一般的威吓,让惊魂未定的众人不自禁的又退了几步,含光殿前,形成了一处圆形的空地,那只站着六个人,五位吐蕃喇嘛和一个令狐少卿。这让其他人胆寒退步的威压,并没有让令狐少卿有丝毫的退缩,相反,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笑了,如岩石一样冰冷锐利的眼神中划过一丝讥讽,那讥讽似乎是再问:佛也会怒吗?五位喇嘛的脸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反而更见狠厉,那份赤裸的狠厉仿佛是在说:佛门亦有金刚霹雳之怒。你是佛你是慈悲你是金刚你是霹雳你是万千。那我是谁?我是道,我即道,道即我。何为我的道?令狐少卿握紧手中长枪,猛然长枪枪柄杵地,金石碎裂,枪柄入地数寸,罡气以长枪为中心爆裂开来,劈天盖地。我令狐少卿的道便是,长枪独守,这一派盛世江山。那五位一模一项的喇嘛吐出一口血,同时倒退几步,再抬头,一脸如鹰狠厉般的看着如磐石般牢牢握枪站在原地的令狐少卿,再也没有半点我佛慈悲,满满的都是滔天的愤怒与恨意。然而,怒又如何,恨又如何,胜负已分。此时自然也有上来打圆场的人来缓和气氛,令狐少卿身后一位一派仙风道骨的老者徐徐然走上前来,拱手对吐蕃正使道:“使者远来辛苦了,听闻使者急报,自雪上之上采摘下来作为贡品的百年才开一次的冰莲花不服中原水土,眼见便要凋零,所以要提前觐见我皇,陛下感念吐蕃使者的诚心,才开了特例提前召见使者入宫,眼下还是进殿吧,不要在此耽误时间负了那百年才开一次的冰莲啊。”那吐蕃使者中原官话说的极是地道,很是流利的道:“老太师说的是,我等快些进殿拜见魏皇陛下,莫负了百年一开的冰莲花啊。”使者发话了,那五位喇嘛也只得收敛了脸上的愤怒,在那礼鼓钟鸣之下,迈过大门进入了这大魏朝的含光殿,那里整个王朝的最高权力掌握者正在等候他们。令狐少卿也跟随众臣转身进入迈过含光殿的大门,但是在收起手中长枪的那一刻,他突地一顿足,转身回头,向城墙上看去,那目光让城墙上的众人,尤其是刚刚还在闹事硬闯禁卫阻拦的怡王,不自禁的一颤,后退了一步。令狐少卿的目光缓缓扫过城墙上的众人,最后落在了不是站在最前面的沈方良脸上,而一直在向下打量的沈方良也在令狐少卿转身来看着他们的同时,第一次的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正脸。这是个很坚固的男人,没错,就是坚固,坚硬、固执、刚强,站在那里,永不退缩,他的眉梢眼角,他的每一分神情,没有一点不在宣誓这点。如果你的坚持成为一种习惯,那么这种习惯也许便成了一种让人敬畏的存在。沈方良突然想起了这句话,那似乎是他在一则报道里看到的,那个报道里在日本的一个红灯区里,一位七十几岁的老年妓女,每日涂着厚重的浓妆站在那里,等候着她心里以为的那个离开的爱人,她在这条红灯区做了一辈子的妓女,做了一辈子在许多眼里很肮脏很低贱的工作,但是当她七十岁了,露宿街头,可是仍旧每天坚持涂着厚厚的白粉装站在那里,等着自己那个承诺会回头来找她对她说过爱的那个男人,似乎她的坚持让人有了一种无来由的敬重。令狐少卿也许就是如此,把自己的坚固变成了一种习惯,然后便有许多人忍不住追随了他的这种坚固,他把自己的坚固变成了一种习惯,让整个江湖都在他的习惯下战栗着学会了有冲突打官司。对?错?无人知晓。一口血喷了出来,李易谦颤抖着扶着自己的老父李朝瑞,眼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口血一口血的向外吐,李易谦急得眼泪直往下掉,声声忧惧痛楚的道:“父亲!父亲!”李朝瑞抓着李易谦的手,颤抖着道:“你记住,我死以后不许发丧,不许告诉易甫我不在了,让他专心科考,等到他中进士了,在用我过身的名义让他丁忧,我听说,朝中景、怡两派正内斗的激烈,让他躲开。”李易谦含泪点头道:“我知道了,父亲。”李朝瑞捂着胸口,那里正一阵阵的绞痛,那绞痛提醒他二十年前的屈辱,那绞痛提醒他二十年令狐少卿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