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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我心中畅快,不由多瞧了师姐几眼,师姐不便发作,微愠的神情,更添让人臆想翩翩的丽色。以往,我在青阳山也是常这么惹逗她,以赏其怒态之美。 霍氏坐在我身旁,后边伸手,偷偷在我腰上掐了一下。 我骇然而惊,我的娘!她这小动作,怎能瞒过张幼玉与师姐两人?一时只觉头面变大,肿头肿脑,讪讪然不安,张幼玉与师姐则游眸旁视,假作不知,几人神情都有些不大自在。霍氏何等机灵,立时知机,改掐腰为推搡了我身背一下,嗔笑道:「筠儿,你瞒地娘好!得了许多宝贝,竟也不让娘知道!」 正说笑间,厅外跑来一个下人,说府外有人送来一封信,是给太乙派仙姑的。 张幼玉与师姐听了,皆大为惊讶。 霍氏道:「这里有两位仙姑,却是给哪位的?」 下人道:「递信那人,说是交给什么圣女,属下也不太明白。」 张幼玉愈发惊疑,师姐淡淡道:「给我瞧瞧。」接过书信,撕开瞧看。 我只盯着师姐,眼儿不眨一瞬。 半晌,师姐抖动手中信笺,冷笑道:「天下竟有这等奇事!」 张幼玉道:「怎么?」 师姐将信笺递给张幼玉,道:「你瞅瞅。」 张幼玉展开看了,面色渐变,连笑带气,道:「这人准是个疯子!谁不知你自幼备选本门圣女,秘室静修多年,与外边从无往来?这人却称你为师姐,又说你名叫什么「陈瑶」,岂不可笑?罗嗦一大堆青阳山事迹,说得煞有介事的,神龙门弟子李丹?却没听说过此人。」 「等等,」霍氏一惊,问一旁的小荃道:「前阵子府中走丢的小道士,叫什么姓名?」 小荃闪着大眼儿:「是姓李,对了,好像就叫李丹!」 霍氏脸色一变,道:「你快去将齐管家唤来!」 齐管家来了,听几人一述,也是大惊:「哎呀,不错,那小道士是叫李丹,后来宗阳宫道士也说他来自神龙门!棋娘前一阵找得他好苦!却原来……这小道士莫非是神志失常了?故而走丢,现今又做些疯疯癫癫的事儿?」 张幼玉面色奇异,道:「竟真有此人,前阵子在贵府呆过?」 师姐沉吟道:「我想,他应该并未走远,且常常潜入府中的。」 两者都称她为「陈瑶」,师姐显然认定昨夜所遇,便是这个写信的「李丹」 了,旁人却当她是泛泛推测之词,并未留意,霍氏问传信的下人:「这信是谁交给你的?」 下人道:「便是那卖针线的姚货郎,他往常挑担子常从府前走过的。」 几人猜疑不定,齐管家道:「属下会尽快查明此事!」 估计他查也查不出什么。我从身后制住那货郎,赠金相托,又展露功法相胁,让他办这件事,他连我影子也没见着。 照我推想,如果昨夜师姐已找到渡劫石,她很快便会离府,若是没找到渡劫石,以她的身份,也不会在贾府多呆。 师姐如今功力奇高,没法将她暗暗劫走,她一回太乙门总坛,门深似海,要与师姐相见,想必更难。 我不愿失去在贾府与师姐难得的接触机会,昨夜,当她听到自己的名字「陈瑶」时,似乎有所触动,那么,我提供给她更多的往事细节,她会作何反应呢? 书信是我亲笔手书,我那如被狂风吹到的歪斜字体,往日的师姐常拿来笑话的,印象自深。那花押下龙爪暗记,更是师姐自己手创。在青阳山时,总臆想将来行道江湖,神龙门不可无自己的暗记,兰心慧质的师姐便设计了这一鳞半爪见真龙、简拙而又有意趣的龙爪之记。 其他或易忘失,常人对自己亲创的物事,却往往终生不忘。 见了这些,师姐是否能想起更多,并忆起我这个师弟呢? 若这些都不够,那么,我向霍锦儿请得符法,碾碎青阳残丹作汁,以它长期弥留的灵气供养符法所需灵力,而留下的这龙爪之记,将会时时出现在师姐的脑海中,无论醒时梦里,挥之不去,直到青阳丹汁灵气消逝。 ——师姐,但愿你的记忆未被全然抹去,苍天可怜见,教你我有重逢之日! 将来的结果尚不能知,以目前看,师姐显然未被触动,但我一点的不后悔今日此行此举。 至少,我确知师姐遭太乙派动了手脚,前事尽忘,而我,已在师姐的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更在信中与她约了一月后相见,想必师姐事后若有触动,届时定会设法赴会。 不管太乙派将会如何阻扰此事,也无法挡住我寻回师姐的决心!在这一个月中,我定要弄清师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设法救醒师姐! 我身坐如钟,面露微笑,头顶却盘旋着寒丝丝的凉气,心中激荡起炽烈战意…… 「大公子,该去换新服了!」 第五七章 奇石秘图 书童贾定跑来催驾,我尚未告辞,厅外却有几人擡轿而至,张幼玉向霍氏辞行:「圣姑甚少出门,还望夫人多加照拂,幼玉有事,先行告辞了。」 霍氏笑道:「不多留两日么?」显然,双方早已打过招呼了,霍氏此际仅为客套。 「不了,师门法严,误了归期,幼玉可受责不起,」张幼玉说着,又转脸向我笑道:「不能喝大公子喜酒,甚憾,幼玉这里先向大公子道声恭喜!」 这个女子,我窥过她裙底春光,美色醉人,令人实难相忘,但有朝一日,她若成为我营救师姐的障碍,我也一样会毫不留情,对她下手!当下,微微笑道:「小可期盼与仙子再度相会!」 张幼玉点点头,唇边留着笑意,转身又朝霍氏、师姐微 一倾身,行礼致别,方步出厅外,乘轿离府而去。 我回望了师姐一眼,也跟着书童贾定出了厅,换上吉服,头戴礼冠,与贾府一众浩浩荡荡骑马朝陆府进发,东府几人,也随驾同往。 将新娘迎归贾府时,府中人声鼎沸,四方来客毕集。鼓笙吹瑟中,吉礼完毕,众宾欢宴,觥筹交错,喧闹腾天,自始至终,没有半点异状发生。 喜宴过后,宾客渐散,往返送客之余,众人互相朝面碰见,看似都舒了一口气。 毕竟另有内情,不能全当无事。全真道士、雀使门下、东府、陆府各方依旧留下部属于四处值守,贾似道则将余事交由仆从料理,各方首脑悄然齐聚大厅。 我作为东府少主、贾府大公子,亦暂时抛开新郎身份,入厅议事。 大厅为适才成礼之所,犹张灯结綵,晴彩辉煌,不过,现下人去空荡,显得格外安静,比之各处宴厅的酒气弥漫,杯盏淩乱,此处还算干净整洁,众人忙乱了一回,至此方喘上一口气。 「怨憎会不会来了?」 想必人人心中此际都是这般疑问。 本来,众人作了最坏打算,有准备怨憎会或易容或胁迫,随宾客混入,在欢宴或吉礼时猝然发难,届时疏散人群、寻觅敌踪、歼灭敌首,各有分派,如今全然落空,虽是无事大吉,松了一口气,却也另有不安。 「我想,其中缘故,应是怨憎会也不愿累及无辜!」 吴七郎随接亲人众来到贾府,伴着放心不下这边事态的陆幽盟,一道在厅,此时他见众人疑惑,神色黯然道:「家兄入盟怨憎会后,我曾见过一回,那时,我责他为何入此邪异门派,他言道:」何为邪何为正?弃身之人,世间善恶岂能拘我?「语毕,见我不安,他方歎了口气,又道:「此番一见,或相逢无日,你我各自珍重吧,唉,你们外人,又岂知怨憎会的兄弟姊妹,个个是重情重义的热血儿女?怨憎会恩怨果报,历历分明,行事自律,从未伤及与事无涉之人,比之当今许多名门正派,恪守更严,论是非,讲正邪,大家可谓各有千秋,谁也指不着谁!」」 我听了,暗道:「怨憎会怨报「孽主」满门,岂能说「从未伤及与事无涉之人」,不过,在他们眼中,「孽主」满门,皆非「无涉」罢了,持见不同,评判则异。」 吴七郎言外之意,怨憎会未必便不会来了,但众人想当然地认为他们会乘乱行事,倒也不见得。 「如此说来,咱们还是大意不得——」 贾似道正沈吟道,却被外边走向厅来的一阵急乱的脚步声打断。 「启禀老爷,属下有事求见!」 厅外之人,不敢擅入,在门外叫道。贾府中,其他下人仆从均自称「奴才」,称「属下」的,只有齐管家、龚护院等少数几人,想必是他们其中之一。 贾似道擡首应道:「进来罢!」 推门进来的几个仆从,为首的果然是龚护院,他手捧礼匣,急走几步,将握在手中的一轴卷帛递给贾似道。 贾似道一边接过,一边问道:「是何物事?」 「老爷请展开一看!」 贾似道狐疑地展开帛轴,龚护院却伸手将卷帛翻过,贾似道唬了一跳,手颤不停:「这……这……在何处发现的?」 众人齐投注目光看去,只见卷帛背面血淋淋两行大字: 夺妻恨,杀父仇! 昔日怨,今时报! 「嘿,」贾似道颓身坐椅,涩声自嘲:「他们人没来,却送来了这个!」 「这恐怕便是「示证」了!」纪红书道:「这卷帛贾公可认得?」 贾似道一边摇着头,一边手中翻看,见了帛轴正面,贾似道眼儿大睁,挺身坐直,颤声道:「这……这是……难道是他?」 数人齐声问道:「却是何人?」 贾似道却先未答,问龚护院:「这帛画你是哪里寻见的?」 「属下领着几人,整理宾客送来的物仪时,不防这礼匣盒盖未闭,下人不小心失手落地,掉出这卷帛画,属下捡起时发现有异,当即送来!」 「快去查一查,是何人所送!」 「老爷请看匣上,写有名帖,是城东李家所送!」 「让人即刻去将李老爷请来一趟!」 「是,他刚离开不久,应未走远,属下这就去将他追回!」 「等等!」贾似道沈吟片刻,道:「或许与他无关,你须客客气气地将他请驾一行。」 「属下明白!」 这时齐管家神色慌急地自厅外走来,贾似道身儿一颤:「怎么,又有事?」 「不,不是,」齐管家举袖抹着胖脸上油油的汗,赔笑道:「属下听说这边有事,故此急忙赶来。」 贾似道点了点,面色凝重,擡眼见众人正望着他,歎道:「诸位,此事极为蹊跷,我绝没想到,仇家竟是……」说着,摇了摇头,又歎了口气,方道:「竟是家母后嫁给的张石匠!」 「哦?」富春子道:「他与你有何深仇?」 「按说也没有多大仇怨,」贾似道皱眉道:「只不过……似道家业微成时,孝思难禁,让人暗暗将家母接回了临安。」 「夺人之妻,说的便是这个么?」东府中除了我与吴七郎,此刻只有京东人语在厅,他点头颔首道:「嗯,说起来的确有些理亏,但你接母来共富贵、享清福,也算出于孝母,不能说全然无因,按说,若仅如此,也不至于仇不共戴天呀!」 孝母?我暗下喷笑,满厅中,除了贾似道自己,恐怕只有我知道贾似道是如何个「孝」母之法。 「似道为免张石匠纠缠不清,」贾似道面色略有些不自在,道:「曾派人逼催石匠举家迁移 ,迁回原籍,不得上本府sao扰。」 「还有呢?」雀使门下身边最为好奇的乌鸦,硬是随众入厅,众人却于情面,也不便说他,他这时看上去倒有些幸灾乐祸,道:「还有吗,只干了这点坏事,算不得什么呀!」 纪红书一边忍笑喝斥,一边也似不信,道:「贾公最好不要隐瞒,若弄清此事来龙去脉,果无深仇大恨,或可行「骂辩」一策呢!」 贾似道微愠不语,半晌方道:「唉,似道彼时,也是年轻气盛,故有此失德之举,我与他本无深仇,算起来还略有情分,怎会对他有其他恶行?」 京东人语道:「然则,那「杀父仇」又作何解?」 贾似道摇头道:「这个委实不知,我也在疑惑,张石匠彼时年届五十,其父早已谢世,何来什么「杀父仇」?」 「那么……」富春子脸上沈思,道:「你确定手中那物是石匠之物?」 「这却错不了!」贾似道低头细瞧帛画,道:「张石匠不知从何方得了一块稀罕玉石,石上雕有亭台楼阁,园林田陌,衣冠往来,人物俱美,以玉石之微,景中有景,石上繁丽之貌,却历历能辨。尤为难得的是,这方寸之地,还被其中遗世桃源所凭倚的玉石底座,占去了三成有余。玉石底部呈椭圆,上部之景,望去顿失所托,仿佛是建于空中的飘渺楼阁,似有云气飘来,饶有仙意,可谓构想玄奇,举世罕见……」 说着,抖动手上帛画,续道:「石匠之子甯儿,彼时年纪与我相若,对玉石雕琢极为沈迷,曾临摹玉石之景,欲加以仿刻。这帛画,正是有回我去他家中时,其子张宁正在临摹的,画中其中一幅图景的亭匾小字,还是他请我摹写的,我又怎会错认?」 此言一出,我变得格外灵敏的知觉,立时感应到有几人气息异常、心跳加速,我默察一瞬,方游目寻去,一个是陆幽盟,一个是齐管家,这两人,倒也难怪,因我估摸,贾似道方才提及的玉石,大约便是渡劫石了!但是另外一人呢,我怎地未寻见,似乎离陆幽盟极近,身子被陆幽盟挡住,然而陆幽盟身后,除了被挂灯映出的一道长条影子,并无他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