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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们说是不是呀?”话语中多有试探之意。邵璟又怎会让他如愿,当即拱拱手,朗声道:“公爷火眼金睛,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件事是被设计的凶案。若有线索发现,还请速速告知郡王爷,好为林祭酒伸冤。”“什么事?”小羊原本站得比较远,却也迅速回转头,目光炯炯地看过来。田幼薇道:“尚国公说这是设计的凶案。”林家人立时停下哭声定定地看向阿九,孟氏更是膝行上前去扯他的袍脚,哀声恳求:“还请公爷为先夫主持公道!”阿九叹息着将她扶起:“林夫人请节哀,我又哪里知道什么线索,就是觉着这事儿蹊跷,林祭酒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短命之人啊!”“……”众人一阵无语,瞧着不像是短命之人就是精心被设计的凶杀案?这又不是看相。孟氏掩面痛哭,比之前还要凄惨。小羊沉着脸低声呵斥阿九:“没事就去钓鱼,别在这里胡说八道!”阿九勃然大怒:“我胡说八道?林祭酒是朝廷命官,是国子监祭酒,我堂堂国公,竟然关心不得?”小羊冷冷地注视着他,散发出无形的威压。阿九毫不怯场,昂首挺胸,与小羊对峙。眼看僵了局,殷善忙给邵璟递眼色——这里最适合解局的人也就是他了。邵璟便道:“郡王爷、公爷,推官和仵作来了。”小羊收了目光,转头看向前来请安的推官和仵作,威严地吩咐:“仔细查探。”僵局就此而破。阿九冷嗤一声,扬长而去。府衙的人仔细勘察现场,小羊把林家人叫到一旁温和安慰,承诺倘是谋杀,一定会为林元卿讨回公道。林大哥和林大嫂提了很多要求,孟氏只是低低切切地哭,让人看着就是林家人眼里只有利益,她这个亡妻是真的悲痛。转眼到了午后,府衙的人勘察现场完毕,上前回禀。小羊便温声打发林家人:“你们先回去,把丧事准备起来,我稍后就来。”“多谢王爷大恩!”孟氏哭着磕了个头,踉踉跄跄地由两个儿子扶着离开。田幼薇并没有什么愧疚,邵璟说得对,林元卿既然是最关键的一环,且对田秉和邵璟都动了手,那就可以死了。虽说这样太冒险了些,却可以解决一半的麻烦——至少不用提防北边过来的那帮人会对邵璟动手。忽见孟氏回头,怨恨地朝她和邵璟看来,目光宛若毒蛇,凶狠冷恶,让人毛骨悚然。田幼薇一凛,再看,孟氏已然转回身去,哭着走了。小羊此时方露出颓败疲倦之色,揉着眉心低声道:“我让你们走,怎么又来了?”邵璟道:“过来看看是否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毕竟是郡王的老师。”“这里有我就行了。”小羊很干脆地道:“大过年的,阿薇家里又有病人,别沾这些事了,这就回去吧。”“是。”邵璟和田幼薇行礼告辞,转身打算往回走。“姑娘、邵爷,这里!”喜眉冲他们喊着,不过片刻功夫,这丫头手里又拎了一大堆吃食。白师傅则坐在车辕上,微闭了眼睛,慢条斯理地吃着包子。田幼薇走过去,将喜眉手里拎的吃食接过来递给殷善:“从早忙到现在,还没吃饭吧?垫垫肚子,我们走了。”这话是对小羊说的。小羊眼里多了几分柔意,微微颔首:“一路平安。”马车远去,殷善用雪白的丝帕包了一个水晶包子递到小羊面前:“王爷尝尝这个?看起来不错。”小羊收回目光,拿着那个包子,淡淡地道:“殷善,你对此事怎么看?”殷善正色道:“田家的人看起来轻松自然,恰如其分。他们不喜欢林祭酒,对林祭酒的死没啥心疼可惜的,但是碍于和您的交情,愿意为您差遣。”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可还愿意为他耽误行程,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但林元卿的死,确实是太过凑巧了,巧到让人不能不怀疑是谋杀。“咱们回去,再细细探查……”小羊咬了一口水晶包,果然是极好吃的。与此同时,林家。孟氏收了眼泪,面无表情地将身上的丝缎衣裳换成了白色的粗麻孝服。她的心里满是怒火和恨意。林元卿,居然就这么死了,让她的后半生再次孤独无依。是那些人害死了林元卿,但她不敢和小羊说。因为一旦说出来,林家能捞到的好处就什么都没有了。她和两个孩子也会受到牵连,这不是她想要的。所以,她会用另一个方式,为自己和林元卿报仇。凭什么她这么惨,田家人过得那么好呢?☆、第408章家常由于耽搁了半天时间,田幼薇等人不可避免地在船上过了一夜。夜深人静,白师傅等人已经睡下,船顺着水流往前飘行。田幼薇和邵璟并肩坐在船头,嗅着清寒刺骨的冷风,说着悄悄话。“那几个孩子会怎么样……”田幼薇指的是卷入林祭酒死亡案的那几个孩子。根据她现场得来的信息,他们是另一辆马车上的乘客,出身于小富人家,正是不怎么懂事又好冲动的年纪,学堂刚放了假,又要过年,背着家人出来玩,一径只想跑得更快。没想到运气不好,恰好遇着了林元卿,惹了大祸。邵璟拍拍她的发顶:“不会怎样,这就是一个意外。起因来自于有人丢了炮仗惊了林元卿的马,他们最多就是吃点苦头,再赔些钱。很快就会查明此事与他们没什么关联,小羊不是会迁怒的人,林家只有一个林元卿,他死了,就不足为惧了,或许反而比不过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田幼薇知道他的秉性,确实是不会侵害无辜人的,于是不再多问,只提了孟氏:“她临走前看了我们一眼,眼神很可怕,总觉得不怎么踏实。”邵璟不是很在意:“此人心术不正,之前得罪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她的苦日子且在后头。小羊是唯一能庇护她的人,她但凡聪明一点,就不会轻举妄动。”他伸手摸到田幼薇的手冰冰凉凉,就牵着她的手往船舱里走:“睡吧,别冻坏了。”天亮时分,船抵了码头。老张冻得僵手僵脚,小跑着过来道:“怎么才到?家里急坏了!”“路上遇了点事。”田幼薇敷衍过去:“家里都还好?我二哥回来没有?”“家里都好,老爷能扶着墙出来走动了,二爷还没到。”老张赶着车,一路和他们说着近来乡里发生的新鲜事。东家娶了个儿媳妇,西家生了个孩子,谁家的母猪生了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