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的庸人自扰
疯子的庸人自扰。第一人称。 ————— 我关掉了灯,点燃了蜡烛。 我打开了我的电脑,放起了我收藏的音乐。我把声音开到了最大档,有点噪耳。不过我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种除了音乐就什么都听不到的感觉。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定定看了它许久。一秒,两秒,三秒……或许我只是在游神,只是在发呆?我不清楚。我开始漫无目的地思考,回想着无意义的事和无意义的人。我想,那个以为自己只是停职一段时间的他,绝对不会想到他永远的失去了回来的机会。因为他“不稳定”“会惹事”,于是他被永远的排除在外。我又想,那些在黑暗里游走行窃的他们应该会暗自窃喜,因为他们的行窃成功了。 行窃是卑鄙的,说谎是为人不齿的。说着谎言的他们宣扬诚实,以便完成他们的偷窃。就像进入某个集体的外来者一样,用他的痛苦,他的祭品来证明他的诚实,他的忠诚,他当狗的决心。然而这是谎言。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场荒诞的戏剧,人们扮演这各自的角色去展现他们相信的虚假的真实。例如规则的制定从来不是为了遵守,而是为了更好的违反。 我将我的头深埋进我的臂弯,深吸了一口气。辛辣,酸甜,苦涩。我想起我父亲从不离手的烟,想起关上门蒙上厚被子都遮掩不去的烟味,想起他发黄的门牙和人中上的那道疤,想起开开关关的厕所门和冲不下去的烟头,想起晚饭时和菜的热气一起飘荡的烟雾。我嘲笑他,但似乎现在也没资格嘲笑他了。我又想起我的母亲,如果她知道了又会怎么做呢?我想起她噙满泪水的眼眶,想起她压在我身上说她要掐死我,想起她反反复复地说:“对不起”。 我吸气,又呼气,一种闷闷的感觉覆在我的胸口。我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却什么都流不出。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觉得很虚假,无论是我自己还是我自己的情绪。似乎在这个环境下,在这个情景下我应当悲伤,所以我悲伤。也许现在我是悲伤的,也许我是兴奋的,不过都无关紧要。他,她,它。我一次又一次的给他们送终,我想他休假结束后应该就是我给他送终了。 我的四肢,我的大脑,我的躯体似乎在融化,我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飘荡。一只只长着丑陋牙齿的眼球朝我飞来,它们发出刺耳的声音嘲笑我,嘲笑这个可怜又滑稽的人。我扯着我的头发,我的眼睛。疼痛,赤裸。我一次次摇头,它们的身影始终挥之不去。我无可奈何的嚎叫,好像释放了什么了不得的情感,但我清楚,明天的太阳永远不变。 我掏出我的手枪,对着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以及他进行射击。但显现出的不是他们的尸体,而是布满弹孔的墙壁。 我没有注意,也不关心映在镜子里,被火焰焚烧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