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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个人,如今呢?不良于行,病痛缠身,蜷居在不见天日的地宫里,眼见自己这幅虚弱残废的样子,看着自己那双枯萎如干木的双腿,煞是荒谬,煞是可悲,可笑。齐女也好,魏姝也罢,不管是谁,只要愿意接近,愿意真心相待,肯说一些好话,赵灵他一定是会心软的,可她们偏偏都几近恶毒的去讥讽他。赵灵他不是薄凉的人,相反他是个重情的人,不然乐野又怎么会誓死的追随他。世道对这样一个原本善良的,温柔的人,太过残忍。魏姝左脸上的伤疤被抹了药,沙沙的疼,但是她根本不在意。她现在想的是要怎么逃出去,怎么离开这里,赵灵他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她迟早会死在他手里的。魏姝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的伤若是好不了,赵灵是一定会把她送去女闾的,那是多么肮脏的地方,她急的不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有一点是好的,赵灵他没有再关着她,铁栏也没有锁,那她也逃不出去。姜宣依旧是来给她送吃食,想了想,将一个小木奁给魏姝说:“这里面是膏药,去疤很好用,你拿去。”姜宣是听说了的,魏姝脸上留疤就会被送走,姜宣不想让她走,至少在这地宫里有魏姝这么一个伴能不寂寞些。魏姝说:“谢谢”又道:“这该不是你……”姜宣摇了摇头打断说:“之前手割破了,一个齐兵送来的,用着很舒服,很快也就好了。”魏姝狐疑的打开,一打开她便怔了怔,说:“这不是甘鹿膏吗?”姜宣偏头看她,不懂她说什么。魏姝摇了摇头说:“没什么,以前用过而已。”以前她背上受伤结疤时嬴渠给她用的便是这甘鹿膏,这膏药很贵,价格胜金,秦宫也只有一奁。齐兵送给姜宣的?是赵灵给的吗?魏姝心里觉得怪怪的,很复杂,很鄙夷,同时还有点不是滋味。大概是觉得赵灵那么阴沉又没人性的人,是不会这么细心的,更不会惦记着姜宣手上的一个小伤,还给她这么珍贵的膏药,这跟她所见的赵灵很不一样。人其实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当魏姝在心里对赵灵设下了固定的形象,认定他就是个冷血的坏人时,就算他做的是好事,在她心里也一定是肮脏的,别有目的。她想,他或者有特殊的癖好,怕姜宣落了疤,他不喜欢身上有疤的女人?魏姝想了想,突然的抓住了姜宣的手,笑眯眯的说:“姜宣jiejie,你人可真好。”姜宣被她突然的突如其然的举动吓坏了,她从来没见过魏姝这样。魏姝在她手心写着:我想逃。嘴上笑眯眯的说着:“我想吃蒸鱼。”姜宣脸色忽便的煞白,心就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扑通扑通的,她说:“你想怎么吃?”魏姝说:“能吃到吗?就当是践行了,我这疤肯定是好不了。”姜宣没说话,默默把手抽了出去。姜宣走后,魏姝轻按了按怀里,衣裳里有一个锦囊,那里面除了有一卷锦帛还有一个小木奁,是离开秦国时嬴渠给她的,里面装着封喉的脨狐毒。她是在赌,赌姜宣会不会帮她,会不会出卖她,她很害怕,很紧张,这话说了出去没得后悔,毒用了出去也没得后悔,一旦走错了一步,一旦走漏了风声,赵灵一定会杀了她的,碎尸万段,抽筋断骨,亦或是更加可怕。她趴在矮案上,紧紧的攥着长玹给她的那块白玉,她需要点勇气,需要点力量,来面对这件凶险万分的事。身子在抖,心也在抖。她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了。这地宫里分不出昼夜,但是把守的齐兵是要轮岗的,轮岗的时候便是外面天黑的时候。魏姝熄了灯,躺在床榻上,姜宣不帮并没有什么,她只怕姜宣会向赵灵报信,她正忧虑时,外面的长廊里的油灯灭了,一瞬间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里。魏姝吓坏了,弹似的瞬间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怕黑,不敢下地,到处是凌乱的脚步声,过一会儿,长廊里又恢复了光亮。魏姝也要下地去引火,她一掀开被褥,就见下面放着几片薄麻布,笔,还有一小块墨丸,是刚刚趁着在黑暗,有人偷偷送来的。而最上面的一张薄布上有字,魏姝借着光,是姜宣,字迹娟秀,用的还是魏字,魏姝看起来并不觉得费力。姜宣她也是想逃的,从很久以前就想,这里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是折磨,上面也写了田氏齐女的事,一字一句读来心惊rou跳。魏姝看完沉默良久,便引火烧了,赵灵不会允许她们逃出去,她不能让自己和姜宣都落得个田氏的下场。不能,所以索性杀了赵灵,杀了所有的人,这是个非常疯狂的念头,却也是唯一的办法。魏姝怀揣着这个念头,一直无法入睡。她需要规划,细细的规划,她有毒,但是她没有办法近赵灵的身,不止她没有办法,姜宣也没有。她动了动身子,取了一杯清水,研了研墨,用笔沾着墨汁,藏在被子小心翼翼的写信。作者有话要说:提前发完了,没看完的不用着急看,我不打算倒v了,可以慢慢看看在我码了这么多字的份上给我多留言吧,我要留言!!!第42章四十二魏姝这几日都在同姜宣进行暗中的书信往来,赵灵没再来过,她也没去见,大概对于赵灵这样不择手段的卑劣恶毒之人,她打从心底就是鄙夷厌恶的,所以没有去求情,没有去逢迎讨好,她宁可是被他杀了,也不会去低头。乐野也很意外,他将一卷竹简递给赵灵说:“没想魏女的骨头那么硬,心气那么傲,我还以为她很快就会服软了。”赵灵说:“因为她鄙夷我,鄙夷这种卑劣的手段。”所以她没有办法向一个鄙夷厌恶的人卑躬屈膝。乐野沉默了一会儿,说:“先生,要不算了,直接杀了她吧,到底是公室的女子,骨子里终归是孤傲,轻高的,又怎会真的甘愿以色相侍人。”赵灵没有说话,他看着跳跃闪烁的烛火,然后便笑了,道:“诸侯尚且可沦为阶下之囚,公子可被贩为家奴走卒,万物皆是刍狗,公室女?”他很讥讽,挥袖打开火折徐徐的燃亮一油灯,又道:“她若是孤傲,那便折断她的傲骨,她若是轻高,便将她尊严辗如薄尘