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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善鸿笑成了八字眉,“我不嫌弃你。”桑湛:……李善鸿终于心满意足上衙去了,桑湛踱回房里,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一大早的喂什么糖糕啊,甜的齁人,不过挺好吃的。反正也睡不着了,桑湛干脆起床往后厨去了,那个糖糕是还蛮好吃的。等到了后厨吃到了糖糕,桑湛又觉得没那么好吃了。那什么……找对象是这么奇怪的事吗?桑湛敲了敲自己,笑意却是消不下去,看的巴彦奇怪,怎么这两位爷都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呢?昨天答应赵绥棱要去探望她,路上买了些吃食桑湛便往赵绥棱落脚的府邸去了。桑湛不晓得赵绥棱喜欢什么,只凭记忆买了些她昨天拿给自己吃的,经过糕点铺子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买了龙须酥,桑湛掂着手里的龙须酥有点懵,突然就想起娘亲了。阿爹每回下山都会给娘带龙须酥回来,风吹雨打怀里的龙须酥都是好好的,娘吃着可喜欢了。桑湛笑自己想太多,丢了又太刻意,于是便一起带着敲开了门。应门的还是青儿,桑湛跟在她身后穿过园子,随意打量一番发现整个府里,好像除了赵绥棱主仆二人就没其他人了,甚至连个活物都没有,死气沉沉的。“娘子喜静。”青儿解释道,将桑湛引到一座小红楼前,“我就在外头,有什么需要的您摇铃就可以。”桑湛向她道了谢,抬脚进了屋子。屋内隐隐传来弱弱的咳嗽声,掀开珠帘那声音也没大多少,赵绥棱斜卧在榻上,苍老的躯壳裹在狐裘中,衬得她愈发虚弱。她掩着口鼻不住地咳嗽着,喉咙跟破败风箱似得呼啦作响,脸色十分难看。桑湛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姨娘。”赵绥棱一顿,转过身来脸上已经没了痛苦的神色,她朝桑湛招招手,“阿湛来啦,到姨娘这儿来。”桑湛恍惚间仿佛看到小时候娘亲朝自己招手的样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了,赵绥棱又叫了一遍他才缓过神走上前去,“姨娘。”“来,坐姨娘这儿来,”赵绥棱拍拍身侧的椅子,这是她早就吩咐青儿准备好的。桑湛依言坐下,将吃食放到矮桌上,“您吃过饭了吗?我给您带了些吃的。”赵绥棱乐呵呵地笑着,眼睛瞟到龙须酥上顿了顿,桑湛一直细心观察着她,见她注意到了,便伸手递给她,“姨娘喜欢这个?”赵绥棱接过龙须酥,怀念道:“是啊,好多年没吃咯。”“龙须酥大街小巷都有得卖啊?”桑湛紧紧盯着赵绥棱,“您怎么没吃呢?”赵绥棱敛目,“不正宗啊,老婆子嘴挑。”这世上除了经过桑衎手的龙须酥以外,其他的统统不是她要的。“啊?”桑湛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一下愣住了。赵绥棱眼神都没变过,慈爱地摸摸桑湛的脑袋,“不过既然是阿湛买的,姨娘就爱吃。”桑湛犹不死心,“我娘也爱吃这个。”“我知道啊,我们都爱这个,”赵绥棱笑,“我也姓赵啊。”“您跟我娘……”桑湛呼吸急促起来。赵绥棱在桑湛急切的目光下从容回道:“我跟你娘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就是你爹也没办法插一脚的那种哦。”第六十二章“最亲密的?”桑湛眨了眨眼,不是很能理解赵绥棱的意思。“说了你也不懂,”赵绥棱看了看窗外的景色正好,“来,陪姨娘去院里走走。”赵绥棱很瘦,几乎是皮包骨头,细的好像一折就断,桑湛将她轻轻搀扶起来,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逗得赵绥棱忍不住笑起来,“姨娘虽然身体不大好使,但也没弱到这样吧哈哈……咳!”话不能说太满这句老话还是有道理的,赵绥棱话还没说完就岔气剧烈咳嗽起来,额角青筋咳得爆起,整张脸都涨红了,和平常的青白比起来更吓人。桑湛急得不行,边给她拍背顺气边摇铃,嘴里也大声地叫着青儿。青儿抱着个锦盒飞快跑到屋里,有条不紊地从盒子里大小不一的瓶子中倒出几颗药丸喂赵绥棱服下,又在她天突膻中轮流按压,动作娴熟看的桑湛心里发苦。姨娘她一直是这样的吗?赵绥棱很快平缓了呼吸,摇了摇手示意青儿停下,朝着桑湛有些抱歉:“吓着你了吧,老毛病了,没多大事儿,就有时候会咳嗽罢了。来,我们逛园子去。”桑湛不发一语,沉默着扶着赵绥棱慢慢往园子走,手上使了几分力尽量让她轻松些,赵绥棱半倚在桑湛身上,安心极了。我的小阿湛啊,已经长成可以依靠的大人了。“你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赵绥棱问,其实看桑湛的样子也知道她不在的这些年里,他被照顾的很好,心性善良脾性温和,即使这样她还是想知道。有没有因为没有母亲而被欺负,别家孩子扑在母亲怀里时他会不会很难过,还有桑衎的……“早些年上下山不便,我们十日会出一趟山采买,也会带些寨子的东西去卖,后来把路修了就方便多了;婶子们的织布做得很好,我们和镇上的裁缝铺讲好每天都要送布料去,能换不少钱;后山翻过,不过土不太好,只能种些好活的,不过寨子里吃吃还是够得;吴叔可会做生意了,跟衙里租了河道,跑商的泊在我们港口里的不少呢……”桑湛想到什么说什么,赵绥棱认真地听着,又问:“那你自己家呢?”“我们家啊,我们家人少,田地顾不上,平日里就到处窜呗,哪里要帮忙就去哪里。阿爹腿脚不太方便,有时候我不在就得托三婶帮忙送送饭;阿爹平常在家里会做做手工活计,可讨小家伙们喜欢了。”桑衎的手是很巧,以前就爱做些小兔子啊小狗什么的木雕逗小孩子,桑湛小的时候还藏起来过不乐意给别人呢,赵绥棱被回忆暖的笑弯了眼睛,“你爹身体还好吗?”“不是很好,主要是腿平常要注意些,早晚各按半个时辰,不然下雨的时候会疼的厉害,”桑湛眼角耷拉下来,“是我没用找不到好大夫,让他老人家受累了。”赵绥棱心中一痛,眼眶酸涩几欲掉泪,背过身去缓了好一会儿情绪,桑湛以为她是不舒服,担忧道:“外头风大,要不咱们先回去吧?”“没事没事,”说虽然是这么说,赵绥棱的精神却是明显差了不少。桑湛不知道怎么劝她好,只好慢慢搀着她走着,时不时说上两句。赵绥棱也跟他说些以前的趣事,什么吴瑜的娘以前是出了名的悍妻啊,三当家就会在外神气回家怂的不行,桑湛听得津津有味,两人间的气氛十分融洽。青儿不适时地插了进来,“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