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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名在外的老夫人,恭敬地行了礼问了好,才道:“小的是普安郡王身边伺候的人。不知老夫人此来京城是为了什么事?”穆老夫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道:“我是否人犯?”“当然不是。老夫人说笑了。”殷善笑得尴尬。穆老夫人又指着田幼薇道:“她是人犯吗?她犯了何事?”殷善更加尴尬:“田姑娘当然不是人犯,只是刚好有些事她比较知道内情,我家郡王爷想要找她询问一二罢了。”“既不是人犯,就该以礼相待,拿出向人求教的样子来,别一副理所当然、欺负人的怪模样。”穆老夫人横眉冷对:“老身素来听闻普安郡王仁孝,就是这样欺凌弱小的吗?”“老夫人,您误会了。”殷善深知穆家在朝野之中的声望,不敢冲撞得罪穆老夫人,只能向田幼薇求助:“田姑娘,殷善以项上人头作保,不是想要对您不利。”自己始终都要去见小羊的,此刻拗着来并没有太大的好处,田幼薇沉吟片刻,和穆老夫人轻声说了两句。穆老夫人这才松了口:“既然阿薇说你们是好人,那老婆子就不多话了,先把我送去客栈安置妥当。”殷善喜出望外,哪里还敢反对:“您是陛下亲自敕封的国夫人,哪里能去住客栈?小的这就替您安排,住到驿站里头去,再着他们好生伺候,如何?”穆老夫人矜持地微微颔首。马车前行,穆老夫人紧紧握住田幼薇的手,轻声道:“人都是这样的,一开始就让他知道你不好相与,后面反而好说话。若是你太好说话,他就难说话了。我拿话刺他,他自会报给他的主子,叫他们晓得我管着你的,这事儿不能乱来。”田幼薇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反手将穆老夫人的手紧紧握住:“我对不起您,千里迢迢把您请来这里,理当在旁伺候,现在却要把您一个人丢在驿站。”“你怕老婆子会孤身一人死在客栈吗?”穆老夫人嗤笑一声,说道:“你放心,死不了!再说了,不是还有雅歌在?这丫头聪慧得厉害,我当半个女儿养的,她会照顾我,不然你以为老二夫妇怎会放心让我独自前来。”说着话,到了驿站。殷善亲自张罗,驿站里忙着挑了个好院子,殷勤地将穆老夫人请进去。田幼薇见用具崭新齐全,再看雅歌处变不惊,办事十分妥当,便悄悄给穆老夫人说了罗小满和白师傅的联系方式:“您若需要人跑腿送信打探消息什么的,都可以让罗小满去做。白师傅也是很好的人,遇事可寻他。”“我知道了,去吧,保重。”穆老夫人拍拍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进里屋休息去了。真是爽脆不浪费任何体力精神的老太太。田幼薇哑然失笑,再对着殷善,满怀的郁闷愤怒都化作了沉稳:“走吧。”殷善原本想要劝告她两句,见她姿态平和,便道:“您能体谅郡王爷的难处就好。您别担心,府上的人都安置得妥妥当当的,过些时日,自会安排你们见面。”田幼薇道:“知道是郡王爷把人带走的,我就放心了。我二哥呢?也和我爹娘在一起?”殷善道:“令兄之前出门去寻您,半道上遇着些事儿,被郡王爷派去的人救了,现下也和令尊令堂一处的。”☆、第476章别院“遇着事儿?他怎么了?”田幼薇的心便是一沉,“遇着什么事了?受伤了吗?”殷善道:“遇着了盗匪,受了些轻伤,无大碍。”田幼薇沉沉地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些消息是否为真,但在此刻看来,也只能假装相信。马车却不是往普安郡王府去的,而是去了城西一处僻静的宅邸。宅邸外头小巷深深,两边全是老高的墙,走在其间抬头往上看去,只能看到窄窄的一条天空。高墙之后究竟是什么,田幼薇丝毫不知,于是难免恐惧,总往最不好的地方想。她停在半路:“我不喜欢这里,像是监牢。”殷善连忙解释:“怎会是监牢?这里是郡王爷的别院,安全又清静,里头种了许多花木,还有水榭,很是舒服。这都是为了大家好,毕竟现在的情形有些尴尬……您见着的人越少越好……邵探花也觉着这样安排最好。”“阿璟……他还好?”田幼薇死死盯着殷善,生怕他刚才的话都是骗她的。“他很好!有郡王爷照顾,怎会不好呢?”殷善坦荡地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咱们走吧。”于是田幼薇又继续往里走。大门推开,先是一座富贵花开的影壁,绕到后头,豁然开朗。确实不是普通人家那种规规矩矩的房子构架,怎么好看怎么修,假山楼阁,水榭花木,一步一景,十分雅致精巧。这么热的天,走在其中明显清凉了许多。殷善偷觑着田幼薇的神色,低声道:“这宅子啊,还是郡王爷立了功劳得的赏赐。若不是赏赐,只怕他早就卖了换钱啦。”“真有可能。”田幼薇勾起唇角配合地笑了。殷善见她笑了,便也跟着笑:“您往里头请,看看想住哪里都行。”田幼薇随意点了个偏院:“就这里好了。”殷善也没劝她,陪了她一同入内看房。却是个小小的院落,院子中间有一条浅溪蜿蜒穿过,旁边种了木芙蓉,有几枝已经开了,闲花照水,十分娇艳雅致。房内的陈设用具十分讲究,田幼薇道:“这些太贵重了,不合适我用。”殷善苦笑:“姑奶奶,上头赐下来的,哪由得人挑?您不住,也是空着,要换,还得去买新的,那不是更浪费?”田幼薇就没再推辞,将少得可怜的行李放下,正想去洗洗手,就有两个侍女端了银盆热水等物过来,殷勤地要伺候她盥洗。殷善看看天色,告辞道:“郡王爷那边还等着我回话,您赶了许久的路,也累了,先休息,稍后郡王爷会过来问话。”田幼薇道:“殷善,我能不能出门?”殷善被问住,犹豫片刻方道:“现下您不适合出门走动,不过您若是想见谁,郡王爷也不至于阻拦您。”“我知道了。”田幼薇晓得他做不了主,许多事也不敢和她说,便放人离开,顺其自然。侍女将她照顾得很周到,舒服地洗了个热水澡后,换上干净的旧衣,弄干头发,吃了一顿清淡美味的饭食,天就黑了。她把侍女打发出去:“我日常不喜欢有人守着,非我召唤,不要入内。”侍女乖顺地应了,轻声退出将门掩上。田幼薇找了一卷丝线,一头系在门栓上,一头系在自己腕间,倒头睡了个天昏地暗。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