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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婶子,你怎么样了?这是怎么回事?”青婶子痛得满头冷汗,颤抖着道:“这恶徒骗了我男人一起出门做生意,他回来,阿青没回来……定是被他害了……啊,我肚子疼……孩子……”谢氏没生过孩子,也不晓得是怎么了,忙叫高婆子去看。高婆子一瞅,道:“怕是要生了,得赶紧抬到那边去。”众人七手八脚,将青婶子抬到墙边,田幼薇叫了邵璟,跑回车上取下布幔等物拿回去做遮掩。一群妇人将青婶子围起来,把田幼薇等小孩子赶到一旁去。青婶子一声高一声低地叫着,听得人毛骨悚然。谢良吓得脸色惨白,将手捂着耳朵:“好可怕,她是不是要死了。”“呸呸!”田幼薇学着田父的样子说道:“童言无忌,坏的不灵好的灵!她会母子平安的。”邵璟配合地道:“对,一定会平安的。”谢良看看田幼薇,又看看邵璟,蹲在一旁不说话了。青婶子一直不停地叫唤,好像永远没有止境,田幼薇难掩担忧。在她的记忆里,青婶子是死了的。那一次敬窑神,因为邵璟生病,她没来,而是留在家里陪伴邵璟。后来听说死了人,一尸两命,死的就是青婶子和她腹中的胎儿。虽说后来张狗儿被抓住送了官,到底人已经死了,于事无补。高婆子和谢氏念叨了很久,满满都是惋惜,田幼薇也挺难受的。青婶子夫妻俩早前住在她家附近,家道算是小康,青婶子性情很好,常逗她玩,还送过她绣花手帕。后来青族叔要去县城做生意,夫妻一起离开了田家庄。再后来,听说青族叔与人搭伙做生意出了远门,一直没回来。又有传言说他是被人谋财害命弄死了,张狗儿被抓之后也承认是因为生意亏本吵架,失手打死了田青。田幼薇没想到自己能遇着这件事,她想,上次青婶子出事是因为没得到及时的帮助,这次应该有所不同吧?突然,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传来。田幼薇竖起耳朵,静静地听着。谢良露出一个微笑:“好像是生了。”妇人们集体发出一声喟叹,又是一阵忙碌,谢氏脱了褙子递过去:“用这个包吧。”不多时,一个小小的婴儿裹在褙子里,被谢氏轻轻搂在怀中。田幼薇和邵璟等人凑过去看,那婴儿的脸不过拳头大小,皱巴巴的,紧闭着眼睛,猫叫似地哭,一点都不好看。田幼薇追问:“青婶子怎么样?”“还好。”高婆子告诉她:“这就叫人把她抬回去,好好地养,总能缓过来的。”田幼薇长出一口气,好歹是活下来了。喜眉跑过来报信:“老爷和族老们一起审了那个坏东西,他什么都不肯说,不过大家都认为是凶多吉少了,决定先把他绑起来,稍后送官。”“真是可怜。”谢氏一阵感叹,吩咐众人把青婶子抬到田家的马车上,叫高婆子先送这可怜母子回田家庄。敬窑神是大事,田父下令继续庆祝,他自己和几个族老骑了马,押送张狗儿去县城见官。谢氏带着田幼薇和邵璟又看了一会儿热闹,觉得没有意思,正好有族人的牛车要走,就想搭车回家了。谢良依依不舍,追着田幼薇问:“阿薇你就要走了吗?再玩一会儿,稍后我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那不行,人太杂了,我不放心。”谢氏一口回绝:“不过阿良你可以跟着去我家玩,稍后我让人送你回家。”谢良眼睛一亮:“不如让我家的马车送你们回去呀!”邵璟突然道:“阿良表哥,舅父舅母好像在吵架!”谢良吓了一跳:“你别乱说!”邵璟认真地道:“我是说真的,你看。”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一瞧,只见不远处的墙脚下,谢大老爷和魏氏对着彼此怒气冲冲。“唉,真是!”谢良一拍脑袋,朝着父母跑去。田幼薇很是好奇谢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道:“娘,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劝劝?”谢氏远远地看了会儿,很坚定地拒绝她:“不行,他们肯定不想我们劝,走吧。”田幼薇深表遗憾。☆、第44章外室子牛车可没马车那么好坐,四面不挡风,又冷又硌屁股。田幼薇坐会儿换个姿势,冷得鼻尖通红。一双温软的小手探过来,将她的手紧紧握着,一点温暖自指尖渐次生起。她低下头,看到邵璟若无其事地直视着前方,神情安静乖巧。田幼薇动了动指尖,他立刻抓紧她的手,仰头看着她,央求道:“阿姐,我怕掉下车去,让我抓着你好不好?”田幼薇能说什么呢,只能这样了。谢氏在和牛车的女主人冬嫂咬耳朵,神秘兮兮的。邵璟拉了田幼薇一下,示意她看路旁。路旁有个卖豆腐脑的摊子,一个穿着淡绿色衣服的妇人侧身站着,身边站了个瘦瘦高高的少年,二人俱是衣衫褴褛。妇人在抹眼泪,少年满脸怒色,激动地说着什么,妇人只是摇头。“就是这个,都这么大了,今年有十五了吧……”冬嫂激动得很,音量没控制好,叫田幼薇听了个正着。她盯着那对母子看了片刻,再看看谢氏和冬嫂的表情,有些明了。当年田父与谢大老爷绝交,理由之一是谢大老爷私德有亏,所以,这约莫是谢大老爷的外室子?正思量间,少年已然抓住妇人的手,使劲拖着往这边走来。妇人只是呜呜咽咽地哭:“不能,你不能没有家族……”“你闭嘴!我宁可是个孤儿!”少年满脸厉色,目光扫过,刚好和田幼薇对上。田幼薇看得分明,这张脸和谢良有三分相像,却又比谢良好看得多。谢良是个满脸喜气的大圆脸,这少年是个五官分明的鹅蛋脸。田幼薇正要细看,却见那少年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凶神恶煞地转过头去,一把揪住妇人的胳膊,用力往前一推。妇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他也不顾,硬拽着走了。“这脾气实在不够好,难怪谢大老爷不肯认,谢大奶奶不依不饶,这要是进了家门,还不得把阿良少爷压得死死的。”冬嫂小声感叹。谢氏拉了她一把,使个眼色,示意别叫小孩子听见。冬嫂不以为然:“他们听不懂。”二人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那对母子蹒跚着走得远了,田幼薇看得仔细,少年的裤腿短了,高高地吊着,露出半截脚脖子,那脚脖子瘦长有力,脚跟腱薄如刀刃,透着一股狠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