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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年轻的君王起身一挥衣袖负手在身后,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丞相,想起方才对方只着了中衣从龙床上惊醒的模样倒是十分的顺眼,乌黑的瞳藏着暗波:“把头抬起来。”宁沐晗不情愿的抬起头,对上帝王的俊脸,从那锐利的星目中看到一丝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转瞬就消失不见了。祁煊对着那张美貌的脸心口一窒,随即咬牙切齿:“朕不会追究,你也不准辞官,乖乖给朕换衣服上朝。”说罢转身拂袖而去。丞相坐在地上,蹙着眉,唇抿成了一线。早朝,金殿之上。百官滴溜溜的眼珠子直往丞相身上瞟,一个个的小声嘀咕:“丞相大人怎么今日戴了面纱……”“丞相大人的额头怎么变白了……”“丞相大人怎么会一大早跟着陛下从后宫上殿……”宁沐晗无视那几百只招呼在他身上的眼睛,嘴角抽了抽,心下有了计较。☆、[四][四]相府。卧房的大床上狼藉一片,丞相大人正不亦乐乎的大包小包整理东西,侍女在一旁茫然的叠着衣物:“相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宁沐晗又系好一个包袱,瞳色怨怨:“出远门。”当然要出远门,而且越远越好,现在不跑,难道还要等着以后过下了朝堂上龙床的日子么!于是,丞相大人又把自己的脸抹的黢黑黢黑的,午后偷偷摸摸的从相府偏门驾着一辆小马车落跑了。可惜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丞相大人还没跑出京郊百里,就被策马出宫的帝王给拎着领子提溜了回来。马车里,祁煊瞅着眼前这张黑不溜秋的脸,额角抽搐:“宁沐晗,朕又没对你做什么,你跑什么!”丞相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脸更花了。皱着长眉看看袖上的污渍,没好气儿的道:“那陛下把臣抓回来,是想对臣做什么?”帝王忽就伸手握住了了对方颈子上滑出领口的碧色翡翠,摩挲了片刻小心翼翼的道:“若朕说,朕喜欢你呢?”宁沐晗心里嗤笑了一声:那臣就更要跑了。抽回帝王手心的翡翠,面色冷淡:“陛下莫要哄臣了。”说完掀开布帘下了车。祁煊望着车门边一闪而过的衣角,面上苦笑:九年前你便是这般不相信朕说的话……☆、[五][五]沉梦。永昌三十三年,六皇子祁煊奉旨前往封地江陵,在烟月山境内和护卫走散,路遇杀手,生死一线时被一白衣青年所救。宁沐晗届时身为大理寺少卿,外出公干途经江陵,为了绕个近路进了烟月山,却不料在山谷里偶遇一少年持剑浴血,四周尽是亡命的杀手,见那少年浑身是血却身手敏捷,只是寡不敌众渐落下风,宁沐晗不由心生恻隐出手相助。祁煊背上的伤深可见骨,人却不愿透露自己的身份,宁沐晗无法只能带着他寻了个乡野小院住下,又当大夫又当仆侍的照顾这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少年整整一个月,才总算给人捡了条命回来。等他约莫着人大概是死不了了,就从附近村落里寻了位大娘照顾祁煊,自己就要回京复命了。临行前一晚去跟少年告别,刚坐在床边,忽就被挣扎起身的少年抱住了腰,宁沐晗温柔笑着揉他的脑袋:“这是睡迷糊了?我明日便要走了,你养好伤就回你该去的地方吧。”知道对方不想多说,宁沐晗也不多问。祁煊是认得他的。他六岁的时候,先帝让六位皇子挑选伴读,若不是三哥先于他选了宁沐晗,他们也不会错过这么多年,如今就好像冥冥之中失而复得,自是舍不得撒手。背上的伤口还疼的很,祁煊撒娇的在对方怀里蹭:“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能别走?”宁沐晗挑了眉微愣,噗的就笑出了声:“臭小子,你懂什么叫喜欢?你怕是连男女都分不清楚。”小皇子用力抱的更紧,挣的背上伤口疼的他倒抽一口凉气:“嘶…我就是喜欢你,想要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我不许你再离开我,我已经不是嗯——”蓦就被点了睡xue,两眼一闭。宁沐晗小心的把人放在床榻上,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傻小子从十天前醒了就不停的说喜欢他,不会是受了伤坏了脑子吧?还真是...奇怪的很。小皇子次日醒来,身边已没了宁沐晗的身影,他忍着疼爬起来,只在桌上看见一张字条,字迹轻灵隽爽:后会有期。小皇子眼神落寞:我明明已经不是六年前那个懦弱的小童了,怎么还是留不住你……☆、[六][六]…………太子无能,先皇在祁煊十八岁时废太子传位于他,从江陵返京登基后,他就把宁沐晗从大理寺卿提为了丞相。祁煊本来满心欢喜,可偏偏对方死了命躲他,甚至把自己的脸折腾成了现下这般模样,让他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直到从相府的婢女那得知,丞相确实有一块贴身的翡翠,而且脸上…是香灰……帝王恨的牙痒痒,单相思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可以常伴卿侧,可宁沐晗这样躲着不见他,自己难道是洪水猛兽,非得避之千里不成么?夏末,百官联名上奏,劝谏皇帝充盈后宫,祁煊看着奏折上宁沐晗的署名,气的一把将折子拍在龙案上,恶狠狠的盯着玉阶下的丞相:“宁爱卿也希望朕选妃?”丞相垂眸拱手:“望陛下以龙脉为重。”帝王咬牙切齿:“宁沐晗你什么意思!合着朕说的喜欢你你都当耳旁风么!”丞相冷淡:“陛下别说了,臣知道陛下喜欢的只是这副皮相。”帝王一怒之下砸碎了案上的墨玉镇纸,恨不得把丞相咬死:“好,那朕就娶一个皇后给你。”☆、[七][七]中秋,帝大婚,盛京朱雀大街上张灯百里,普天同庆。凤仪宫,香烛漫漫,红纱鸾帐喜气盈盈。龙凤大床上悠悠转醒的“皇后”一脸怒容的推开身上作弄自己的帝王:“陛下好生磊落,得不到便想要用强的么!?”祁煊粗喘着一把捉住对方的手腕,眼中半是汹涌怒火半是委屈心痛:“你好好看看朕这张脸,就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么!?”丞相略一愣怔,那英俊的眉眼隐约的熟悉,脑中一些纷斓的光影斑驳而过。帝王看着眼前衣衫半解的美人,那双略带迷茫的凤眸婉转流光,当真是万分心动,无奈的叹了口气,把脸慢慢靠近了对方,满目期许:“想起来了么?烟月山,那个小院里……”忽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扯开喜袍转过身背对着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