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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四周,梁竟考虑了一下,“十分钟左右吧。”似乎是个好消息,又走了差不多一刻钟,苏禾正在抱怨自己疏于锻炼太久的时候,前方好像突然开始明亮起来。梁竟转过头,说:“到了。”苏禾抬起头,逆着光,他连梁竟脸上的表情都没看清楚。终于出了树林,一个村落出现在两人面前。房子大多都是木制的,排列的井然有序,还有一些牲口,都被赶在固定的区域里,偶尔有一两条狗四处走来走去。这里的情况比刚才要好不少,温度和湿度都比刚才舒服许多,甚至还有一丝阴凉,应该是附近有瀑布什么的。苏禾本以为这里是个原始村落什么的,可是看到几个人穿的衣服又跟外面的人没什么两样,而且竟然有些房顶还装着卫星电视的接收器!正在他诧异的时候,几个村民看到梁竟,脸上的表情不亚于看到了救世主。几个年长的人奔过来热情地跟梁竟打招呼,梁竟也跟他们说说笑笑的,像是见到老朋友一样。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那些人对梁竟的态度有着一种类似敬畏的感觉。苏禾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他也没有那个意思,而是不停四处打量着,像是进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不远处几个年轻的女人一直打量着梁竟,满眼的爱慕。当然,也有看苏禾的,却是疑惑居多。跟村民说完话,梁竟转过头叫了苏禾一声。“我们走。”苏禾伸手挠了挠脖子,跟着他进了村里。又走了一段路,中途也没有见到几个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一幢两层的木屋在路的尽头。梁竟没有停,扬着嘴角往木屋走了过去。苏禾犹豫了一秒,也跟了上去。铺满石子的小路,踩在上面发出沙粒摩擦的响声。到了房门前,梁竟伸手直接推开了门,苏禾跟在他身后,越过他的肩膀看到屋里。屋里很暗,窗帘都紧紧地拉着,天花板上有一盏不太亮的灯,发出橘色的光,让人能看到里面还算整齐的摆设,除了一些基本的家具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电器什么的东西,一桌很大的桌子上放着几个吃过的泡面碗和一些食物,还有一个啃了几口的苹果。进到屋里,梁竟四周看了一眼,没发现有其他人,想了想,走了几步来到一扇门前,抬起脚踹了一下。厚重的木门被踢开,里面是一间比外面要大上三倍不止的房间,从外面看绝对想不到里面会有这么大的房间。苏禾下意识走过去,比外面要亮上许多的房间里没有窗,墙上有几盏白炽灯,灯光下,成箱的枪枝和弹药堆在墙边,坐在箱子上的男人正在一边吹泡泡糖一边组装一把枪,看到梁竟来了,兴奋地跳下箱子叫着:“怎么这么晚?还以为你在外面被人干掉了!”笑了笑,梁竟朝男人伸出手,后者把手里的枪扔给了他。然后把目光移到还站在门口的苏禾身上,好奇地打量着他。梁竟接过枪拿在手里看了看,试了试感觉。在他身后的苏禾看了一眼他手里那把枪,拧起眉,缓缓开口:“梁竟,你好大的胆子!”话刚落音,梁竟转过身举起枪对着他,脸上再没有了这几天一直有的笑容,却是一种更讽刺的微笑。“长官,我说过,你太聪明了。”苏禾心跳开始加快,他并不是神,面对死亡也会害怕。而他更能清楚地感觉死亡,也许他应该向梁竟求饶,自尊和命比起来不值一提。想活命并不意味着贪生怕死,战场上死了还能算是为国捐躯,而他现在死在这里,连个屁都不是!但是他却没办法开口,因为掌握他生死的是梁竟。向这个男人低头,可能不会死,而是生不如死。各种情绪和假想在脑中混乱不堪,苏禾觉得自己在冒冷汗,但是他不觉得他有怕到这个地步。直到他视线开始模糊,眼前一黑,终于忍不住倒了下去。梁竟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的手臂让他倒到了自己怀里,低头看着闭着眼呼吸有些急促的苏禾。仅仅几分钟,他的脸色就已经红得不像话了。看着苹果一样的脸,梁竟伸手摸了摸,果然很烫。身后的男人凑上来看了看苏禾,说:“大概是被虫子咬了吧。”梁竟叹了口气,笑着说:“你怎么这么细皮嫩rou的?”苏禾很想骂一句梁竟的皮厚,但是脑子昏沉沉的,最后还是失去了知觉。“你没给他擦防虫咬的药吗?”男人又问。梁竟笑而不语。“大哥,他到底是谁啊?”“没听到我刚才叫他长官吗?”“警察?靠!”对苏禾的身份一直好奇的男人叫了起来,“你带个警察回来干什么?”梁竟缓缓扬起嘴角,一弯腰把苏禾扛到肩上。“你不觉得,如果有个警察在我们这边,我们这里的这些枪就来得更名正言顺一些了么?”第二十九章梁竟扛着苏禾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不算很温柔地放到床上之后,转身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房间很久没有人住过了,又刚过雨季没多久,四周弥漫着一股木头发霉后的气味。阳光透进来的瞬间,带来了陡然的温暖。梁竟站在窗前呼吸了一下带着草汁气息的空气,活动了一下筋骨。此时的感觉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野兽被放出来了一样,让人兴奋不已,却又能安心地享受着。良久,床上的苏禾突然动了两下,唤回了梁竟的注意,他转身走回床边,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苏禾皱着眉脸色通红,额头上不断地冒汗,偶尔会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这样的苏禾难得一见,梁竟轻笑了一声,弯下腰伸手摸了摸苏禾的头,然后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他脖子上的几个红点。咬了这么多口,应该早就觉得不舒服了吧,忍着不说,该佩服这位长官的毅力呢,还是说他死脑筋死撑呢--又笑了两声,梁竟用手指摸了摸苏禾挂着汗珠的下巴,说了一句:“真可怜。”却听不出来有多少同情的意味在里面。苏禾迷迷糊糊的,眼皮缓缓睁开了一点,视线模糊地看了梁竟一会儿,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