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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府库中的金银本就不多。这又是何苦”嬴虔说:“我也没什么能做的,也就尽点绵薄之力,如果能保秦国存国,上郡割就割了,大不了再打回来,土地吗,还不是打来打去的。”他很在意自己的这个弟弟,能让他如此挂怀的也唯有这个弟弟。魏姝知道他们手足情深,但却是第一次看见,没想嬴虔这么一个铁血之人也有如此柔软的时候,她的心里也变得十分复杂。嬴虔又说:“不过我觉得公子向进来有些不对劲,探子说他和西戎往来十分密切。”外患虽然危险,但更可怕的是内忧。嬴渠没就此说下去,而是道:“兵马调遣如何?”嬴虔说:“按君上的吩咐,部分调去了武城,绝大部分派去了西边”又十分不解的问:“君上为何要掉去西边呢!”嬴渠没回答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对外仍称兵马全部驻扎于武城”嬴虔虽然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但仍道:“诺!”嬴虔走了之后,嬴渠才看向她道:“恰到正午,一同用膳。”是简单的炙rou烙饼,魏姝吃了几口,放下木箸,道:“大旱真的非常严重吗?”她其实还想问为何东军西调,但她很了解嬴渠,若是嬴渠想说,就会主动告诉她,否则就算她问也是没用的。嬴渠说:“不仅是大旱,雍城一带蝗灾泛滥。”魏姝根本吃不进去,她看着嬴渠平淡的样子,更是担心问:“那该怎么办?”嬴渠看她着急的模样,心里突然就柔软了几分,放下木箸,微笑道:“不必担心,已经调集了粮食送去,重旱之地也已开凿河道引水。”魏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很累吧?”秦国这担子非常沉苦,就像是一个诅咒,解脱不了,至死方休。嬴渠看着她真挚的眼睛,怔了怔,然后微笑道:“还好”还好,不算那么苦,那么累,只是会很孤独,这孤独不是旁人能够体会的。嬴渠说:“只是秦国不能亡,秦国若是亡了,百姓可以逃,朝臣可以跑,我却哪里也躲不了,我只能身死殉国,而我还不想死。”他说到最后笑了笑,像是在同她开玩笑一样,也没有再用寡人而用的是我。魏姝说:“我陪你,你殉国,我也殉。”嬴渠责道:“胡乱说话”魏姝说:“我是认真的,我没有哪里可以去,等灭了魏国报了仇,我就更没什么可做的,所以就可以陪着你了。”报仇,灭魏国,嬴渠每每听到她说要报仇时,心里都会恍惚一下,甚至他有的时候还会做噩梦,梦见她冲他哭,她的眼睛失望而又痛苦,而他只能看着她,无法解释什么,更无法靠近她,即便是在梦里他的胸口也会非常的疼,疼的要命一般。但是此刻他仍是很平静,笑了笑,说:“陪寡人到什么时候?”魏姝:“除非你撵我,否则我都不会离开,反正我也没地去。”嬴渠笑道:“那恐怕你要在寡人身边待一辈子了。”魏姝笑道:“一辈子也好,秦公身侧,不愁吃喝。”嬴渠笑了笑,没再说话。魏国大梁自从魏姝去了秦国再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魏娈心里很着急,很没底,倒不是怕魏姝食言,而是怕她半路出了什么事。卫秧倒是淡定,斜靠在矮案旁一杯接着一杯的自酌着。魏娈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夺下酒爵说:“别喝了,你说jiejie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又说:“要不我们一同去秦国看看”卫秧笑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魏娈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说:“我知道你为何在魏国混了年还只是个中庶子了!”卫秧笑道:“愿闻姑娘赐教?”魏娈:“就因为这幅不急不慌的性子!”卫秧赞同的点头笑道:“有理”魏娈去扯他的胳膊说:“你快别闹了。”卫秧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道:“别担心,你可知道魏国上将军庞淙带三国之兵分秦?”魏娈更着急了,说:“知道,所以我这才着急,万一秦国亡了,jiejie她……”卫秧说:“秦国亡不了,毕竟是曾经的五霸,又非是陈蔡那等小国,合三晋之兵也亡不了,况且三晋间隙颇多,背有齐国,不能久战。”又说:“你姐是得先平了秦国外忧,才能接我们入秦,时候未到。”魏娈半信半疑,说:“你怎么如此确信?”卫秧说:“若是不了解你姐的想法,有怎敢称伯牙与子期。”魏娈嗤之以鼻,说:“我看你个色胚子分明是看上我姐的容貌了。”卫秧说:“身侧有明月相伴,又怎会再去捞那湖中星影,如此岂不是有眼无珠了”魏娈被他哄的很开心,心也是飘忽忽的,嗔道:“胡说!”正当时门被重重的拍了拍,门外是个男子,大声嚷道:“魏娈!你开门!”魏娈吓了一跳,卫秧眉头也皱了起来,起身去开门。门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范傲,依旧是一身少年剑客的装扮,白面俊俏。范傲看了眼卫秧,摆手说:“我要见的不是你。”卫秧面色很不好,但是他的气量还是很不错的,平淡的道:“你要见谁?”范傲自顾自的就进来了,没回答他,嚷道:“魏娈,你给我出来!”魏娈于是就出来了,说:“叫我做甚!你不是回楚国去了吗?”范傲说:“江一有那个嬴潼保护,我还回楚国作甚,不回了,还是三晋热闹。”又说:“对了,你姐呢?魏姝哪去了?”魏娈没好气的说:“回秦国了!”她现在只希望他快点离开,可千万不要缠着她。范傲说:“秦国?鸟不拉屎的地方,没什么意思,不如大梁热闹。”他对秦国没兴趣。魏娈伸手轰他,说:“我们过阵子还真就要去那鸟不拉屎的秦国,你跟我们不顺路,所以赶紧离开吧。”范傲听她也要去秦国,便不走了,像是扎在了地上,任由魏娈推也纹丝不动,只说:“我又变主意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兴许还更有意思,我也要跟你们去秦国!”魏娈说不过他,推不动他,道:“你这个人怎么如此奇怪呢?”范傲突然凑近她的脸,近在咫尺,笑说:“你还真说对了”卫秧没说话,只是冷冷的在一旁看着,像看着一场闹剧一样,终于也是看不下去了,拉过魏娈的胳膊将她拽回了屋去,转头十分冷漠的对范傲说:“你愿意住哪里便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