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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虎口生有对称粗茧。这是技击士特有的,王上不防派人仔细检查尸体。”魏王懒得说话,挥了挥手,一旁的齐人便下去安排了,过了一会儿,回来说:“禀告王上,查验的三百具尸体中,只有两具尸体虎口长有对茧,有齐国技击之嫌。”公子昂的心扑通了一下,他也多少猜到了,事情没那么顺利,他在心里骂卫秧,可就是把卫秧祖宗骂个遍也无济于事。魏王说:“公子昂,你还有什么话说,难不成要寡人同你再一起去验趟尸去。”伴君如伴虎,一朝得势鸡犬升天,若逢失势便惶然如丧家之犬。公子昂立刻跪地道:“愿王上给臣弟一次机会,臣弟定不负所托。”魏王厌了,道:“随你去”卫秧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这样,他同公子昂再此去查验了尸体,三百具尸体,果真只有两具有技击士的特征。他傻了,站在那里良久,然后陷入了沉思,嘴上说:“不可能的,出事那时我查了尸体,至少三十余具,这怎么可能?”公子昂说:“事实就是如此,难不成还有人调尸?”叹了口气,又道:“本想引得王上重用,扳倒田需,没想是自己去惹臭骂,换不快。”卫秧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了一具尸体的手仔细查看。公子昂没上前去,皱着眉头想:真晦气。卫秧端详了好一阵子,查了好些具尸体,忽然起身道:“这些人的手被清理过!”又道:“那时我所见的虎口茧是假的,是故意做成的,现在那些茧已经被人清理掉了!”公子昂掩着口鼻说:“谁会信?我信,王上也不会信,若是此前还好,现在一定会当我是胡言乱语。”卫秧沉默了,他很不愿意这样说,但他不得不承认道:“我们入套了,从一开始我们就掉入了别人圈套,为人利用而不自知。”卫秧说的很平淡,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愤怒恼火,他自诩天下第一聪明人,可却叫那人给当成棋子一样的戏耍,甚至于他都不知那人是谁,而那人想来也不知他是谁。这是一场双方都隐藏在黑暗中的角逐,很危险,也很让他期待,期待最终会鹿死谁手。公子昂说:“那人是田需?”卫秧说:“你我失势,得益最大的固然是他。”卫秧略做停顿,忽又笑了,道:“不过他没有这脑子,也耍不出这么诡诈的手段。”公子昂问:“那到底是不是齐人所为?”卫秧说:“不知”公子昂说:“那到底查不查下去?”卫秧笑道:“自然,这功自然是要立的。”既然已经惹得魏王不快,那他就更非查不可,只有查明此事,才能重获魏王重用,这是唯一的一条路。卫秧笑了,看着公子昂,又道:”而除了我,魏国不会再有第二人能查明真相。”公子昂看着他,怔了怔,然后颇为讥讽的笑说:“我看魏国没有比你更自信的人了。”宋国魏姝睡了一夜,起来之后手竟然好了,不疼了,不肿了,只是微微的发红。她起来梳洗好,推门就见一辆马车停在院外,乐野忙进忙出的收拾着。魏姝将他拦下,问:“这是作甚?”乐野说:“你快些收拾,马上便离开这里?”太突然了,魏姝说:“去哪里?”她怕又回到那个地宫里,身心都紧张了起来。乐野催促着道:“魏国,大梁,走城门,你快些收拾。”魏姝哦了一声。过了半响,马车辘辘的行驶了,魏姝和赵灵坐在马车里,这下可是好了,赵灵在她对面,她背书就是想偷懒都没得偷。不过赵灵没看她,闭目休息,脸色是一贯的虚弱苍白。魏姝背一会儿,走一会儿神,非常的不认真。魏姝不知道赵灵谋划什么,不知道他会魏国做什么,甚至于到现在她都不知道赵灵是什么人。她只知道赵灵恨魏国,知道他以前是某一诸侯国的公子,知道他被人陷害膑了双足,除此之外,她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赵灵在看着竹简,也知道魏姝在盯着他看,平淡的道:“你想说什么便说。”魏姝跪在软垫上,问:“我问什么你都会回答我?”赵灵将竹简放下,道:“那要看你问什么?”魏姝问:“你去魏国做什么?”赵灵说:“将你献给魏王”略做停顿,又说:“将田需推至魏相”魏姝是了解一些魏国国政的,道:“可是公叔老丞相门下有公子昂,公子昂又是魏王的胞弟,就算田需是客卿,跟在魏王身边十年之久,也不见得就会比胞弟还亲。”赵灵看着她,那眼神很复杂,很遥远陌生,魏姝读不懂,也看不懂,所以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赵灵说:“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不可碰触的记忆,或许可怕,或许羞耻,这些是最可怕的梦魇,也是最隐晦的伤疤,绝不许任何人触碰,也绝不准任何人揭开,魏王更是如此。”魏姝问:“魏王的梦魇是什么?”赵灵说:“魏缓”魏缓?魏姝兀自沉吟了许久。赵灵说:“他是当今魏王的兄长。”魏姝道:“我怎么没听过宗室中有这么一个公子?”赵灵平淡的说:“因为他死时,你尚是个稚子。”那是七年前,太久了,那时他不过也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年,更何况魏姝呢。魏姝问:“魏王为什么怕他?”赵灵说:“因为他是前魏武侯的嫡长子,是魏国的真正的国储。”魏姝心跳了一下,突然的就明白了,她说:“魏王杀了公子缓,夺了国君之位!”赵灵依旧是很冷静,很平淡的,他说:“当年公子缓携妻妾子女质赵,魏武侯病重之时,传位于公子缓,然魏王得知,密不发丧,先派死士暗杀公子缓一家于赵,再修改诏令,为魏国国君。”魏姝没有说话,很沉默,面色也很不好,眼睛红的充血,她想起了父亲,母亲,也是这样被死士暗杀的。赵灵说:“十年前暗杀公子缓,十年后暗杀上大夫魏时,很像,能暗杀国储,自然也能暗杀重臣。”魏姝手攥的紧紧的,她觉得自己的心疼的好似在滴血。赵灵依旧是很平淡的说:“然而暗杀公子缓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大多都被杀之灭口,留下的人也讳莫如深,只字不提,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