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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阿九。阿九得到田幼薇“不小心”掉落的那本账簿后,下了大力气四处查找邵璟谋逆以及贪赃枉法的证据。邵璟给皇帝管理私库,以财生财,做的是光明正大的事,除了未曾对外声张之外,并未有意抹去相关痕迹。阿九查来查去,查到了京城。邵璟虽被幽禁,对这些事却了如指掌,他断言,阿九下一步就会查到“宫中有个神秘人和他勾结,想要害皇帝”这上头去了。此外,邵璟又说了一些琐事,比如说,郭氏又生了个儿子,地位更加稳固,人人羡慕小羊娶了个这么能生儿子的王妃。虽然皇帝心中很酸,却也让皇后重赏了郭氏,称赞郭氏于社稷有功。而小羊,终于以四个嫡出儿子的战绩追平了阿九的四个儿子,并以皆为嫡出胜出一筹,因为阿九这四个儿子是不同的姬妾生的。再然后,他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如何思念心疼她和曦哥,夸她果敢能干,让她不要逞强,感激田父和谢氏等人的陪伴,又给她许了好些诺言,再说了些穆府里的生活琐事。田幼薇看完之后,整个人轻松不少。她很小心地把这封信烧了,问罗小满:“阿璟知道如意的事吗?”罗小满点头:“知道了,大哥很是难过,命我去给如意做了超度,当时他交了信给如意,那封信应该没有落到尚国公或是海匪手中。”田幼薇听懂了,阿九、周袅袅,都和海匪有着联系,没有谁是无辜的,都不是好人。只希望下一步能将这些坏透心的毒人的真面目揭穿,叫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虽然她知道以阿九的身份大概很多愿望不能实现,但她想,让阿九失去最想得到的位置,那惩罚力度怕是比死还要更令他恐惧难受。罗小满留下两个能干得用的管事后,当天就急匆匆地走了——京城还有很多事需要他亲自处理。冬去春来,寂静无声,日子就这么静悄悄地过去。邵璟、周袅袅、阿九等人始终没有得到更进一步的处置,田幼薇这边也没有人再来sao扰。市舶司那边由吕舶干暂时代理提举一职,双方相安无事,有什么东西也没忘记分邵璟一份,田幼薇捡着不是贵重的收了,造册登记,单独存放一旁,不许家里人动。卧床休息一个多月后,大夫终于同意田幼薇可以起身在院子里慢慢地走几步。对于一个长期卧床的孕妇来说,这消息无疑很令人振奋。田幼薇迫不及待地给邵璟写信报喜,还在信笺里夹了一枝盛开的桃花、一枚曦哥跟着白师傅去海边捡来的海螺。她想着,邵璟成日被关在那一方天地里,比她还要孤寂难受,能收到这么一份小礼物,想必一定能让他感到高兴。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圆丢丢的,腰身特别粗,胎儿颇斯文,和当初曦哥完全不同的性子,就连她自己也坚信这一胎是个女儿。于是一家子做的小衣服都是女孩子穿的,方氏心灵手巧,很擅长做女红,她很大方地把即将出世的新生儿一年的小衣服都包了。三月初的一天,田幼薇正在院子里看曦哥给蚂蚁投喂虫子,腹部突然疼痛起来。这比预产期早了二十来天。她很有经验地叫来可儿,让通知家里其他人,她要生了。这一胎,她仍然没有受太大的罪,从发动到孩子出世,前后不过两三个时辰。确实是个女儿,依稀可以看出秀丽的轮廓,然而是真的让田幼薇担心。她之前看自己肚子这么大,以为生出来会是个胖娃娃,没想到小婴儿比曦哥小了一圈。大夫看过之后,说是这孩子大概是在母体内接连受到惊吓,几次安胎保胎,又提前出世的缘故,所以长得有点小,不过身体健康,只要好好养,很快就能长大起来。谢氏和方氏看着这小小的女婴,怜惜万分,很是小心地用柔软的丝绵被包裹起来,二人轮流着亲自照顾,并不放心交给乳娘。田幼薇睡醒一觉起来,吃饱喝足,立时觉得自己壮得像牛,她毫不客气地从谢氏和方氏手里夺回了女儿,打算亲自哺乳,以补偿这个跟着她担惊受怕、几次险些独自离开的小家伙。然而邵璟临行前为她指定的妇科圣手严肃地告诫她,她这次早产不是什么好事,之前几次三番安胎保胎,身体是一定造成损害的,别以为生了就好了,必须好好将养,不然将来有得她后悔的。她被吓住了,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把女儿交给乳娘喂养。她的想法很简单,心疼儿女,不见得必须哺乳。保养好自个儿的身体,健健康康长长久久地活着,才能守护陪伴儿女长大,这才是真正的心疼负责任。她如此理智,让准备了一大堆道理想要劝她的谢氏、方氏憋得厉害,有力气没处使是怎么回事?田幼薇看出来了,觉得这都是闲的,便打发谢氏和方氏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反正邵璟幽禁在京,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查清解决,她之前不能走是因为要保胎,现在孩子生了,就能回去一家团聚了。果不其然又遭到谢氏、方氏的激烈反对,都说是要等她坐完月子才能出门,不然会这样那样,巴拉巴拉……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总算把之前准备的大道理用了一遍,见田幼薇被她们说得哑口无言、乖乖投降,二人都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互相对视着惬意地笑了。就这么着,到了四月份,小婴儿满了月,田幼薇也出了月子,一家子收拾行囊准备回京了。☆、第586章赐死四月的京城,热起来时穿纱衣也觉着热得受不了,突然冷起来也是毫不留情。田幼薇等人抵达京城的那一天,正好变了天,阴雨绵绵中寒气逼人。她坐的马车从周府门前的街道经过时,正好看到有宦官和宫女捧着东西进了周府的大门。谢氏和方氏愤愤不平:“这可真是祸害遗千年,做了这么多坏事,竟然还能得赏赐?”田幼薇安抚道:“也不一定是赏赐,或许是去申斥或者送药的也不一定呢。”她本是开玩笑,却没想到还真被她说中了——周家的下人们恭敬地引着宫使往里走,并没有觉得非常荣幸或是紧张,毕竟宫使降临周家的次数实在太多了。这富丽堂皇的周府,即便当今天子也曾接待过,何论是天子养的下人呢?周相父子这个时候在朝中,并未在家,周夫人盛装打扮迎出来,笑吟吟地和宫使打招呼:“不知宫使降临,有失远迎,得罪得罪……”以她的身份地位,便是宫中有体面的大宦官和嬷嬷,也会礼让三分,不敢轻易得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