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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当没听见,和一群不通礼仪的糙汉子较什么真,只当对方放了一个屁而已。何况她还真是来会邵璟的,只是没见着而已。“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校尉喝退了手下,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田幼薇一通,冷着脸道:“回家去,这里不许人停留!”“是。”田幼薇从善如流,径自回了家。途中觉着有人跟在她身后,她几次设计都没能发现对方真身,索性不管,直接回到家中将门紧紧一关,睡大觉去了。如今天冷,不利于制瓷,修内司官窑已然放假,她可谓是想怎么睡都可以。次日醒来,一家子围炉喝茶吃烤栗子烤红薯,说说笑笑,倒也过得舒服。午后,廖先生独自踏着残雪来了,第一件事就是找田幼薇:“我有话要和你说。”田幼薇见他神色严肃,先就吓得心乱跳:“是阿璟的事吗?”廖先生道:“他没事,昨天郡王爷还特意去看过了,送了些炭火好茶之类的过去……我是来问你的,昨天夜里你独自一人跑到皇城下方去啦?”田幼薇装糊涂:“我去那里干嘛?”“所以我来问你啊,你去那里干嘛?”廖先生的语气有些冲:“你知道吗?有人托请我替他向你提亲。”“???”田幼薇吓了一跳:“什么什么什么?”廖先生鄙视她:“这会儿知道麻烦了?夜里到处乱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田幼薇却是笑了起来,轻快地道:“谁啊?说给我听听,也叫我乐一乐。”这日子过得啊,仿似千年老龟身上长绿毛。廖先生这才道:“就是你昨天夜里遇着那一个,御林军校尉云振,对你一见钟情,不知从哪里打听着你是谁,才下值就跑去普安郡王府找我。”田幼薇想起昨天夜里见着的那张冷脸,好笑得很,摇头道:“不好,我不喜欢冷脸,我还是喜欢爱笑的脸。”她还是更喜欢邵璟那张脸啊,那么美,无论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侧看正看,怎么都好看。廖先生指着她,好气又好笑,最终警告道:“我已经替你回绝了,下次再不许这样了!不然惹出祸事怎么办?”如今的田家,再也不能经历风雨了。田幼薇怅然地道:“我知道了。”所以,以后她就连随意出门闲逛都不能了吗?真是莫名其妙的烂桃花。廖先生见她怅然,心软了几分:“是担心阿璟吧?放心,很快了。我听郡王爷说,他修缮古籍很是用心,补齐了好几样十分珍贵的善本,是陛下所喜欢的。又命人拿了内库的账簿过去给他看,他也很快找出了其中的弊端,还出了主意。陛下命人按着他的法子来,小挣了几笔。陛下虽未明说,确实很高兴,命人给他换了新做的被褥,重新糊了窗纸。”田幼薇就又高兴起来,喜滋滋地去了厨房亲自给廖先生做下酒菜。真希望冬天赶紧过去,春天快快到来,使臣们也早些归来,带回她所想要的好消息。她想在明媚的春光里,和邵璟手牵着手,一起去西湖游春赏玩,看遍春花。她想要坐在蹴鞠场旁或是马球场旁,看邵璟鲜衣怒马、风流倜傥,和他那群球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比赛。等到他精彩进球,她就站在场边,将手拢在口边,用尽全身力气,很大声地为他喝彩。这一天的田幼薇,不小心把廖先生的下酒菜做成了邵璟最爱吃的饺子,并且还把盐错放成了糖。☆、第497章使团转眼又是一年夏。荷花和栀子开放的季节,满大街都是卖荷花和栀子的姑娘。田幼薇踏着夕阳的余晖下了工,程保良招呼她:“一起回城?”田幼薇看看他那匹老马,微笑摇头:“不了,您先走。”“又想跑回去?”程保良很不能理解:“我真是不明白你,虽然没能做成副主管,工钱却是提了的,养马绰绰有余,为何还是这样日日辛苦?”他没能说出口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女扮男装到窑场干活,还能说是爱好兴趣使然,这天天早晚徒步狂奔而来,狂奔而回,跑得满身尘土和汗水,又图的什么?田幼薇知道程保良的想法,笑道:“我喜欢奔跑。可以强身健体,可以保持冷静,还可以……救命。”“救命?”程保良皱了眉头:“你可是遇着什么事了?说给我听听,看我能不能帮上忙。”田幼薇没给他留面子,直言不讳:“您帮不上。”程保良哑然失笑:“那行,我先走了。”田幼薇等他走了一段才束紧腰带和裤腿,发力一阵狂奔,一阵风似地超越了那匹老马,再回过头朝他咧着嘴笑。程保良不服气,催马去追,他就不信了,四条腿的还跑不过两条腿的。田幼薇当然是跑不过马的,但程保良的马是老马,而且还驮着个一百多斤的男人,何况她还狡猾狡猾地往地上扔了一把炒豆。老马立刻低头吃豆,不肯追赶她了。听着程保良气急败坏的骂声,她笑得格外得意和欢快。日子嘛,就要这么过。一口气跑回城中,再这么狂奔就会引人注目了,她停下来喘口气,慢悠悠地闻着栀子花香回家。走着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声喊道:“使团回来了!”街上的行人瞬间安静,再整齐回头。田幼薇心跳如鼓,几乎不能呼吸。她就那么站在街边,看着神色肃穆的小羊、阿九、诸大臣领着风尘仆仆的使团经过,看着好些棺椁被御林军护在中间,缓慢而沉重地穿过人群,穿过街道,往皇城方向驶去。有消息灵通的人士喁喁私语:“……那是死在北地的宗室和大臣,有些人尸骨无存,有些人只剩一把骨灰……能接回来也好,虽然不是汴京,到底是自己的家乡……听说里头就有忠暋公的骨灰……”田幼薇沉默地看着那些黑色的棺椁,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自靺鞨人掳走宗室和大臣后,无数人死在北地,包括先帝。朝廷与靺鞨谈判多次,才以巨大的代价得以将先帝棺椁和太后迎回。这一次,能够回来的这些逝去的宗室和大臣,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他们失去了性命,幸运的是终究魂归故里。直到使团离开许久,街上的气氛仍然悲愤沉闷。百姓们气愤地谈论着靺鞨人的霸道凶残,回忆着自家悲伤凄凉的往事,再骂朝廷软骨头不肯北伐,任人欺凌。一个又瘦又穷的小姑娘拎着一篮子早就不新鲜的栀子花,站在街头有气无力地叫卖着,不时擦一下眼泪。田幼薇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