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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居心叵测的恶人!”田秉气得脸都涨红了,跳起来要打饶样子。“你打,你打……”温泰无赖地往田秉面前凑:“今日你不打我,把你的田字倒过来写!”“噗……”门外传来一声轻笑,田幼薇笑着走进来:“温叔父啊,您是没上过学,不知道这田字倒过来写还是田。”她穿了一身浅蓝色的衫裙,头上只戴了几朵素淡的珠花,未施脂粉,却目光漾漾、面若春水、唇红齿白,清丽动人,神采飞扬,气质出众。众人忍不住暗自赞叹,温泰却是又嫉又恨,阴阳怪气地道:“咦,我还是哪家的娘子不懂事,竟敢私闯男客聚集之所,原来是田家姑娘啊!你爹娘教得真好,女儿强悍如夜叉,养的儿子却是个窝囊废!”“我们户人家,比不得温伯父大户人家规矩大,女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呢,平时就是喜欢捏个泥人赚点钱钱,我二哥呢,就是喜欢读点书考个举人玩玩,要从这方面来,我爹娘确实比你家教的好,那句话怎么来着?”田幼薇佯作想不起来,转头对着门外高声问道:“阿璟,因什么……”“因材施教!”田秉大步踏入,所有灯火光芒瞬间集于他一身,晃得众人眼花。“这也太好看了吧!”宾客中有人突兀地叫了一声。田秉回头冲着话音来处微微一笑,光华璀璨。“几位刚才是在吵什么呢?”他问道:“子倘若没有听错,是在讨论我家是否烧出贡瓷?”温泰最恨的就是他,咬牙切齿:“正是!”邵璟微笑:“不巧,我觉着那花盆烧得太好,爱不释手,没忍住带了一只过来,想给大家一起鉴赏!”☆、第256章名符其实!“把咱们的宝盆抬上来。”邵璟一挥手,如意和阿斗心翼翼地抬了一只箱子进来,稳稳地放在堂前。田幼薇笑道:“阿爹,您来揭盖子。”田父朝余姚知县抱一抱拳,上前将箱盖打开。宝物有魔力,足以让人神魂折服。瞬间,众人静默无声。这是一只椭圆形的四足水仙花盆,滋润如玉的蓝色釉层中,疏密有致的开片有如鱼鳞蟹爪,自然成,碧玉莹润,色泽随器型线条转折浓淡深浅,各有不同。“这是……”余姚知县失态地站起来,疾步走到花盆前想要伸手取了细看,临了又将手收回去,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这是宝物啊!”谢大老爷等人惊呆了。新的监窑官尚未上任,知县最有话语权,他是宝物,那就是宝物。何况以他们这些行家的目光来看,这真的是一件完美无缺的珍宝,别做贡瓷,足以传世!“你们是怎么烧制出来的?”余姚知县激动不已:“这恐怕是咱们越瓷接下贡瓷任务以来,最出色的一件瓷器了!”田父谦和的笑着,还是那副朴实温厚、不善言谈的踏实模样:“回县尊的话,多亏了那位新请的把桩师傅,也多亏犬子和阿璟两个孩子日夜辛劳,还多亏我家阿薇跟着师傅精心调制釉水。”“不错,真不错!田老弟,有你的啊!你这行首当得真好!名符其实!”余姚知县使劲拍着田父的肩,怎么看田家人都觉得很顺眼。原本叫的“田仕郎、田窑主”,也成了亲热的“田老弟”。这瓷器送上去,也是他的功劳一件,叫他怎么不高兴?“这真是你们烧出来的?”白老爷不甘心:“我不信!是花大价钱从外头买来的吧!”田幼薇吹一吹手指,轻飘飘地道:“要不,您去买一个给我看?”谢大老爷则是直勾勾地看着那只花盆,眼球充血,一言不发。谢三老爷观察一回,笑眯眯走过来道:“老白你乱开玩笑,外头哪里能买到这宝贝?若能,岂不是家家都可以做贡瓷了?”田秉抬手拦住他:“谢三老爷,您别过来,就在那站着!”谢三老爷讶异地道:“阿秉,你这是什么意思?”田秉道:“没什么意思,就觉着您站得远些,对大家都比较好。我怕您隔得近了,又生出什么见不得饶坏主意来。”“呵~这孩子,在什么呢?”谢三老爷尴尬地看向众人,苦笑:“这话我怎么听不懂?”邵璟道:“您听不懂没关系,我一件一件给大家解释。”他抬起手,打算击掌。谢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哀哀地叫道:“阿璟,阿薇……”田幼薇看着谢良惨白的脸、惊慌无措的眼神,心有不忍,却只能选择狠心把脸转开假装没听见。“啪啪”两声脆响,外头走进几个人来。领头的年轻男子穿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衣衫,鹅蛋脸,五官分明,薄唇微抿,眼里透着一股子狠劲和野劲。他身后跟了四个人,一个是谢三儿,一个是田四叔,一个是田俭,还有一个长得陌生,谁也不认识。“您还记得我吗?”蓝衣男子唇边浮起一丝冷笑:“谢大老爷?”谢大老爷却和没听见似的,只管入神地盯着那只流光溢彩的水仙花盆。谢良心地叫了他两声,他方茫然抬头,盯着蓝衣男子看了片刻,道:“你是谁?我不认得你。”“你不认识我?呵呵~”蓝衣男子嘲讽大笑:“那你记得郎氏和她的儿子吗?我是被你管生不管养的外室子。”众人顿时哗然。谢大老爷吃惊地张大嘴巴,指着郎戈:“你……”“我怎么啦?”郎戈冷笑:“你是不是又想把我赶出去,不许我在此停留?这一次,我要把你的脸皮扯下来踏在地上踩!你看看这是谁?”谢三儿恨声道:“三老爷、大老爷,你们打的好算盘!指使我杀人害人,还想杀了我灭口!你们还是人吗?”谢三老爷惊讶地道:“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谢大老爷看看郎戈,又看看那只花盆,神情里带了几分怔忡,并不话。谢三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家的奴仆张口乱话,你就不点什么吗?”谢大老爷方一个激灵惊醒过来,淡淡地道:“你是谢三儿,但我很早就把你赶出去了,你回来这里做什么?”“我回来做什么?”谢三儿愤怒地虚点手指,道:“好,我和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坏东西扯不清,我找县尊大人!”他跑到余姚知县面前跪下,大声道:“县尊大人,我是杀害田家窑场把桩张师傅的凶手!也是将田秋宝扔到水里去的人!更是协同田柱子放火烧田家窑场的人!”“嗡”的一声响,所有人勃然变色,议论纷纷。余姚知县压根没想到自己来赴个宴,竟然会遇着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勉强定住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