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的宁静
“争取言论自由！” “我们的声音不应该被忽视！” “我们不是暴民，我们只希望能与政府和平对话！” 大街上人声鼎沸，我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昂首阔步，正气凛然。 “请政府直视我们的要求！” 周围纷纷响起激昂的附和声，气氛变得愈加愈烈。 砰—— 一声划过天空的枪响，让激情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当我意识到这浓烈警示意味的同时，一群警察已经冲了过来，手持警棍，朝着我们便是一通暴打。人人无不惊慌失措，原本为共同目标而团结在一起的人们，一瞬间如鸟兽般，四处逃窜。 我慌忙的也想要逃离，但警察似乎早就锁定了我，堵住了所有可以逃走的路，将我围起来痛打。 “呜啊……警察居然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救命啊！大家快、快来看啊！” 越来越残暴的暴行让我的声音逐渐变得微弱，在一片混乱中，相比也没有人能听得见了。一只脚狠狠踹上我的腹部，感觉喉头似乎有什么液体涌上，再也发不出声音。 伴随着全身热辣辣的疼痛感，我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 我猛地睁开双眼，一身冷汗，“是梦啊……” 说是梦也不太准确，不如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 冰冷的地板和潮湿的气息让我再度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四四方方的狭窄牢房，没有温度，没有自由，更没有反抗的能力…… 没有乔玥…… 与她重逢的快乐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分钟，就又再次硬生生被撕裂。然而回想起昨夜从裂缝中窥探到的情景，我浑身又燥热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才刚承诺要保护好她，看见她遭受了如此过分的对待，我不但没有帮上忙，竟然还……明明对这一切发生的是这么愤怒，却仍无法克制自己身体的反应。 乔玥……乔玥她还会回来吗？ 我不禁望向那面墙，墙上还留有斑斑我昨夜失控的欲望痕迹。我心中充满了对乔玥的愧疚情绪，也兴起了强烈的自我厌恶感。 我正心乱如麻的时候，牢门打开了。 神情木然地乔玥被男人们推了进来，踉跄了几步便摔倒在地。 “乔玥！” 乔玥看起来十分疲惫，连喊痛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静静盯着和地板撞击时产生的伤口。 在大街上遭受暴行的伤势还未痊愈，再加上昨日和荣凉交手受的新伤，此刻浑身的疼痛都在折磨着我。但我顾不上这么多了，着急的挣扎起身下床，奔到乔玥的身边。 牢门再度关上，我愤然朝那些可恶的家伙瞪去，却发现细缝中荣凉正眯着眼看着我们。他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微笑，才将门完全关死上锁。 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总觉得自己有什么被他看穿了。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乔玥，你没事吧？” 复杂的负罪感让我甚至都不敢紧抱她，只是轻轻的搭上她的肩。 “……” 乔玥张口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只是静静的靠在我肩上，整个人都软软的，仿佛身心都被抽空了。 “乔玥……我……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的道歉是因为自己没能履行保护好她的职责，或是因为其他理由。她没有响应，也感受不到情绪，她就像个断了线的木偶，毫无生气。 过分寂静让时间流逝显得格外缓慢，微妙的气氛蔓延在我们之中许久，她才开了口。 “吕茂……你一定要出去，不要忘了你的责任。”乔玥的呼吸变得沉重，声音发颤，“不要因为我耽误了你的决心，舍小爱救大爱……” 我能听出她强忍着恐惧努力的安慰我，我心里更不好受了，“乔玥，为什么你也会被抓进来，他们究竟对你……”虽然是明知故问，但若什么都不追究，我…… “……” 她别过了头，咬紧下唇。 “……什么都别问，好吗？” “……好。” 我搂着她的肩，让她静静靠着，不再说话。 在她眼里，我是体谅和尊重她不愿说出痛苦遭遇，实际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才好。既然无法保护她不受伤害，也改变不了现状，或许像这样互相依偎，已经是我们仅存的救赎了。 此时，外面隐隐传来了脚步声，我能感受到乔玥有剧烈颤抖起来。 门锁和牢门接连被打开，几个身材强壮的男人们走向我们，我防备心大起。 我、我绝对不可能再让他们伤害乔玥了！ 这么想着的我，本能的将她往我身后拉了一些。 “哟，这小子又想要英雄救美了。”几个男人哈哈大笑起来，想起昨天的暴行，我心中害怕不已，但因为面子，还是努力维持气势。 “不过啊，你搞错保护对象了。” 我微微一愣，还在发愣的时候，男人就已经冲过来将我拽起，扣住我的手腕和肩膀。 “痛！” “你以为我们抓你进来是免费供你吃喝的吗，我们要矫正你扭曲的思想！给我老老实实的读我们伟大的方将军的理论去吧！” 我脚步踉跄的被他们押了出去，离开牢房前我回头看了乔玥一眼，她没有往我这边看，而是无神地盯着地板，一言不发。 乔玥…… 我还想在说些什么，却被他们粗暴的押出了牢房，身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 我被押出了牢房，再次回到昨日走过的那条长廊，即便是白天也如此的阴森。乔玥在这里究竟待了多久呢…… 我跟着他们走了好一会，才终于来到类似于出口的地方，狭窄的走到尽头，能看到外面的光源。走出地牢，我终于看清了这里。 被一片青山包围着的，是一栋又一栋石块打造出的冰冷建筑。 “你一定要反抗他们的残暴统治！” 乔玥的话在我的耳边响起，我必须接着外出的机会寻找有没有逃出去的机会。我跟着男人们来到一间类似于教室的地方，有讲桌和满满的书籍。取代了黑板的位置，是一副大大的人物肖像，赫然就是现在的方将军。 “你给我坐好，不许搞什么小动作！” 陆陆续续有其他的人被男人们带来，有的激烈反抗而受到暴行，有的则是乖顺无比自动坐下，拿出书本温习起来。 不久，一名文质彬彬的“讲师”出现了，他开始讲课了。 ………… 我听着他说着毫无意义的言论，以及众人激昂的赞扬，感到毛骨悚然，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 接着便是我自由的时间，前提是在他们的监督下。 这一天总算是结束了，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被推进了牢房。 乔玥不在，她去哪里了呢? 难、难道说又…… 昨晚香艳的冲击画面又浮现在我脑海，光是回想，裤裆里就传来微微的胀痛感。我自顾自地摇了摇头，想要驱赶那令人心痛的画面，和自己龌龊的想法。 “大小姐，还是不肯乖乖听话吗？” “住手……！” 该不会、又要……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面有着裂缝的墙。狭窄的牢房用不了几步，我却觉得那几秒钟都十分漫长。 我心中又不安、有恐惧——还有微弱的但忽视不了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