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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珏心想,嘿小样儿装得还挺像!他以前看不透皇后,或者说压根没怎么认真去看,可就在刚刚皇后急着封锁消息的一瞬间,他起了疑心。这皇后或许并不只是个摆设,她背后或许有什么人和势力。没多久,晋王和顾相就匆匆地赶来了。欧阳珏一个眼风,暗卫嗖地没影儿了。顾淮扑到龙床前一副恨不能以命抵命的样子,晏凤元就比他冷静多了,还有空瞅瞅皇后又瞅瞅欧阳珏,这才问太医情况。太医只好又把话说了一遍。晏凤元便让人去排查晏梓伏的衣食住行,随即朝皇后道:“还好有皇后坐镇主持。”皇后也不是不会哭笑,她只是不对欧阳珏哭笑。当下她一副忧心忡忡担惊受怕的样子朝晏凤元道:“本宫是个妇道人家,只能管好后宫,前朝还有赖八皇叔主持大局了。”晏凤元:“不至如此,皇后多心了。当务之急是早日为皇上寻来冰莲花做药引,……”欧阳珏听他们在旁边叨逼,也不好意思继续吃吃喝喝,垂手站在角落装作不存在。直到晏梓伏悠悠转醒,微弱地喊了声:“阿觉。”寝殿瞬时静得跟全是死人似的。欧阳珏心想这就很尴尬了,毕竟皇后还情真意切地握着晏梓伏的手。晏梓伏又喊了声:“阿觉。”皇后松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顾大人请过来。”欧阳珏慢慢地从角落里顶着众人目光往龙床边上挪。皇后继续真情实感地劝道:“皇上,臣妾扶您起身喝了药吧。”晏梓伏:“辛苦皇后了,你回去吧,母后那里切记不要多说。朕这里有八皇叔和顾相在,出不了乱子。”皇后梗了下,还是听话地走了。欧阳珏也挪到了床边,一脸木然。晏梓伏望了他一会儿,叹了叹气,又把其他的内侍和太医等一并遣了出去。等屋里只剩下晏梓伏、晏凤元、顾淮、葛铁和欧阳珏后,晏梓伏这才道:“葛铁,你去拿笔墨来。”葛铁领命去拿了。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晏梓伏要干什么,因为晏梓伏总干些别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取来了笔墨纸,晏梓伏开始写字。他刚醒来,手腕都没什么力气,写了俩字歪歪扭扭,大概自己也嫌丢人,就扔了笔,道:“阿觉,你来替朕写……算了,你写东西忒没感情。”欧阳珏:“……”去你娘的。晏梓伏:“请顾相代劳。”顾淮便接过了纸笔,仍是一脸莫名:“皇上,您要写什么?还是先吃了药……”晏梓伏打断了他的话:“顾相替朕拟三道旨意。一道,在朕休养期间,请晋王摄领朝政。”这倒没什么。顾淮点点头。晏梓伏接着道:“第二道,朕无子,驾崩之后皇位由晋王晏凤元……”他话还没说完,晏凤元已经出声阻止:“皇上慎言!”晏梓伏停了停,看向晏凤元,笑道:“有备无患,这是八皇叔教朕的。”晏凤元:“事情不至如此,皇上中的毒并非无药可解,臣定能为皇上取来药引。皇上正当壮年,毒解之后又当龙马精神为皇室添丁绵延,不可随意立下传位诏书,恐防落入有心人的圈套。”晏梓伏:“朕觉得八皇叔可信。”晏凤元:“皇上,即算是臣,您也不可——”晏梓伏:“万一朕有个三长两短,皇位由八皇叔来坐是最恰当不过,朕最放心不过,也最万心所归。否则国一日无主,就又会是一场动荡。”晏凤元:“皇——”晏梓伏:“朕心意已决,八皇叔不必多说。顾相,你接着写。”顾淮脸都白了。若不是碍着君臣有别,他都想跳起来把笔砸对方脸上了。写什么写???写你个头啊???晏梓伏:“第三道是罪己诏。朕本来打算自己写的,可若来不及的话,就还是由顾相代劳吧。当年镇国大将军欧阳珏谋逆一事查无实据,是一桩冤案,承办此事定下冤案的人是朕,与旁人无攸。是朕错信jian佞陷害忠良,此后改戾悼侯为忠烈侯……”顾淮彻底听不下去了:“皇上,臣不能执笔!”晏梓伏又叹了声气:“你不写就是朕来写,你非得让朕死之前还痛一痛手?”顾淮:“当年欧阳珏拥兵自重,狂妄暴戾,他不仅挑唆出三王之乱,更一手谋划岭江政变,类似之事罄竹难书,皇上杀了他是为天下除害,何错之有?皇上若为罪臣辩白,将使天下忠烈之士如何自处?臣请皇上收回圣意!”晏梓伏:“三王之乱和岭江政变都是……”欧阳珏突然叫起来:“皇上!”晏梓伏被吓了一跳,缓了半天:“阿觉?怎么了?”欧阳珏:“行了您别说了,叔父不写臣来写。”顾淮:“顾知觉!!!你住口!!!”晏梓伏没理顾相,他盯着欧阳珏看了会儿,笑了:“也好,你来写。”欧阳珏立马伸手去拿纸笔。顾淮啪地一巴掌打他手上:“你住手!”晏梓伏:“顾相你住手!”顾淮心塞,僵在那怎么都不是,好不容易想起来还有个晋王能求助:“王爷,您看这……”晏凤元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并不急着劝了。顾淮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那已经疯了的侄子拿过纸笔,刷刷刷地写写写。晏梓伏盯着刷刷刷的欧阳珏看了会儿,又朝葛铁道:“再去拿纸笔给顾相写传位诏书。”顾淮又要崩溃了。敢情您还惦记着这件事呢?葛铁去拿纸笔还没回,欧阳珏就写完了。他拿起纸吹了吹墨迹:“写完了。”晏梓伏:“念给朕听听。”欧阳珏依言念了起来。他越念,顾淮的眉头就越松,终于没那么焦虑了。“……暴戾狂妄,却过不掩功,且念其战功赫赫……谋逆一事虽是其属军私自授意,仍难逃失察之过……”总而言之,欧阳珏给自己把谋逆的罪名给刷干净了,但更干净的还是晏梓伏。谁让晏梓伏是皇帝,谁有错他也不能错,他一错社稷就会乱。晏梓伏却不乐意了,越听眉头越皱。☆、“承认”晏梓伏盯着欧阳珏看了好一会儿:“朕以为你一直为欧阳珏之事鸣不平。”欧阳珏:“并没有,皇上多心了。”晏梓伏:“你这么说就是执意不肯原谅朕。”欧阳珏:“臣和欧阳珏并无任何干系,皇上与欧阳珏的恩怨纠缠都与臣无关,说起来臣一腔抱负却落得今日地步也是拜他所赐,臣怎么会为他鸣不平。”晏梓伏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又忽然咳嗽起来。葛铁急得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